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查到一份关于她母亲身患绝症的体检报告,从原本的怀疑,在核实过李海的口供,也就是五十万的转账记录,源于这一切罪证后,也就成了深信不疑。
宁嗣音说:“那你怎么就确定这些不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给你的证据呢?”
陆景庭讳莫如深的看向她:“你不是什么好人!”
“……”
宁嗣音嘴皮子动了动。
你才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她也的确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她跟他不一样,她喜欢听好话。
纨绔的一笑:“陆总,像你这样连打雷都怕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陆景庭的眼神顿时沉下来,嘴角的弧度也凌厉的很:“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宁嗣音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我错了!”
说完,她自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求生欲是不是太强了?
她明明挺不服气,怎么就认错了?
关键这错,她认得还挺顺口。
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说她?
凭他长得帅?还是凭他长得高?
再说了,大家不都一米多,他有什么好值得骄傲?
宁嗣音仰着脖子又看了看人家这一身不可违逆的王者气质,迟疑了几秒。
算了,臣服吧,这绝不是在峡谷征服出来的,显然,是长期压迫他人的成果。
这伤害扛不住!
宁嗣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陆景庭:“……”
他能不知道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宁嗣音:“……”
emmmmm…就转移一下话题,聊点积极向上的,不必动不动就谈论我的生死。
有本事你谈你自己的!
一时间,气氛僵硬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宁嗣音也觉得有点尬,嘿嘿一笑的指向天上:“快看,飞机!”
陆景庭瞥了眼厚厚云层上飞过的飞机,冷着脸,拽过她的手,就揣进了兜里。
宁嗣音还以为他兜里有糖,眼睛一亮。
在里面乱摸,上下左右抓了一通,越抓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紧绷,呼吸似乎也不顺畅了!
她奇怪的看向陆景庭:“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
他低沉的嗓音比平日更富磁性,听着有些隐忍的沙哑:“别乱动!”
宁嗣音在他兜里认认真真摸了一圈,有点郁闷:“你没糖啊?”
陆景庭嘶了口冷气,到底是他缺根筋?还是她缺根筋?
宁嗣音没摸到糖,不满的又把手抽了回去:“没糖你让我摸兜干什么?”
还以为藏得有吃的呢!
虽然刚刚那个动作,陆景庭也不太理解,但她的反应却还跟小时候一样。
冷淡道:“你要吃什么糖?”
宁嗣音指了指路边的棉花糖:“就那个!”
陆景庭皱眉:“小孩子吃的!”
话落,他回头看向眼里满是期待的小姑娘,小小一只,看着也就是个半大孩子。
陆景庭也只能依了她:“给你买。”
宁嗣音甜甜的冲他笑了:“谢谢。”
陆景庭向那老板付了钱,让他卷了一个草莓味的,转身递给了她。
宁嗣音拿到大的完全能遮住她脸的棉花糖,可开心了,对着阳光照了照。
然后用签子戳了戳,一团一团塞嘴里。
直到戳成一颗爱心状,她停了下来。
宁嗣音抿了抿唇,递到陆景庭手里:“给你,我的心!”
措不及防的示好,让陆景庭愣了愣,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人已经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宁嗣音转过身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对着他喊:“你愣着干嘛,我逗你的!”
粉粉的棉花糖在阳光下,开始融化,陆景庭眼眸一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宁嗣音脸上的笑凝了凝,还以为他牵她的手,是喜欢她呢!
害,丢人,又想多了。
他还真是做了不少,让她多想的事。
宁嗣音捧着一张笑脸到他面前,挽着他手臂说:“陆先生,查完我母亲的事,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陆景庭深邃立体的五官没什么表情,半晌后,也只是淡淡应了声嗯。
宁嗣音依旧温温笑着:“陆先生,我母亲的事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当时如果你拿着那些证据直接报警,我现在是不是就已经在监狱里服刑了?”
陆景庭晃神的还沉浸在上一句话里,俊漠的眉峰间有几分挫败,他叹了口气。
宁嗣音睇他一眼喊:“陆先生?”
陆景庭回过神:“嗯?”
宁嗣音只能将话又重复一边,她就是想确认一下,为什么呢?
为什么拿到那些证据,是把她关起来?不是送警嚓局?
陆景庭道:“哦,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虽然你可能是被栽赃陷害,但也不能说明李海口中说的就是假的,因为你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宁嗣音认真的看着他:“不管是哪种可能,我杀了我母亲也好,或者是别人陷害给我,你报警对你都百利无一害,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报警?”
陆景庭明显急了,一针见血道:“万一凶手是你呢?”
宁嗣音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她又一次会错了意,所以他是要包庇她的意思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很痛恨被别人算计吗?
陆景庭很快就给了个合理的解释:“你别多想,倘若你母亲的死是你做的,像你这种连至亲都能残害的恶魔,轻而易举的死了,太可惜了,况且……”
“这么跟你说吧,迄今为止,还从没有人敢这样猖狂的算计到我头上,难道就不该付出点惨痛的代价?”
他阴狠的眼神令人发指,里面有多少恶毒的手段,不言而喻。
宁嗣音嗫嚅了句:“变太!”
陆景庭不咸不淡道:“彼此彼此!”
宁嗣音哼了声:“谁跟你彼此了,你放心,真相会让你失望的。”
她宁愿当时死的是自己,怎么可能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待母亲。
陆景庭墨眸审视的睨向她。
他也宁愿是有人要处心积虑的杀他,而不是一起诈骗高额赔偿款的案子。
沉默了会道:“如果真的与你无关,对你跟你母亲而言,我应该有一份愧疚,你母亲因救我而死,我也不能让你白白蒙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