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你记住,往后绝对不能把你师傅的事情挂在嘴边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你放心,皇上记着你师傅的好,你往后的日子不会太难的。”
小金子点了点头,随后才离开了,而濛濛在小金子走后才说出了她留在我这的真实目的。
“南鸢,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可是我除了能跟你说之外,真不知道该和谁说了。”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濛濛说,“我想去看看燕泽清还有那个叫闫海的人。”
“为了你姐姐的事情是不是?”谡谡是濛濛的亲姐姐,刚才在大殿上她知道了自己姐姐当年离世的真相,我想她的内心一定受到了不少的波动,但是她要是和孟蟓说的话,孟蟓怕是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还是会吃醋的。
濛濛点了点头,“是,我想见见姐姐,我同我的这个姐姐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我虽然记得她,但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我是跟着娘亲走的,姐姐是跟着爹爹的,因为爹娘不在一处了,所以我们姐妹也被迫分开了来,我一直以为长大之后就可以和姐姐再见面的,却不想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着说着濛濛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好,这事情我会帮你的,只不过我觉得在你去见过他们之后,你还是要把这事告诉孟蟓,男女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有所隐瞒了,特别这泽清还是你之前喜欢过的人。”
像我和燕北凊,就是因为互相隐瞒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才会中间遇到了这么多的磨难和曲折,若是可以从来一次,我一定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他。
“其实,我还想知道,泽清公子,他到底会怎样,我不是还喜欢他,只是我想知道一个结局而已。”
这倒是难为到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被判什么罪责,毕竟他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谋逆造反了,“我也不知道,恐怕要等刑部和皇上商量出一个对策来才行,不过我想他好歹是皇上的儿子,再不济也不会上断头台的。”
毕竟血浓于水,父子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而且在闫海要杀戍王假冒的皇帝的时候,泽清还是忍不住阻止了,单说这一点,皇上就不可能对这个儿子下死手。
濛濛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就离开了。
慈安和阿惢给我去御膳房弄了一些甜汤来,然后也弄了一些肉食和鸡腿来。
在我吃到一半的时候燕北凊回来了,我见他有些疲态,便擦擦嘴起身走了过去,“先休息吧,累了一天了,皇上现在如何,身体没事吧。”
燕北凊点了点头,“没事,有冷煜这位神医在,他不会有事的。”
原来那位神医的名字叫冷煜,“好了,你饿了吧,我看你在寿宴上也没怎么吃,我还给你留了一只鸡腿呢,你先吃点吧。”
我拉着他的手正想过去,可是燕北凊却一把抱住了我,他好像很累很累一样。
他这样脆弱的抱着我,让我有些不安起来,“你怎么了吗?”
燕北凊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也只好不再追问下去,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和我说的。
我把我想带着濛濛去探监的消息同燕北凊说了,燕北凊也没有反对,“你可以去,不过我会叫玉衡陪着你,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会很忙,可能都没什么机会陪着你了。”
想想也是,现在唯一能干事的也就只剩下一个燕北凊了,他这个王爷身上的重担可是不也许我们离开莫城的事情还得往后拖一拖了,等到皇上的身子彻底好了,我们再离开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濛濛去了皇宫的监牢,孟蟓同燕北凊有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濛濛的事情,燕北凊离开的时候,我也特意叮嘱过他,叫他不要把今天濛濛去探监的事情说漏嘴,而他给了我一个白眼,好像在说我说的是废话。
我特意让慈安去找了小金子作陪,这小金子一旦被两位王妃看重的消息传出去,那么不管副总管还是什么高级别的公公日后对小金子都会好一些,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吗,他们肯定会卖给青王和炎王面子的。
