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风霜越来越大,落雪的次数也日渐多了起来,小孩子的身体弱,梅远道调整了讲学的时间,让这群孩子不至于在彻骨的晨风中赶往书舍,免得着凉生病。玉门关的风霜越来越大,落雪的次数也日渐多了起来,小孩子的身体弱,梅远道调整了讲学的时间,让这群孩子不至于在彻骨的晨风中赶往书舍,免得着凉生病。但梅远道不曾想过,这群孩子竟然趁着辰时无课到处摸鱼耍滑,竟然还妄想拉他下水。
梅远道看着宫墙上不成体统的字画,还有一旁丑兮兮的梅远道署名,气得额角直抽抽。身边的小厮看着自家主子气得半死的样子也不好继续偷笑,斟酌许久,感慨了一句:“这真是拙劣的栽赃啊!”
于是梅远道更气了。
小丫鬟来报的时候,韶东湘手里还拿着未绣完的百合花,听来报的小丫鬟说,梅先生气得不行。韶东湘吩咐筱姀赶紧收了绣线,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细碎线头,理了理压皱的衣裙,对着铜镜看了一番,觉得并无不得体的地方,这才缓步向正厅走去。
韶东湘到的时候,梅远道正放下手里的茶水,见她到来,起身向她行了礼。
“先生请起。”韶东湘受了礼,走到主位坐下,旁边的小丫鬟及时奉上茶水,韶东湘优雅接过,捏起盖子轻轻刮了刮茶水的热气,缓缓饮之。
但是她心里可没那么轻松,她知道自己又要挨训了。
果不其然,梅远道开始陈述冉离的“罪行”。
一桩桩一件件,韶东湘仍然面不改色,还有心悠闲地品茶,等梅远道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看她,等着她的答复。韶东湘才收了那副听曲的悠闲态度,有模有样的皱眉,一副为子忧愁嗯慈母形象。“梅先生说得是。”
韶东湘为难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声情并茂:“冉离这孩子是不稳当了些,常偷奸耍滑给先生惹了好些麻烦,这次竟这般不成体统,定要狠狠责罚。先生意下如何?”
这话梅远道很是受用,爱子有度,舍得孩子去吃些苦,这才是上乘之策。
“为人父母爱其子女,则要为之计深远。王妃疼爱子女,则要谋其前程,万不能溺爱子女。依愚人之见莫不如恢复辰时上课,一日之计在于晨,万不可懈怠。”
“这……”韶东湘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地皱到了一起,缓缓地低下了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一言不发,将一手欲言又止演绎的淋漓尽致。
“王妃?”梅远道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怕是狠不下心。唉,这也难怪,王妃向来温婉有加疼爱子女,就连姊妹的遗孤也当作亲生子女来看,又怎么会狠下心来对一群孩子严苛呢?
对于梅远道的脑补,韶东湘大致是猜得出来的,眼看着快到了和筱姀约定的时间,韶东湘也搬出了早就想好的台词:“梅先生,这些孩子毕竟还小,玉门关的严寒风霜你是知道的,那一个个娇小的身子那能承受得住啊。”句末,韶东湘为难地看向梅远道:“这辰时上课还是算了吧先生。”
梅远道还没来得及开口,筱姀就掐好了时间,佯装匆匆的步伐走进了屋子,向两人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王妃,王上来了。”
“这……”韶东湘顿了一下,梅远道见她为难先开了口:“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王妃了,下官告辞。”
梅远道向她行过礼后就起身离开了正厅,带着小厮离开了藏日阁。韶东湘见人走远,顿时松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
“还是筱姀你机灵。”韶东湘悠闲地喝了口茶。
“都是王妃教的好。”筱姀笑着看向自家王妃,“王妃真是心疼小殿下。”
有小丫鬟走进来通传:“西门姑娘到了。”
韶东湘放下茶杯起身,刮了一下筱姀的鼻梁,“我可不是为了那臭小子,我是心疼七七。”
屋外的阳光难得的好,韶东湘带着人往偏厅
“她在暖川那种风水宝地待的久了,那小身子骨那里受得了玉门关这样的冷。”韶东湘话题一转:“南果那个死小子,又给我惹事!看他回来我不好好教训他!”
身后的筱姀憋笑憋的辛苦。
不知道苦口婆心的梅先生听到王妃说这话,会不会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