“后来,我被迫沦为青楼舞姬,他认出我来了。”
“我自然没有认出他,他从十二岁到十八岁,模样变得太多。”
叶鸾听完她的遭遇,同情地点了点头。
提起那些那些往事,纷若不禁流下两行清泪,又很是愧疚地说:“我并不知道世子会为了保护我去伤害景柔姑娘,若是有机会,能否让我跟她当面道歉?”
叶鸾道:“刚才跟我一块儿来的那个就是景柔啊。”
纷若愣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而且又不是你的错,世子已经跟她道过歉了,我们景柔已经不提这件事了,道歉反而更让她添堵,都过去吧,只要以后平平安安就好。”
从偏殿出来,外面天都已经快黑了。
刚走到揽月阁,就看见景柔哭丧着一张脸。
叶鸾:“怎么了?”
“大事不好了,那只兔子我没看好,窜没了,后来目击者告诉我,它窜进了殿下的寝殿。”
叶鸾:“……”
“那你进去找啊。”
景柔:“我不敢。”
“……”
叶鸾“好吧”了一声,“我去找找。”
她很担心地想赵延渊会不会一气之下把那兔子活剐了。
这两日她很少去见赵延渊,反而每天都有人占着他的寝殿,要么是迟影明,要么是吴沉玄。
她进去的时候看见吴沉玄气呼呼地往外走。
脸上两道兔子挠的血痕。
叶鸾心咯噔一跳,这兔子也太猛了吧?!连杀手阁阁主都下手了,等等,那殿下岂不是……
她错了,或许刚才不应该担心兔子的安危,而是赵延渊的安危。
叶鸾匆匆跑进去,以为会看到赵延渊和兔子打成一团的样子,结果看到的是,那兔子躺在赵延渊的被窝里,赵延渊在喂它吃胡萝卜。
叶鸾:“……”
她慢慢走过去,赵延渊没看她,继续喂兔子。
叶鸾见他嘴角含着笑意,抚摸兔子的时候也很温柔,紧接着想起来这张床的另一半原本是她躺的,现在被这只兔子所取代。
赵延渊没理她。
叶鸾被无视,莫名心里有点堵,若无其事开口:“殿下……看起来,很喜欢这只兔子,我还以为殿下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赵延渊道:“本来不喜欢,直到它在吴阁主脸上挠了两道。”
叶鸾:“……”
她“哦”了一声。
然后傻傻站在床边半天。
一直看着他在喂兔子。
“啊,天色已晚,”她突然说道,“殿下该休息了,我先把兔子弄走吧。”
她企图从他怀里把兔子抱走。
赵延渊却拦住了,审视了眼她脸上的表情,笑起来:“不用,这兔子比阿鸾还可爱,让它在这儿陪着我吧。”
叶鸾闻言皱了皱眉,那种心堵的感觉更强烈了。
“可是,它比较闹腾,还是别了吧,会打扰殿下休息的。”
赵延渊笑意更甚,“无妨。”
叶鸾默了片刻,依然没有放弃,“那……它睡在这儿,我睡在哪儿?”
他低头顺着兔子的毛:“你回揽月阁。”
“你……”她想说什么,却又好像挑不出他的毛病,于是闷闷“哦”了一声,转身准备走。
赵延渊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扯到床上,轻轻吻了吻她的脖子,笑说:“好像闻到这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叶鸾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他就是故意想看她吃兔子的醋。
叶鸾没说话,见他提溜起来兔子耳朵,将它甩了出去。
那兔子上一秒还在温暖的被窝吃胡萝卜,下一秒摔在了冰凉的地上,很茫然地转了个圈。
赵延渊伸手脱了叶鸾的鞋,将她揽进被窝,这时见到她手上包扎着帕子,帕子上带着血。
“怎么回事?”他捏着她的手腕。
叶鸾闷声:“就是那只兔子咬的。”
赵延渊笑:“活该,好端端的养什么兔子。”
“买衣服的时候老板娘送的,觉得挺可爱。”她抬起头,直愣愣盯了他一眼,“比我还可爱。”
赵延渊笑出声,听出她话里的醋意,捏了捏她的脸,“我胡说的,没有阿鸾可爱。”
“来,我给你吹吹。”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吹着她的伤口,嘴角带着调戏的笑意。
“不,不疼了。”叶鸾抽回手。
他给叶鸾掖好被子,紧接着自己掀开被子要下床,叶鸾拉住他:“你去哪儿啊?”
赵延渊:“我还没洗澡。”
天气越来越热,一天不洗澡都没办法安心睡觉。
叶鸾:“哦。”
赵延渊凑近她,“阿鸾洗了吗?一起洗鸳鸯浴?”
叶鸾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然后脸一红,又摇了摇头。
赵延渊:“什么意思?”
“……不,不是……点头是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摇头是第二个。”
“哦,胆小鬼。”
他悠悠说了一句,下床往净室走。
叶鸾捂着脸陷入沉思,那句胆小鬼让她有一种羞耻感。
她审问自己。
之前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还差点主动扒了他的衣服。
现在为什么又不敢了。
现在想想,那天他以“太累”拒绝,可能是认为她只是口上说说而已,并不敢付诸行动。
叶鸾皱了皱眉,原来他一直都瞧不起她,觉得她是胆小鬼。
想到这里,她的勇气值一下子上来了。
叶鸾勇敢地站起来,换了身轻薄的衣裳,也走向了净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腿软了软,又怂了,但回想一遍刚才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胆小鬼”,马上又有了勇气。
“我才不是胆小鬼。”叶鸾自言自语嘟囔道。
赵延渊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了回头,见是叶鸾。
他淡淡道:“来干嘛。”
叶鸾站在离他比较远的池边,深深故意了一口气,慢吞吞说:“我来,和,殿下,洗鸳鸯浴。”
她红着小脸开始脱衣服。
赵延渊没想到她会这样,皱了皱眉。
叶鸾终究不太好意思,留了件里衣没脱,慢慢下了水。
赵延渊见她正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
他往后躲,蹙着眉说:“你别过来。”
叶鸾停了停:“……”
“怎么了?”她觉得他在考验自己,“我这次,真的准备好了。”
叶鸾继续往前游,“我不是胆小鬼。”
她红着脸低声且坚定,“我要……和……殿下……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