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一惊:“太后......”
太后摆摆手制止了苏黎要说的话:“那些漂亮话就不必说了,在这宫中每个人都是口是心非,笑给别人看,哪有几分真心啊,你这个丫头,我也知道几分,最是直率,我啊就是想找个能说真话的人陪我老婆子说说话。”
察觉到太后自称的变化,苏黎有些犹豫:“太后您想聊什么?”
太后捻了捻佛珠,状似漫不经心:“你觉得二皇子比之太子如何啊。”
苏黎一惊,来了来了,果然和蔼可亲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断头台要来了,开口就是王炸啊,心里虽然一慌,苏黎面上越发沉稳:“这,我一届女流能有什么见解,要我看,倒是觉得太子比二皇子要英俊许多,风度翩翩芝兰玉树是不可多得的君子。”
太后看着苏黎笑容里带着几分玩笑:“你这丫头,是选储君又不是选美,岂能以貌取人。”
苏黎立马认错:“太后教训的是,是小女目光短浅了。”
太后瞧着苏黎乖顺的样子叹了口气:“也对,妄议储君之位可是大罪,你不肯吐露真言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太后话锋一转眼里透漏出几分精光:“我倒是听楚相说,你似乎对此事有独到的见解。”
苏黎心中咆哮:啊啊啊啊,楚伯伯你不厚道,说好的小秘密你怎么突然卖队友啦。苏黎有些心虚地撇过脸:“都是说着玩的,别当真,别当真。”
太后也没有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缓缓说起了往事:“皇上年轻时的确有几分能耐也算得上一个明君,但若比之先皇,则差之远矣。皇上原先做事倒还中规中矩,只是老了,便越发糊涂了。我并非皇上的生母,那孩子对我没什么孝心也实属正常,但我一路扶持他坐上皇位反而引来他的忌惮,这着实可笑。若是我真对那个位子有什么想法,凭我的儿子当年是太子,凭我身后的赵家那皇位何时轮得到他。”太后说着脸上带了几分讽刺。
太后缓步到一烛台前,烛火印在她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晦涩:“建国之初,除去郑国皇室,赵家,苏家,楚家,孙家,四家为开国元老,当时便立下协定拟下一张空白圣旨,国君,立贤不立长。若皇室无人,宁从宗师旁支取之也绝不将这江山拱手于无能之人。如今皇后虽说是赵家人,但到底存了私心。而哀家......”太后说着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哀家终究还是做了错事。皇上登基后,哀家的霖儿便去了安南,这一去便是十六载。他怕是此生都不想见到哀家了。对此哀家心怀歉疚对皇后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想导致皇上子嗣单薄至此。涵儿那孩子,怕是心怀怨恨的吧。”
苏黎听完心中五味杂陈:太后的确是心怀社稷之人,但她同时也是一位母亲,面对儿子她痛苦歉疚,却又不知如何弥补。以至于自己的心软间接导致了男主悲惨的童年。
感叹的同时,一时间苏黎心中冒出诸多疑惑。
但是苏黎苏黎此时却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俗话说在这深宫中知道的秘密越多死的越快,她还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