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东方欲晓。
当第一缕阳光冲破黑夜的束缚,就像是一柄开天辟地的神剑一般。
斜斜地插在县城方。
整个城池古老的轮廓全被笼罩其中,仿佛披了层金色的盔甲。
清晨的朝阳映射在城楼。
耀眼的錾金虎头枪,立即映射出朵朵金火,仿佛有一头虚拟的虎头在昂首咆哮。
陈远身着银色的连环锁子甲,手持鎏金的虎头枪。
身后站着四百多名乡勇,刀枪林立,威风凛凛。
450枚金币,全部消耗出去。
300名乡勇,还有75名弓箭手,再加之前的100多小弟。
总共加起来,手下的数量已经超过了400多人。
这给他守住县城提供了绝对的信心。
迎风而立,遥看宛如战神附体。
近看。
却见这厮顶着一双熊猫眼。
“咦?陈公子昨夜可是彻夜未眠?”
身旁匆匆赶来的队率,却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陈远嘴角颤抖,讪讪道:“没事,就是昨夜考虑守城之事,所以辗转反侧!”
“陈公子为了城中百姓殚心竭虑,这份担当真是令我等佩服不已!”
“过奖过奖!”
幸好某人的脸皮足够厚。
昨天夜里。
大乔刚刚离开之后,小乔又缠着陈远问东问西。
“老实说,是不是我父亲胁迫你娶我姐姐的?”
陈远立即摇头。
小乔沉吟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姐姐胁迫你的?”
陈远好想给她一拳!
“没有,没有任何人强迫我!”
“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陈远连连摇头,义正言辞道:“不可能!”
小乔却是气得直跺脚。
“那你为什么要一路护送我,而且还在路讲故事给我听?难道我不够可爱嘛?”
可爱?
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好不好!
陈远一脸肃然,“你误会了,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
老子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娶大乔了。
你这小祖宗就能不能别给我节外生枝了?
这事情要是让乔玄听到。
绝对是赔了大乔又折小乔!
鉴于昨夜某个小姑娘的胡搅蛮缠,陈远基本是没有合眼。
一大早的,赶紧顶着熊猫眼跑了出来。
回到今天。
来到城墙的守军都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几百号乡勇。
幸好陈远昨晚提前通知了他们。
“想不到陈公子的同乡好友,竟然如此之多?”
“是啊,是啊,说今早到就今早到,可真是够兄弟!”
众人议论纷纷。
陈远保持一脸冷漠,反正他现在是说谎大王了。
张口闭口,连脸都不红一下。
“这些都是我昨晚跟你们说过的乡间勇士,而且还有更多的兄弟们,正在后面往城里赶呢!”
为了以防万一,陈远再次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
几名队率听了后高兴地连连点头。
心中更是暗忖:这陈远怕是哪个豪绅家的公子,或者素有侠名。
否则也不会能叫来这么多的帮手。
“我们还不知道陈公子家住何处?”
一名队率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什么地方的乡勇,竟然一夜之间就赶过来了。
难道是附近的县城或是村子?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陈远老脸一黑,这厮真是哪壶开提哪壶!
“呜呜呜~~”
恰在此时,城外倏然想起了激昂的号角声。
陈远赶紧转移话题。
“快叫兄弟们准备好,黄巾贼要攻城了!”
话音方落。
负责各个位置的守军赶紧站好阵脚。
檑木滚石、长枪箭矢、火油金汁更是早已经准备就绪。
极目眺望。
只见远处的天际分界线,徒然出现一条黄线,正朝着城池蠕动。
旌旗猎猎、刀戟林立。
在漫天的黄沙中,黄线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漫山遍野,无穷无尽,全都是黄色的海洋。
人马攒动,浩浩荡荡。
“嘶~怎么一夜之间,对方的人也变多了!”
城墙立马响起一声声的长嘶。
豫州、兖州本就是人口众多,最为密集的州郡。
所以黄巾军在这里的发展速度,更是令人恐怖。
就像是滚雪球一样。
所到之处,只要是种地的农民,基本都会被吸纳到阵中。
瞧着底下如同蚂蚁一般的黄巾贼。
陈远不禁眉头紧蹙。
如果不出预料,朱隽、皇甫嵩还在长社和黄巾渠帅波才鏖战。
要想等到官兵的大部队救援豫州。
恐怕还需要许久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心里琢磨的时间。
黄巾贼又像昨日一般,在站稳阵型后。
再一次派出了攻城的先锋部队。
城楼的守军,全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陈远深吸了口气,徒然抓起靠在墙的废弃长枪。
整个人呈现一个弓字,后仰四十五度角。
“准备!!”
其余守军这次如梦初醒,纷纷效仿。
这种在仓库废弃的长枪,枪杆部分被从中截断,整个长枪的长度倍减。
枪头的重量便凸显出来。
枪头在金汁中浸泡了一整夜,表面附带着各种细菌。
一旦触碰到伤口,必然会感染致死。
呼呼呼~~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甚至都在怀疑。
这种只剩下半截的长枪,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放!!”
陈远蓦然一声大喝,当场将手中的投枪朝空中抛射出去。
霎时间,数百支长矛腾空而起。
城墙底下的黄巾贼正在发起冲锋,甚至连各种圆盾都已经准备好了。
就是为了抵御守军的箭矢。
下一秒钟,好像视线陡然一黯。
众人不禁好奇地抬头一看,头顶的阳光都被长枪雨幕所遮掩。
“这是什么鬼东西?”
废弃的长枪,在削减了一半的长度后居高临下,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速度惊人。
簌簌~~
笃笃笃~~
刹那间。
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枪尖席卷而来,黄巾军阵中顿时发出一片片的惨叫。
如同割韭菜一般。
无数支长枪插在尸体或是地面,整个城底下惨绝人寰。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快跑!快他么的跑,又要来了,又要来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一名手臂被钉在地面的黄巾长,正在悲怆地哭嚎。
但是身边的同僚无人理会
当一根长矛全部贯穿身体或是四肢的时候。
那种震撼与恐惧,是人类的内心无法克服的。
投枪的意义永远不在于能杀多少人。
而是在于震慑,以及打乱敌方的阵型!
黄巾贼的第一波攻势,顷刻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