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在武术演员中也是有点名气的,被《天杀》剧组高资聘来做白嘉悦的专用武替,负责其武打镜头。但是白影后比较敬业,像高难度多方位这样她难以完成的才会交给秦宛。
今天这场戏就几个威亚悬空的动作,比较简单,白嘉悦要亲自上。
那边秦宛刚换好戏服,就被通知不用上了。
不用上也好,可以早早收工了。她这样想,麻利回到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
还没等从剧组溜出去,她就被人拎住了。
“秦小姐打算去哪里?”
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宛止住脚,预感不妙。
“季先生好。”
“季先生来探悦姐的班?”她有意试探,随意问道。
“是啊,不巧嘉悦在吊威亚,没能和她温存一下。”季承遇上前一步,抓过她的一缕头发在手间把玩。
“这场戏很简单的,等下就好。”秦宛撩了下头发,轻松绕开缠在他指上的头发。
君子动口不动手,干嘛上来就动人头发。
“既然来探班,就先去里面等会儿吧。”秦宛支招。
说完她将手机正对季承遇,屏幕上面显示了一天的日程。
“如您所见,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又要走,被季承遇拽住。
“等等。”
刚刚秦宛撩头发时,额间的碎发被挽到后面,正好露出还未消印好的疤痕。
“怎么还没好,肌肤这么娇嫩。”他盯着秦宛的额头,眼神深沉了几分。
“你现在要走对吧?”他没等秦宛反应,拉着她出了剧组,塞进他的迈巴赫。
“你要带我去哪儿?”秦宛发问,但人没挣扎,好歹他上次医院照顾了她,也算半个恩人。
“我还有事儿。”
“我就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里。”她轻轻提醒,言外之意是她哪里也不去。
季承遇不理。
“系好安全带。”
“我开车很猛。”
“小心闪了腰。”
???秦宛没在乱动,默默听话照做。
他的车技很好,开的虽快却很稳。他没说话,秦宛也不说话,依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过了十几分钟,她忍不住先开口:“季先生,您探班探了个空气?”
“嘉悦姐现在也该结束了。”
“您把我放下,回剧组吧。”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一串。季承遇现在觉得她没骗他。应该是真的失忆了,连带性格也变了。
“我骗你的。”
“什么?”
“我和白嘉悦没关系。”前面该转弯了,季承遇握好方向盘,朝右打了半圈。
“她是我朋友的前任。”
她没应声。
“怎么,你吃醋了?”他专心看路,等了几秒副驾驶的人没声音后,打趣道。
“季先生真讲义气。”秦宛按下车窗,开了条小缝,风呼呼吹在她脸上。
“做您的朋友,真的是很幸运。”
她不知怎地,说话夹枪带棒。
“那是。我的女朋友也一样幸运。”风有些凉,他拉上她刚刚按下的窗户。
半小时后,车子停下,他下车给秦宛开门。
秦宛也不装小白花了,这几次相处,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
她下了车。
华府医院。来这里干什么?
季承遇锁上车,车钥匙勾在手指上。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秦宛肩上,压着满脸疑问的她进了医院。
“别动。”
他把秦宛按到坐诊位上。
“给她拿些祛疤膏,美肤药。”
“要效果最好的,一点痕迹也不能留。”
华府医院是季氏集团的,一到十一层是正常医院营业,顶层是特级VIP专用。他直接带人走的VIP通道,来的自然也是VIP诊疗室。
华府医院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十二层的接待病患都是商界大佬,政界要员,行业精英或者资产过亿的人等。且必须持有VIP卡才可进入。换句话来说,进入12层的人,一个感冒也要像大病一样重视。
谢医生医术高湛,从医经验丰富。是医界翘楚,华府医院高薪聘请其为VIP主任医师。
谢毅曾经去季府给老爷子检查身体,与季承遇有过一句交流。当即就认出他是季太子爷。
明明一眼就看出秦宛额头的伤疤快好了,他却还是不敢懈怠。仔仔细细地再三检查,确定只是普通的擦蹭后,在药单上开了两管药膏。
“一天三次,每次涂抹黄豆粒大小就行。”
“注意涂抹一小时内不要沾水。”
谢毅开单时还不忘多看一眼秦宛,这姑娘长得还真漂亮,跟电影明星似的。
“谢谢。”
她从医师姐姐手中取了两盒药管,装进手包里。
稍了稍,又想起还没向季承遇说谢谢。
“谢谢你了。”这次她说的很真诚。刚刚是她多心了。
“不谢。”
这下知道他好了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哦。”
她没话说了,在剧组工作时,面对同组的刁难,导演的训言,艺人的不配合为难,她都有一肚子的话化解局面。可面对他时,她总觉得自己被拿捏。
“我饿了,陪我吃饭。”
华府医院旁边就是周肆的竹溪园,竹溪二字听起来文艺十足,店面装潢也是古色古香。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里面是中式餐食。
老板周肆人如其名,肆意妄为,桀骜不驯,为人处世看心情。外国留学几年回来后,无聊便开了这家名为竹溪园的西餐厅。
自营店面无品牌无营业限制,他自然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承承,好久不见。”
周肆笑的肆无忌惮,他靠在椅子把手上,手里拿着杯红酒,像喝啤酒那样,大口灌下。
承承这个称呼是周肆有求于他时才会叫的。他知道季承遇听不见得这个名字,就偏要肉麻他。
“说吧,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
周肆不知道的是由于他有求于人的次数太多,季承遇对这个称呼已经基本免疫了。
季承遇拉了凳子让秦宛坐下后,自己才入座。
“你还知道我着急啊,我前两天就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今天才来。”他扶额。
这男人,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他偷瞄了一眼座上白色衣衫的女人。
“看什么?”季承遇挑眉,眼神杀到周肆脸上。脸色有些冷。
“有事就说。”
“饿的很。”
若是旁人,季太子爷这样脸色怕是会吓的他四神无主。可周肆不是旁人,他也是个娇生娇养的公子哥,又和季承遇从小一起长大,是穿一条裤腿的兄弟朋友。
他可不忌惮,反而回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这是嫂子?”
周肆摇晃着酒杯,走到秦宛跟前。他不着急说事,比起生意,他更好奇承承带来竹溪园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