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猜不猜。”
话一出口,云惠就后悔了。她这是想着不用再回贝勒府那个笼子放飞自我了啊!
若是往常,胤禛定要说教云惠的,对主子不可用“你”字。可想到今日的最终目的便又作罢,给云惠解释:“这茶家楼的招牌戏是《长生殿》,既来此楼自然是要听招牌。”
见云惠乖巧地点头又转身看向戏台。白色的旗装背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荷,亭亭玉立在大红窗框之内,美成了一幅画。一种抓不到握不住的感觉油然而生,想困住又怕惊到。他从背后轻轻贴上云惠,双臂撑在窗口底框上。
云惠身子一颤,搁在窗口的手死死扣住底框。
白荷在怀的软香温情实在机会难得,胤禛自然不会舍得放人。他继续解释:“洪升这历经十年,三易其稿的《长生殿》,可是一经面世便走红京城,风靡了大江南北。”
“那,是讲什么故事?”
“前半部讲唐玄宗的穷奢极侈,官僚们趋炎附势,致使民不聊生。后半部讲唐玄宗因宠爱杨玉环而致国事败坏,无法收拾。”
“那便是悲剧了。”
察觉怀里人叹息,胤禛恨不得立马宰了苏培盛。从未遇到过如此情景,他一紧张,本能地收拢双臂,将人圈禁在怀:“一出戏罢了。”
“四爷,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那又如何,爷的女人定不会如那杨玉环一般。”
“如李氏一般?”
胤禛一听松开了手:“提她做甚。”
“她不是你的女人?她为你生儿育女其实不易,要是没有我她也不会落个如今的下场。”
“与你何干,分明是她太过妒忌。”
“那也要她有妒忌之人啊!”
“呵,笑话。”
“莫非为了她,本贝勒的后院就进不得女人了?”
“......”
“满朝上下,哪个王爷不三妻四妾?”
“......”
“本贝勒也不想后院鸡飞狗跳,自认为妻妾不多。欢喜于你便纳你进府才是大丈夫作为,难道不是?”
“......”
又是这副缩头乌龟的模样,胤禛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啊!”
云惠又不是软柿子,人人拿捏。她抬起倔强的小脸:“对!四爷说的都对!是民女不知好歹,不愿入府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再说试试!”
“试试就试试,”对上胤禛那双要吃人的眸子,云惠捏了捏手心的汗:“民女不唔...唔!唔唔...”
被胤禛突如其来地吻气到,野狐狸一急抬脚就踩了下去。
“啊!你...”胤禛后退一步指着她。
“欺负民女有意思吗?”她气势汹汹地质问胤禛,反倒让胤禛哑口无言了。
得亏为了行走方便让云惠将马蹄鞋换下了,胤禛缓了缓抬手要安慰她。谁知这一抬手,云惠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还要打我!哇啊啊...”
“我,何时要打你!”
云惠才听不进去,她趴在桌上继续嚎啕大哭。哭得不过瘾还给自己倒酒,边喝边抹眼泪,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真是头回见...这般女子!
胤禛也不去打扰她,就坐在对面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哭。渐渐的嗓子哭哑了又变成了无声的哭,看得胤禛越来越心疼。
小酒壶倒不出来了,云惠盯着酒壶更委屈的哭。
“苏培盛。”
门牖打开,苏培盛低头就跪下:“奴才在。”
“拿酒来!”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