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在和陈年卷宗做斗争的苏黎,仿佛有感应般打了一个喷嚏。
“谁念叨我来着。”
绿豆关心上前:“是不是最近看书太晚着凉了?我这就去再拿些炭火来。”
苏黎还未出声阻拦,便又是一个喷嚏。
千金子从窗口探出头,耳侧还别着一朵不知从哪弄来的绢花,淡青色的花蕊,粉白的花瓣,瓣尖上还点缀着几颗珍珠,做工甚是精细:“爷,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人家正骂你呢。”
苏黎斜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呢。”
“哪能啊,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放肆啊。”千金子连忙道。
说完小声嘀咕:“我要是敢说您坏话,估计阁主那个护短的,分分钟就能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天谴。”
苏黎没听清:“你说啥?”
“没什么,没什么。”千金子讪笑。
“你这头上的绢花倒是别致,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么特殊的癖好。”苏黎说着还一边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怎么就不能是我买给别人的?”千金子郁闷道。
“噗~,你可别逗我了,谁不知道你千金子身怀千金,一毛不拔,要你花钱买东西送人?你还不如告诉我是这绢花成了精自己跑你头上去了。”
看着苏黎笑的前仰后合,千金子气急直接遁了。
......
安南府上
黄豆闲的都快长蘑菇了。
自从郑礼那个家伙隆重向府里人介绍了她的救命恩人身份,她在安南府就被列为了上宾。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坏就坏在安南府的人过于热情,走路有人陪,吃饭有人喂,喝茶有人倒,就连睡觉,旁边都有一个人看着,防止你半夜踹被子。
在被这种密不透风的氛围包围没多久,在等到了苏黎的信件后,黄豆爆发了。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安南王和郑礼辞行,说是与家中矛盾已经解除,要返程了。
郑礼万般不舍,百般留恋,但黄豆走的毅然决然,他便也不好多做挽留。
临走时黄豆要上马车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南王一眼。
郑礼未有察觉,还以为黄豆是在看他,便使劲朝黄豆挥挥手。
拖着病体,前来送行的郑霖,倒是微微咳嗽了一声,迎着黄豆的视线不闪不避,微微一笑。
黄豆眸光复杂,终是放下车帘,风声略过掠,隐约伴随着一声轻叹。
“人已经走远了,臭小子别装了。”安南王看着自己家快要成望夫石的儿子。
“什么叫装啊,爹,我这不舍完全出自于真情实感好不好。”
“得了把你,就你那点小九九,你爹我还能不懂?这回把人放跑了,下回要想让她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放心吧爹,她的目标是您,只要您还在,她一定会回来的。”
郑霖一听就要动手:“臭小子,你这是想为了媳妇把你爹卖了?”
“哎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唉。”
“还,还舍不着孩子,臭小子,我才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