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病房门,隐在黑夜里的她,清冷的眸底漫上一层冷意。
她静静的站了会,看着这间环境很好的单人间病房,陆景庭安排的真是周到。
她都有点不高兴了!
宁嗣音小心翼翼的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睡在沙发上守夜的乔志刚。
她悄无声息的靠近,好在,黑夜掩盖了乔志刚那张丑陋的嘴脸。
宁嗣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蒙汗药帕子。
稳准狠的,死死摁住了乔志刚的口鼻,让他大量的吸入。
她真希望手里是氰化氢。
可惜就是普通的蒙汗药。
药方是静静告诉她的,试着研制了几次,也没想到会成功,算是意外的收获。
眼看乔志刚在她手里挣扎了几秒,就昏睡过去,她也便朝乔珊珊走去。
房间里到底是出了点动静。
乔珊珊因为眼睛看不见,睡眠也浅,所以听觉变得十分灵敏,她没什么安全感的唤了声:“爸?是你起来了吗?”
宁嗣音深幽的眸子微眯的盯着她,就像潜伏在阴暗丛林里的狼盯着即将遭遇毁灭的猎物。
直到那只猎物有些恐慌,带着不确定的又喊了声:“爸?”
宁嗣音微微一笑的上前,步子轻快,小声道:“嘘,姐姐,别说话,是我!”
她语气凉飕飕,听的人莫名胆颤。
乔珊珊也有点害怕:“宁…宁嗣音你…你来做什么?”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能估计到,现在还是深夜,不明白宁嗣音大半夜跑这里来做什么?
她不是应该被关在王家的院子吗?
乔珊珊心里有些不安的又喊:“爸?爸你在吗?”
宁嗣音唇边扬着凉凉的弧度:“姐姐,你别喊了,爸爸睡着了,爸爸照顾姐姐这些天,多辛苦啊!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她开心的看着瞎了的乔珊珊:“姐姐,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
乔珊珊哼了声,要是换做以前,眼睛看得见,她肯定不屑的让她少废话,别在这跟她虚情假意,可现在,她总觉最近的宁嗣音不对劲,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也就没说话。
宁嗣音发笑:“姐姐似乎很怕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吗?”
她看着乔珊珊可怜无助的样子,好有趣,像躲在角落里,害怕死掉的小畜生。
乔珊珊觉得很羞辱,恼怒的开口:“宁嗣音你少血口喷人!做了亏心事的是你,要说对不起,也是你对不起我!”
宁嗣音抬手去摸她眼睛上的那层纱布,嗤了声:“真是会闭眼说瞎话。”
乔珊珊感受到她冰凉的手,吓得后退,无奈已经退到了角落里,只能起身去摁护士铃。
宁嗣音强行拽过她:“姐姐,我们才刚见面,干嘛要这么急着让外人来?”
乔珊珊身子一颤的把手缩了回去:“宁嗣音你到底要干嘛?”
宁嗣音在她身旁坐下,语气充满了无辜:“我不干嘛啊,我就是想姐姐了,特地过来看看,姐姐为什么要凶我呢?你这双眼睛,不是自己弄瞎的吗?”
乔珊珊面临一个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生命威胁的危险物,心态也崩了:“对啊,是我自己弄瞎的又怎么样?你去跟外面的人说啊,你看有谁会信你?”
宁嗣音慵懒一笑:“姐姐,我压根就不在意外面那些人信不信我,我也不关心你不惜这么大的代价弄瞎自己眼睛的目的,反正他不会喜欢你!”
宁嗣音摸着她有些糙的脸,语气越发欢快:“姐姐可能还不知道,你日思夜想的男人已经跟我睡了,他很喜欢我,那天我们黏在一起很久,他还跟我说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他和我说了好多情话,姐姐你要听吗?”
乔珊珊紧抓着被子,咬牙切齿的道:“宁嗣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的不知廉耻?”
宁嗣音点点头:“是啊,我不知廉耻,我不要脸,就是我这么不要脸的人,差点就让你爸强奸了,你说这比起来,谁更不知廉耻?”
宁嗣音用力捏过她下巴,转向倒在地上睡死过去乔志刚的方向:“姐姐啊,你看看你下作的父亲,看看你这样一个秦兽不如的父亲,他真的配做陆景庭的岳父吗?我真不明白你滚下山弄瞎自己眼睛的意义是什么?让他可怜你吗?”
“你真的好蠢!眼睛算是白瞎了!”
乔珊珊死死咬着唇:“宁嗣音,我是要他看看你恶毒的一面,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况且,他给我找了御城最好的医生,他说他会让我重新看见光明的!”
宁嗣音听的嘶了声,光明?黑暗不好吗?什么肮脏的东西都可以看不见。
乔珊珊不想跟她再多说,也没弄明白她大半夜的跑这么远找她是为什么:“宁嗣音你不止是为了挖苦讽刺我吧?”
她点点头:“嗯,我当然没那么无聊,姐姐要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手上这把刀就不会落在你眼睛上!”
宁嗣音嘻嘻又一笑:“但姐姐要是不老实,想撒谎骗我,我手一抖,可能就真的只有在姐姐脸上划两刀了,姐姐要是还不说实话,那……”
她语气一顿,寒森森的开口:“那你就去死吧。”
乔珊珊能感觉到眼睛上有个冰凉的东西,也不敢乱动:“宁嗣音你疯了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宁嗣音在她耳边悠然的开口:“姐姐,如果我妈妈的死,有你的手笔,拉着你下地狱,也没关系的。”
乔珊珊皱着眉:“宁嗣音你在说什么疯话?伱妈的死,关我屁事!”
窗外清冷的月光映得水果刀晃着森冷的光,宁嗣音一字一句的说:“姐姐,你知道的,我妈妈是被砸死的,鲜血四溅,我一脸的血,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妈血肉模糊的躺在我面前,她死的好惨啊,姐姐就没什么感想吗?”
乔珊珊只觉莫名其妙:“伱妈死的惨不惨?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在满口胡说八道些什么?”
宁嗣音手上用力的在她脸上开了条血口,笑着又问:“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