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武此时的笑容,在大家眼里一点也不亲和,搭配着地血淋淋的人头,和曹豹满眼的不可置信,
在各人心里掀起不一样的波澜。
最明显的别驾糜竺,已经面露惊惧之色。
要知道当前徐州城里地位最高的当属陶谦,陶谦之下便是曹豹、陈登和自己三人,分管军、政和钱粮三大命脉,也称得是地位显赫了,而且各有家世,在这徐州城算得根基深厚,跺跺脚整个徐州城也得震三震,平日里陶谦对自己三人也是客气有加。
可是没想到。
今日,徐州牧之下的三大巨头之一。
曹豹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
像一只死狗一样。
所有的荣华富贵眨眼间都成了虚无。
也就是刚刚出头的是曹豹,要是自己没忍住,那么现在人头落地的可能就是自己。
糜竺心中有点戚戚然。
陈登眼里反而呈现异色。
陶武平日里在徐州城并无太高存在感,大家只觉得是州牧老来在得子,比较受宠,但是根据嫡长子继承制,将来也不过是富家翁而已,故而无人多加关注。
没想到今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却是如此石破天惊。
手下一名家将竟轻松斩杀了徐州城里的军队最强将领。
可是曹军足有四倍于徐州城的兵力,一员猛将也无济于事,念至此处,陈登有些绝望的叹了口气,莫非徐州还是难免生灵涂炭之苦吗?
至于陶谦,眼里就只有满满的惊喜了,开口道,
“武儿,你身后壮士乃何人,竟如此武艺过人?”
“父亲,此人乃儿子平日里在城外游猎时所遇,相交甚好,如今听说徐州城有大难,特来相助于我。”
“好!好!好!有壮士在此,待到大战开启,必定可以护你周全,带你逃出城去,为我陶家留下一丝血脉,为父就是战死在这里也无憾了。”
“所有人听令!曹操违背圣意,擅动刀兵,征伐诸侯,不得人心,其已扬言破城之日要屠城三日,吾等需全力守城,待其粮草用尽,自有一线生机,曹豹乱我军心,死有余辜!”
陶谦开怀大笑道,顺便为此战定了基调。
那就是血战到底!
陶谦当年也是领兵平定过黄巾之乱的人,自然不会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此时城头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心头蒙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此战敌我差距悬殊,几乎必败。
且大敌当前,曹豹已死,三军失其统帅,战斗力更要下降一半。
正在众人为难之际。
只听“嗖!”的一声弓箭响,城头的绣着“陶”字的大旗被射了个正着。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大旗已被射出一个大洞,箭头穿过大旗没入城头建筑的柱子里,只留下箭杆还在颤动。
“陶贼!还不出城自缚受死?如此还能留个全尸,否则待到城破必将汝碎死万段!”
“爷爷夏侯渊在此!有胆的下城一战!”
城下突然传来狂妄的叫嚣声
陶武墙垛边,低头看去,只见城下一名壮汉骑着一匹纯白无杂毛的骏马,领着三千先锋军正在叫阵。
当真是气势汹汹。
反观徐州城,却是恰恰相反,军士士气低迷,陶谦和陈登、糜竺众人一筹莫展。
陶武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获得项羽武魂后的第一战就是和这个夏侯渊了。
开口道,
“父亲和诸位大人莫慌,此人不过插标卖首尔,且看我战他。”
“此人箭术高超,吾儿切勿鲁莽,不可以身犯险,还是令众军士将其乱箭射退吧。”
“父亲放心,孩儿自有把握。”
陶武自信道。
从旁边的小兵手里取过一副弓箭,站在垛口高声道:
“夏侯渊!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箭!”
说完搭箭弦,轻松拉至满月,一松手,箭如流星般飞射出去,正中夏侯渊头缨。
将头盔射掉在地,连带着头发也披散开来。
夏侯渊惊出一身冷汗,城竟有如此神射手,自己大意了,要是对方再准一点,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待到夏侯渊把目光转向自己,陶武笑道:
“刚刚是给你提个醒,以免你死后觉得是偷袭,死不瞑目。
现在,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挡住我这一箭了。”
城下夏侯渊闻言,心中冷笑。
刚刚自己不备都射不死自己,现在自己全神贯注,还想一箭射死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夏侯渊如何想不重要,在陶武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从箭壶里抽出三支箭。
两支咬住箭尾,叼在嘴里。
一支搭弓弦,拉至满月,直奔夏侯渊面门射去。
待到第一支箭刚射出,陶武立刻再度拉开弓弦,牙齿一松,两支箭掉落,刚好落至弓弦处,手指一松,两支箭如同流星般紧随第一支箭直冲夏侯渊的咽喉、心脏射去。
城下夏侯渊也抖擞精神,抽箭向陶武射来,与陶武的第一支箭在半空中相遇,双双落地。
夏侯渊顿觉这小子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和自己射个旗鼓相当,正欲抽箭再射时,惊觉还有两道寒芒冲自己而来。
忙抽出佩剑向前一斩,射向心脏的长箭应声而断,然而还是有一道寒芒未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