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修很硬,道姑也不顾说过‘不能以大欺小’的话,说道:“你要痛得受不了,只需放开狐狸,我便停手。”
说完突然伸出一指,凌空一点。
嗤的一声轻响,一道气劲向陈修胸口点去。
哪知道气劲触及陈修胸口,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咦?”
道姑惊讶轻呼,她是想给这少年一点苦头吃,虽然只用了不到一成力,但绝无可能如此轻易被化解。
难道这少年深藏不露,他的功力也如他的长相一样超凡脱俗?!
陈修见道姑突然伸手乱点,还以为道姑要攻击自己。
但是,陈修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伤害啊。
当然,不能说一点感觉没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
就像被猫的胡须碰了一下,这种程度,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碰过猫。
“你乱指什么?”陈修纳闷道。
道姑俏脸一红,颇为尴尬。
旁边的六耳猴抓住道姑的胳膊摇了摇,猴眼连使眼色。
道姑驯养这妖猴多年,心意相通,知道六耳是劝她别动武。
这六耳猴灵智颇高,不输一般人类,难道它真的看出了什么?
不,我还就不服了!
道姑说什么也不信,这少年小小年纪还能高明到哪里去。
道姑再看陈修,见他抱着小狐狸走远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道姑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被如此冷落轻视,这少年虽然没作什么出格的事,但却对她漠不关心。
被人忽视,而且还是被一个极度英俊的男人忽视,那感觉比中了一箭还要糟糕。
道姑心中冒火,是老娘实力低微,还是长得不好看,你瞧也不瞧我一眼。
道姑怒火中烧,突然伸指一点,隔空一记‘玄阴指’,击向陈修的屁股。
道姑也没想真的伤害陈修,才选择了这个比较尴尬的部位。
她这记‘玄阴指’虚无缥缈,极为阴寒,刺入体内后,全身如坠寒冰,发作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不得独门手法化解,一辈子都要在刺骨寒意中煎熬。
道姑一气之下,使出了三成功力,誓要给陈修一个教训。
“这阿姨又指指点点作什么?难道真的在打我?”
陈修脸色疑惑,他还是感受不到任何伤害,如果说上一次是猫咪胡须抚过皮肤的程度,这一次相当于被蚊子叮了一下,力道强了一丝丝,但还是忽略不计。
道姑的玄阴指本就偏于阴柔,两人差距又大,陈修感受不到也很正常。
这一回,指力倒没消失。
但不知道是不是陈修的屁股太翘的原因,指力击中屁股,竟反弹回来,反而打中道姑的手臂。
道姑心中一惊,低头查看,只见手臂上多了一个指甲大小的黑点,一缕阴森寒气已深入经络。
她肤色极白,有如雪白的宣纸上用黑墨点了一个小点。
道姑知道如果不及时化解,只怕留下疤痕,虽然只是一个小黑点,但完璧微瑕,终究不美。
道姑当即掏出丹药瓶,吞了几粒红色丹药,然后坐下运功,明知道动作不雅,也顾不上许多了。
道姑又是吃药又是练功,一番密集操作后,好不容易把手臂上的黑点消了。
待她起身,陈修早走得没影了。
道姑望着陈修离去的方向,疑惑自语道:“他去的方向似乎是青云观,难道是小师叔的……多半是了,应该是小师叔给了他宝物防身,才能挡住我的玄阴指力。”
一个人就算真气再强,也不可能反弹别人的攻击,因此道姑认定陈修是依仗了某件宝物。
道姑认准青云观的方向,带着猴子,大步而去。
……
陈修到了野狐坡,先送阿秀回了狐狸窝,把‘上清内观经’交给了老狐青丘嵩,然后回到道观。
陈修穿过大殿,来到小院。
师父李南玄正襟危坐于树下,正在看书,白衣飘飘,仙风道骨,凌然出尘。
陈修看着师父,如同仰视明月,真乃神仙也。
不愧是师父啊,任何时候都能360度无死角的溢出仙气来。
“回来了。”
李南玄见陈修进来,淡淡说了句,不露声色的收起正在看的书。
陈修瞥了一眼,见书封上写着‘剪灯.新话’几个字,不禁感叹师父品味之高,随便看一本闲书,书名都不落俗套。
“师父,咱们有钱了,能重修道观了。”
陈修高兴的拿出几粒金豆子还有几锭银子,这次出任务所获颇丰。
“不错,你自己收着,看着用吧,我从来没碰过钱。”李南玄道。
“是。”
陈修不禁感慨师父境界之高,师父并不看重金钱,道观里的财政大权都是陈修在管。
但师父花钱也如流水,买书、买文玩、和友好道观的师太一起出游,都是要花大钱的地方。
即使财政困难,陈修也很少拒绝师父,可能是因为宠溺吧。
“师父,您绝不会相信我遇到了什么……”
陈修又把在鼠山撞到粉色光线的奇妙经历说了。
李南玄静静倾听,当听到陈修一掌拍死变身妖魔的叶良臣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但这目光一瞬即逝,随即回复平静的神情。
“不错啊,徒儿,修为又精进了,快赶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了。”李南玄淡淡道。
“多谢师父夸奖,徒儿想求您一件事。”陈修高兴道。
“说吧。”李南玄道。
“我想学一门法术。”陈修道。
“上次不是教了你铁布衫和金钟罩了么。”李南玄的声音突然变得略微短促。
“师父,铁布衫和金钟罩不是本门功法啊,我是您的徒弟,却一点本门功法都不懂,外人知道了也会笑话,是不是?”陈修拿出想好的理由。
李南玄没立即答话,脸色有点深沉。
“师父,您是不是嫌我灵根太低,学不了您那些高级的功法啊,我还是先学低级的好了。”陈修又道。
李南玄沉默了一会,站起身道:“好,也是时候传你本门功法了,你等等。”说着进了厢房。
陈修知道,师父又去翻那个破书匣了,别看匣子破破烂烂,里面藏了不知道多少真正的宝贵的知识。
上次的《三年铁布衫五年金钟罩》,只是书匣里层次最低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