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鸾努力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羞怯，给自己灌输“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圆房应该是件顺理成章的事”的思想。

并且都帮他那个什么过了。

叶鸾游到他面前，赵延渊不停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到浴池壁。

她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耳朵根红透，柔声唤他：“殿下。”

少女的气息将赵延渊包围，他依然微微皱着眉，用一种克制的目光盯着湿漉漉的她。

见他没有反应，叶鸾踮起脚，要去吻他，但他太高，依然够不着，对方又不配合，于是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下。

赵延渊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盯着她。

叶鸾疑惑地眨着眼。

“阿鸾。”他将她微微推远，轻声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把她抱到岸上，拿过衣服裹在她身上，衣带牢牢打了个结，耳边碎发温柔别在耳后，又道：“女孩子要矜持。”

叶鸾：“……”

“回去睡觉吧。”

“……”

“早睡早起。明天还要去将军府。”

“……”

叶鸾睫毛轻颤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乖乖“哦”了一声，拢了拢衣服，站起来出去了。

心里仍是疑惑不解。

为什么他一直拒绝？

之前不是他一直要……

为什么现在反过来了？

叶鸾心情烦躁。

想着想着，突然心咯噔一跳。

难道是因为……不行？

她虽然对这个词仍是有些模棱两可，但大概明白过来，应该是“弱”的意思。

她们说，不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没面子。

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

叶鸾在净室门外走得很慢很慢，脸上一副皱着眉的表情。

于是外面守着的丫鬟开始窃窃私语：“这么快……”

“王妃看起来很不满足的样子啊……”

叶鸾：“……”

她加快了脚步，快速离开了这里，事后也没有留在这里过夜，而是回了揽月阁。

“阿鸾，你怎么了？”景柔看见叶鸾表情凝重的模样。

叶鸾把门关好，将景柔拉过来说悄悄话，手搭上她的脖子，“你说……一个男人不行，意味着什么？”

景柔：“我不知道啊！不过，听别人说，好像很严重，可能会导致这个人长期自卑，严重影响到正常生活。”

叶鸾眉目中多了几分担忧。

景柔：“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她突然张大嘴巴：“难道是因为殿下……”

叶鸾捂住她的嘴，想了片刻，觉得这事关系到赵延渊的尊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嗯……当然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景柔相信了她的话，没有再怀疑，又问道：“对了，你的计划怎么样了？事成了吗？”

叶鸾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又怕景柔怀疑，于是为了赵延渊大义牺牲自己说：“是因为我……还是有点害怕，我还需要再准备准备。”

景柔不疑有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慢慢来吧，反正日子还长呢，殿下这么喜欢你，肯定会一直纵着你。”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阿鸾，你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将军府，别忘了。”

景柔给她铺好床，将还在愣着的她推到床边，催着她睡觉。

黎将军大寿那一天将军府门庭若市，朝中众臣都来道喜，礼品在门口堆成山丘。

叶鸾跟着赵延渊进了门，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延渊身上，或许是因为他长时间在家养病，太久没有露面，于是一群人围过来，或是由衷，或是虚情假意，纷纷说起关心的话。

叶鸾不太适应突然这么多人围着她，想离开又觉得很没礼貌，只得僵硬地立在那儿，任由别人打量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赵延渊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怀里，轻轻圈着她，假意摆弄着她头上的发钗，实则宽大的袖子将她遮掩住，也遮住旁人的目光。

叶鸾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安心下来，乖乖站在那儿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才渐渐消停，人群散去，他这才弄好了她的发钗。

叶鸾仰起脑袋看向他。

赵延渊望着她清明透彻的眼睛，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走了，进去吃好吃的。”

叶鸾没少跟着他参加各种宴会蹭吃蹭喝，不过说实在的，将军府的伙食很好，比以往吃到过的都好吃。

酒也好喝。原本她没有喝酒的习惯，但好像上次喝醉以后，觉得酒的味道还不错。

但赵延渊不许她多喝，一喝就提她上次说醉酒耍酒疯的样子。

叶鸾羞恼道：“又不是只有我喝醉过，殿下也喝醉过。”

赵延渊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说：“嗯，我也喝醉过，可是我不耍酒疯。”

“……”

“也不乱吐。”

“……”

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也不乱亲别人。”

“……”

最后一条她产生了严重抗议，“怎么没有亲？你还差点把我……”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露骨，立马闭上嘴，小脸一红，认输了，不再缠着他非要喝酒，开始吃东西。

赵延渊只觉得好笑，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红晕的脸蛋，“阿鸾真是可爱。”

说完大庭广众之下低头吻住了她。

叶鸾心慌了，他有毛病啊！这么多人看着也要来！

她用力推着他，怎么也推不动，周围那么多人早已经无心看歌舞，都将目光投过来，还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看，于是都举起酒杯做掩饰。

吻罢，他含笑擦了擦嘴上的口脂，忽视了别人的目光，继续若无其事地喝酒吃菜。

叶鸾：“……”

她实在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了，站起身：“我……去如厕……”

叶鸾捂着脸落荒而逃。

今天天气比较凉爽，外面清风徐徐，她的脸很快降温了。

将军府景色宜人，离开了那个备受关注的地方更令她觉得这里风景优美，原本就没打算如厕的她到处逛了逛。

叶鸾有点路痴，走着走着就不太记得回去的路了，只好乱走，莫名其妙来到了将军府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