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都记不得进去几趟了,他只知桌上地上都是酒瓶酒坛...
“苏公公,这戏都快唱完了...”
“诶呦~杂家能不晓得?”苏培盛上下打量了一眼月半:“要不,你进去试试?”
“这...”
见月半踌躇不定,月巴急急叫道:“我去,我去我去!”
“那就你去!”
苏培盛将身子一侧给月巴让开了道。
“那我可进去了啊...”
苏培盛和月半双双冲她点头。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轻轻对着门喊:“主子,奴婢能进去吗?”
门内无声。
“主子,奴婢要进去了啊。”
还是无声。
在二人殷殷期盼的眼神中,月巴壮了壮胆子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先迈进去一只脚...
“嘭!”
月巴眼疾脚快地关门退出来,行如流水。还好她的头没伸进去不然那酒瓶定将她砸得头破血流!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吓死奴婢了...”
“唉,杂家看,只能等了。”说完萎靡不正地往柱子上一靠,继续数他那拂尘有几根毛。
“苏公公为何等?”
“啊啊啊!”拂尘都被这声嘶哑吓得抖了三抖,看清人后苏培盛赶忙出声问:“姑娘您怎地出来了!主子爷呢?”
云惠满脸通红歪着身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食指:“你家主子!酒量不行...喝醉了哈哈。呃...月半,我要吐!”
“奴婢马上带您去。”
看着俩丫鬟一边一个搀着云惠东倒西歪的去如厕,苏培盛叹了一口气进了屋。
“主子,苏公公进去了!”
“嗯,六必居可打听清楚了?”
“月巴已经行走过一遍,见着了云苏公子。公子说还在那处等您。”
“四爷的侍卫可支开了?”
“主子放心,都已妥当。”
“走!”
三人同时披上黑色披风,从月巴打探好的路线往六必居潜去。出了茶家楼相互对视一眼,三人没入人海。
现已入夜,大街上的人比白日里还多了一倍多,路两边的花灯都亮了起来,不少人围观。废了很多力气,三人才挤过人群潜进了六必居后面的巷子。
“云苏?”
一片寂静。
“云苏?”
还是无人回应。
“月巴,人呢?”
“先前我来时,只喊了一声,公子就出来了啊,您让我试试。”月巴又往里探了探低吼:“公子?公子?”
“别喊!”月半将人一把拉回来:“主子,此处两刻钟前见过血,已有人处理过了。”
云惠冷静后仔细一闻,确如半月所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底升起,生出极不好的感觉。
“那?”
“主子放心,血腥里并无药味儿,公子应当在事发前就离开了。”
“好。”
按下不安地心跳再回头想想真是细思极恐,她们逃来的一路上也未免太容易了。
“我们被发现了。”
月巴听后焦急地拉上月半:“主子说的对,这可如何是好?”
皱着眉头,月半凝视云惠:“回主子,奴婢知您今日不易,事到如今恐这府外未必有府内安全。”
“……”
为了今日出逃,他们四人从计划到实施付出了多少心血!不甘心!才出府三个多时辰就让她踏回那道门,她怎么能甘心?
“灯会上可有什么热闹之处?”
“回主子,大街再往里去,年年都会举办猜灯谜和品花会。”
“品花会?”
“回主子,这个我知道!就是那帮歌舞艺伎选美罢了,非得要年年选出个花魁。一群妖艳女人唱来跳去的实在无趣,偏那些臭男人们十分捧场。”
“哦?那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