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翻过身,看着纱帐,她演戏好吗?大概是好的,这是种天赋,不然怎么会从来没有学过,就演的这般好。
记得小时候,她母亲死后,父亲很快就将继母带回了家,她不喜欢她,但是她出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再几个月后,她成功的把那个女人狼狈的赶出了阮家。
“其实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下,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心。”阮软小声轻飘飘的自言自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有些东西是人骨子里带着的东西,无师自通。
易祁鑫没有再说话,不知是听见了,还是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阮软就在一片寂静中陷入了睡梦中,在梦中她笑脸迎对许多个摄像机,各种闪光灯,那个光很耀眼,可是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眼中满满的柔意。
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只要你有一点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谩骂你,甚至无比的希望你去死。
可是画面一转,她便是小女孩的样子,亲眼看见在剧场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女明星对一个小替身拳打脚踢,脸上都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衣不遮体。
小替身哭着,她很疼,努力的想遮住自己的身体,咬着嘴唇,可是眼中又是无比的坚定。
阮软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眼神直直的看着透过纸窗撒入房间的阳光,她那天只是陪着父亲去视察新启动的一个项目,就看到了那一幕。
她觉得心惊,可是看着那个替身眼中的坚定,却又并不觉得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过得生活,不管她想过得生活好不好,对不对,只要她愿意,就没有人有资格评论她。
阮软一个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嗯~”随后大声的朝外面喊,“米米~”
米米从外面进来,给她取来了洗漱用品,衣物,“小姐,我已经找出来我们所以能用的银子,可是也只有一千来两。”
其实一千两已经不少了,在纪珍宝也能买几样物件,就是不知道那的兵器到底是个什么价位。
阮软洗漱后,穿上了衣服,看着银子想了想,“没事儿,我们可以先去看看,等不够了再说吧。”
用过早膳后,阮软带着米米慢慢的走着去了纪珍宝,里面还没有什么人,“掌柜,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姑娘趁手防身的兵器?”
“有,这位小姐,看看,这些都是,价格上面也都标着呢。”纪珍宝买兵器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价格贵,女孩子来买的是几乎没有。
阮软跟着掌柜走进了一间隔室,一眼看去,都是些小巧的匕首,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价格,我嘞个天,这有点太贵了吧。
心里所想,脸上倒是没有任何异样,随意的和掌柜聊天,“你这来买兵器的人多吗?”
“不多。”能来纪珍宝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他们大都是喜欢带侍卫,买兵器的少之又少。
阮软看了一圈,带着淡淡的笑,“是吗?我看好了,我们先出去吧,我再看看首饰。”价格她看的差不多了,没一个买的起的。
掌柜有些讶异,“哎,好。”带着她走出了隔室。
阮软回到了大堂,眼神瞄到了外面即将要进来的公子哥,看那气质不凡的模样,衣裳又是上好的布料,肯定很有钱。
她随意的看着摆着的首饰,拿起一个往头上试,转身问:“米米,好看吗?”是一只金边翡翠步摇。
“好看,小姐。”可是我们没有钱啊。
刚刚进来的几位公子也在看首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一身蓝色的衣裳,头上带着金色发冠,杨宇轩昂的模样,年龄偏小。
今天是来帮姑母买礼物的,他本来对姑娘这些东西不太懂,然后转头问了问一同前来的朋友,“这个可好看?”
那些人只知道恭维,讨好,“好看,裴公子,舒妃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裴公子眼光真好。”
裴澍看了眼他们,觉得他们的话并不可信,然后想转头问问掌柜,“掌柜…”询问的话落到了嘴边,看见了阮软拿着一只步摇对米米在笑。
她浅浅一笑,如清风拂过,如春日里的阳光,让他的整颗心都化了,眼眸如含星辰,一闪一闪的,他只听见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
裴澍有些失礼的走上前,眼神呆呆的,“这位姑娘…”
阮软转头看向他,眼神闪过疑惑,“嗯?”心里:这个弟弟长得很可爱啊,软软的,萌萌的。
裴澍正在想该说些什么,一回眸瞧见了手里的发簪,“哦,我是想问问,姑娘觉得这簪子可好看?”随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阮软看了眼簪子,“这个簪子做工精美细致,自然是好看的。”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裴澍说:“是这样的,我想给姑母选一个首饰,可是不懂这些,姑娘能不能帮我选一个?”
阮软看了眼他和他身后的一些公子哥,“好啊。”
“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叫裴澍。”
“我叫阮软,你可以叫我软姐姐。”
“阮姐姐。”
“嗯。真乖。”阮软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种小奶狗也很可啊,让人母爱泛滥。
易祁鑫还未迈进纪珍宝,就听见里面二人对话,“阮姐姐,这个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不过如果送长辈的话,我更建议你送这个,比较端庄,那个就有些略显少女了。”阮软声音与平常并无不同,依旧软软柔柔的。
可易祁鑫偏偏从中听出了几分甜意,真是个不安分的主,然后抬腿进了纪珍宝,就看见裴澍拿了一对耳坠,“阮姐姐,为了感谢你帮我选礼物,我将这对耳坠送与你,喜欢吗?”
“喜欢。”阮软眉眼弯弯的看着耳坠,撇见了那上面标的价格,这要是卖了,她就能买把匕首了。
易祁鑫脸肉眼不可见的黑了,看了他是来错了,就算没钱,她也能买上称心如意的兵器,语气不免冷了几分,“阮姑娘,真巧啊。”
阮软看向易祁鑫,微微屈膝,“二皇子,您也来买首饰啊?”
“哼,自然不是。”
裴澍见到易祁鑫,也行了礼,“二皇子。”
易祁鑫看向他,“裴澍,你今日很是有雅兴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学会了讨姑娘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