皇宫的监牢比我想象的要来的好得多,这里面床褥被套啥的都是蛮干净的,而且也没什么气味,就连看守的侍卫也不会一直在里面看守着他们。
我以为今天只会见到燕泽清和闫海的,却不想在这里还见到了燕定宸。
他看到是我,却没有说话,燕定宸的性子倒是比以前真的是改变了太多了,好像变得佛性了,总之就是对很多事情都不争不抢了一样,可是他的妻子却不是这样想,也不知道现在龙施烟和立信怎样了,算了,不去想他们的事情了。
小金子带着我们走到了最里面,然后看到了燕泽清和闫海,他俩是分别被关在两个牢房里面的,也对,要不然他俩很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濛濛,你先同泽清谈吧,我也同我这个昔年的师傅聊聊天。”
随后我们两个人便分别进了不同的牢房。
慈安和阿惢都陪着我,而濛濛身旁陪着的就是小金子。
来这里之前,我特意让慈安叫御膳房做了一些可口的菜肴。
这里的狱卒帮忙打开了门,把我给放了进去,等我走进去之后,闫海才开口说话,“想不到这一个来探监的居然会是你。”
我让慈安把食盒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了来,“师傅,吃点吧,以后怕是也吃不到这些了。”
“师傅,呵呵,想不到你还会叫我师傅。”闫海有些自嘲起来,但随即还是用筷子夹了一口猪肉吃了起来。
我同闫海之间算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要说半分怨恨都没有,那也是假话,我让慈安和阿惢都先出去,有些话她们在我说不出来。
“这里还有酒,喝一点暖暖身子,这牢里虽然棉被被褥都有,可是总比不得外头,师傅,其实我对你没有那么恨。”
闫海此时夹住肉的手抖了一抖,他这肉便掉在了草堆里面,他也不在意的用手捡了起来,随后放到了嘴里面,接着又喝了一口酒水,喝完之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有些迟了,可是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年我没想杀你来着,不过好在你命大没死成。”
“师傅,其实我死了,我现在和之前的我不一样,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我当年是真的死过的,师傅,我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见你了,我来看你也没什么话说,只是觉得我应该尽尽这做徒弟的孝义,这些菜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吧。”
闫海摆了摆手,“不吃了,南鸢,我是真有把你当成我徒弟过的,只是世事无常,你又是那人的妻子,我们立场不同,我只能,只能”
“好了,师傅,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不知道你这次到底会被怎样,可是我还是想说,你不要再把自己困死了,念心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改变或者弥补什么的,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另外就是,闫河和丝丝这两天我都会叫燕北凊弄进来看看你,至少你那个快出世的孩子你得给他起个名吧。”
也不知我这话是不是说的不对,我这师傅居然流泪了,我认识他这么久,见过他杀人的样子,见过他暴怒的样子,可独独没见过他流泪的样子。
“叫他们都别来了,我怕是九死一生了,那孩子就起名悔儿吧,不管是男是女都叫这个名,他的老爹没用,没办法看到他长大成人了,南鸢,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那师傅能不能求你最后一件事。”
闫海居然用到了求这个字眼,我还能不答应吗,“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的。”
“我想同河儿的娘亲葬在一处,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就是她了,她是念心的丫头,我一次醉酒才有了河儿,可是我是把她当成了念心才会,算了,这些就不说了,她的坟墓只有河儿知道在哪里,我这后事就拜托给你了,南鸢,谢谢你,谢谢你。”
我想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要不然我觉着我会哭的,闫海再坏,他也曾经救过我的命,这就算是两清了吧。
“好,师傅,我记住了,那我走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牢房,而此时濛濛也从燕泽清那出来了,我看见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大概她也和燕泽清说了一些伤心的事情吧。
离开牢房之后,这天空就下起雨来了,纷纷扬扬的,洒在人身上,叫人觉得好不舒快,这心里头刚刚压着的那些不愉快的心事好像一瞬间就被释放出来了。
“南鸢,谢谢你,我知道我姐姐的坟墓在哪里了,改天你能同我一块去吗?”
我没拒绝,不过我也提了一个条件,“能叫闫河一块儿去吗,他是你姐姐的爱人。”
“当然可以,我想姐姐一定很想念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