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1 / 1)妙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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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衡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硬是将他们两个领到了灵禅寺最偏远的客房。

还专门挑的小路走。

刘陶气得够呛,又不好当着榕榕的面直接点明,他决定,明天早起要吃他灵禅寺十碗饭,一粒米都不能少。

到了客房门口,道衡转身就要走,榕榕忙出声喊住他,“大师留步!”

“还有何事?”

“那个,”榕榕看一眼刘陶,发现刘陶揣着手不理会她,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大师,你见过长得比你还好看的人吗?”

道衡还没开口,刘陶就叫了起来:“你想点正经事行不行?”

榕榕瞪大眼,“我哪里不正经了?这不就是正经事嘛。”

“世间万物,皆有可取之处。”道衡丢下轻飘飘一句话,就走了。

刘陶舔舔牙,这出家人说话也太委婉了点,但凡气势强硬点能沦落到如今进退不得的被动地步吗。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见过长得比他还好看的人?”榕榕扯扯刘陶袖子问。

刘陶也不理她,转身进屋关了房门。

“嘿,刘陶你说话啊!”

第二天清晨下起了小雨,刘陶和榕榕刚踏进斋堂,门外就有小和尚边跑边喊:“师兄,王施主的马车已经到了。”

“原来这首富都是用马车接道衡过去啊。”刘陶夹起一筷子咸菜,低声吐槽。

“我也想坐马车。”

“坐个屁,没钱。”

道衡取了把伞就走了,也不带人,也不坐车,就那么慢悠悠地往城里走去,空着的马车就在他后边慢慢地跟着走。

刘陶剔完牙,拉着一个扫地的小和尚问,“你家道衡师父每次都不坐马车?”

“师兄说了,无功不受禄。”小和尚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

刘陶笑了,“是没功,也不知道有没有愧呢。”

“没有错,何来愧?”

“你还小,你不懂。”刘陶摸了把小和尚的光头,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榕榕拿着伞飞扑过来,“刘陶,咱们该回去了。”

刘陶看见她眼皮一跳,“就一把伞?”

榕榕撑起伞,“你背着我不就够了。”

“我鞋里的符还没来得及换呢。”

“那要不我背你?”

“算了算了,以后出门说什么也不能让包袱离身。”

“还不是怪你,非要半夜来……”

回到客栈,刘陶将湿了的鞋袜一脱,就钻进被窝里要睡觉。

榕榕气得给了他一脚,“你符还没烧呢。”

刘陶翻了个身,“你喊小二端个火盆上来不就行了。”

“至于那么累吗,我有那么重吗……”榕榕先用法术把刘陶鞋里的两张符提溜出来扔进火盆,又一边给刘陶烤干鞋袜,一边碎碎念。

刘陶裹着被子坐起来,“那可是太重了,你可是活了三百年的柳树,你多重心里没点数?”

“可我现在就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十七八的小姑娘能有多重,你就是嫌弃我了。”

“反正比我那包袱重。”刘陶复又躺倒。

榕榕把烤干了的鞋袜往刘陶身上一扔,推开窗就跳了出去。

刘陶急了:“小姑奶奶!天儿这么冷,你倒是把窗户给我关上啊——”

榕榕溜进了王家的大宅子里,她想去亲眼瞧瞧,瞧瞧道衡大师是怎么治王家千金的心病的。王家的宅子真的大,她转悠了好久,才找到王家小姐和道衡在的屋子。

这屋子显然不是王家小姐的闺房,屋子空旷简陋,没什么家用物什。屋内放着金线绘成的牡丹屏风,隔开了两人。屏风内王家小姐端坐在桌边,桌上摆着各式点心,屏风外道衡坐在蒲团之上,嘴里不知道念得是什么经法。

榕榕已经隐去了身形,所以相当放肆,她凑近了去看王家千金,感叹果然是首富的女儿,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细皮嫩肉……

啊不是,肤若凝脂,穿着也是极为奢华,衣料是少见的天蚕丝料子,凑近一些还能闻到缕缕幽香,发丝乌黑,银簪上镶着玛瑙,发带上绣着牡丹花纹。

榕榕捂住嘴努力让口水不掉下来。这可都是有钱的象征啊。这天蚕丝料子她也只是在两百年前见过一次而已,当时远远看着便只觉这布料做的衣裳分外好看,很是凸显当时那女子的出尘气质。

如今能凑近了看,榕榕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的手还没碰到衣裳的边,就感觉一股力把她狠狠地拉离了千金小姐,她心下一惊想要挣脱,却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那股力将她向后拉扯,直到扯到了道衡身边才消失。

榕榕跌坐在道衡身边,用手指着他,一副“你干的?”的惊讶模样。

道衡冲她微微一笑,摇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可。”

不可?不可什么?什么不可?

榕榕站起来拍拍屁股,蹲在道衡身边小声问到:“大师,你看得到我啊?”

道衡点点头。

“那你是什么僧?我瞧你不像是降魔僧。”

道衡摇摇头。

榕榕还想问点什么,被突然出声的王家小姐打断了。

王家小姐说:“大师,你我之间,真的没有缘分么?”

许是这样的问话已经发生过太多次,道衡也不答话,只是念经。

榕榕倒是替他答了句话:“你他本无缘,全靠你有钱。”

道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榕榕见他有反应,又问他,“你既然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拒绝。总这样来也不是办法。”

道衡依旧不说话。

榕榕想到了刘陶曾说过的一句话,非常适合形容道衡:

“三闷棍也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王家小姐许是也习惯了这样没有回应的问话,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大师,我托父亲打听过你的身世,你原本是被一对打渔的夫妇收养的,后来渔村遭了灾,整个村子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走到了附近的寺庙,被庙里的老和尚收了你做徒弟。”

“后来那间小庙无故失火,老和尚尸骨也未找到,余下僧人只能投奔灵禅寺来。”

“你来灵禅寺不过三年,就已经声名显赫,十里八乡都知道灵禅寺有你这么个年轻和尚,就连足不出户的王家小姐都按捺不住好奇心,跑来看你。”

“她对你一见倾心茶饭不思,逼得王家不得已放出风去,说是欢喜楼有脏东西,导致欢喜楼一夜之间,从座无虚席,到门可罗雀,欢喜楼老板遣散众人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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