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成再醒过来是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愣,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抓陆羽?可是人也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出轨。逮捕吴英?她也什么都没做,只是收到了一封信。逮捕那些嚼舌根的舞女?可是偏信她们的话,这根本就是错在...。但自己姐姐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王学成想不出办法,根本怪不得他人,可也不能把责任推给自己姐姐,还是多派些人,去找陆羽吧,当晚发生的事,也只有他才清楚了,自己姐姐即使受辱,也不该自杀啊,难道是陆羽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事?才让姐姐一心求死?
这两天连夜赶路,又发生这么多事,身体实在是难以承受,又在医院躺了几天,觉得身体恢复了许多,想想又去看了看老爷子。
中年丧女的痛楚还在折磨着老爷子,王学成来到床前他都没发现,王学成看着自己的父亲躺在那,声音都哽咽了:“爹,您好点了吗......”,刚说一句,老爷子回过头来,眼神愣愣的,自己忍不住就哭了,跪在床前说道:“爹,您好好养身体,我会把......。”刚想说把罪魁祸首找出来,又想到了自己了解到的事起缘由,不知该说什么了,哭了半天,吩咐家里的佣人好生照顾着,王学成就先回去了。
刚到家,随行的军官交了封信给自己,打开一看,真的是多事之秋:“唉,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只判处降三级,再这么下去,国将不国啊。”,站着的那位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是一直没开口,王学成看见这幅模样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少爷,这封信昨天就到了,但是您一直在忙我就先看了,想了想我们在重庆苦熬苦业那么多天,到最后只是这个结果,实在是心里不好过,就拍了封电报让南京的人帮我查了查,果然发现了一些东西。”,“可以啊王副队,都学会发掘情报了。”王学成调侃道:“说说吧,发生什么了。”
“他们在南京发现了汤恩柏的亲信,跟军事法庭的人有接触。”,王副队说了自己得来的消息后就看着王学成:“现在怎么办?难道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白费了吗?”,王学成眉头紧蹙:“南京警备司令汤恩柏?”,王副队点点头:“应该是他了,也只有这个身份才有能力干预法庭判决。”,“再去查,这件事看来没这么简单。”王学成很为难,这次抓获的这名尉官,对外放出的消息是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但实际上,他犯的是通敌之罪,理应枪毙才对,而且自己借由父亲的关系已经知道委员长的意思是什么了,这个时候,对于通敌罪竟然不严惩,反而只是降级,看来是有人故意欺瞒,必须要查出来。
两人还在商量找时间去一趟南京调查清楚,家里的佣人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直奔王学成来了,一见面就哆哆嗦嗦的:“少......少爷......陆......陆羽他来......来了!”,王学成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他在哪了?”,“就...就在后门口那儿...。”,王学成心火上头,紧跑几步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没人,刚想喊陆羽,还没喊出来,听到旁边有动静,准备掏枪没掏出来,旁边一支手枪已经抵着自己了:“王少爷,请上车,陆老板想请您吃个饭。”,说着一伸手把王学成的配枪拿走了:“陆老板只是想请他的内弟吃个饭而已,王少爷大可放心自己的安全。”,王学成抬手握住抵在腰间的枪对着来人说道:“这样请客,恐怕我去的是鸿门宴吧。”,“王少爷哪里话,陆老板就在车内,有些话就让他跟您解释吧,还请您上车。”来人说着,收起手枪,将王学成引近车旁,拉开了车门,示意王学成上车。
王学成低头一看,果然陆羽就坐在后面,心中怒火不由的又涌了一番,上了车也没说话,一直开到了一间饭店车才停,车一停立马有人来开门,搀扶着陆羽下车,陆羽也没管王学成,两个人扶着陆羽就进了饭店,王学成在后面跟着。
陆羽上了三楼,在一间客房门前站住了,等身旁的人开了门,才进了房间,王学成跟在后面犹豫了会儿也进去了,等王学成进房间,陆羽已经躺在床上了,身旁还挂着药水瓶,看见王学成进来,陆羽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然后对着王学成说道:“坐吧,学成。”,王学成没坐,而是走到了陆羽床前:“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陆羽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牵扯了什么伤口,嘴角咧了一下,很是难看,对着王学成说道:“杀我?那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姐姐就是因为你死的!”王学成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让自己说理由,顿时火气起来了,一低头对着陆羽就喊了出来,陆羽没接话,看着王学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姐姐,是因为你才死的。”,王学成听了这话,反而笑了,对陆羽说道:“好,那今天,你也要因为我而死。”转过头拿起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花瓶,用力往桌子上一敲,哗啦一声,瓶子碎了,王学成找了一块稍大的碎玻璃,用力的握着,门外听见声音的两个随从打开门冲了进来:“老板,怎么回事?”,陆羽又招了招手说道:“出去,别进来。”这几个字是呵斥着说的,说完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好像用尽了力气。
王学成看了看陆羽,冷笑了几声:“报应真是快,看来今天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陆羽看着王学成,没搭话,指着床边的柜子说道:“里面是我这几天搜集到的情报,你先......看看。”,王学成扔下碎玻璃,撕了块布简单的包扎了手掌,接着才打开了陆羽说的那个柜子,里面放着一堆文件,文件抬头有印着青天白日徽,也有五星徽,还有几页甚至有着太阳红徽,王学成只扫了一眼这些文件就知道不简单,一页一页的翻阅着,不时的回过头看看陆羽,到最后,全部看完了,又掏出火柴来把文件都烧了。
“这些东西你从哪弄的?你是什么人?”王学成在床边站了很久,才出口问陆羽,陆羽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示意王学成坐下,王学成犹豫半天,坐了过去,等王学成坐好了,陆羽才说话:“学成,文件你已经看过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杀你姐的凶手不是我,其实我也很难相信你会惹上这种麻烦。”,接着,陆羽说出来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些王学成查不出来的事。
......
当王瑜兰让王学成走之后,陆羽刚好回来了,敲了半天门,王瑜兰也没开门,只听到在一个劲的哭,没办法,陆羽只好把房门踹开了,一进门就看见王瑜兰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东西,陆羽在后面看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苦苦哀求着王瑜兰,希望她别哭了,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王瑜兰没理他,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问了陆羽:“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吴英?”。
陆羽也不知道怎么去跟王瑜兰说这件事,支支吾吾好半天,王瑜兰见状更生气了,一边哭着一边说:“明天我就去杀了那个贱人,然后再告诉我爹让他杀了你。”。
说完趴着又哭了,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信,湿了大半,好多字看不清了,一赌气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又跑到床上哭了,陆羽刚过去准备安慰王瑜兰,王瑜兰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泼向陆羽,陆羽没注意,被泼了一脸,刚好身上有块手帕,掏出来准备擦脸,忽然瞥见窗外有烟进来,再一看,窗户的缝隙里插着一根管子,烟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陆羽大惊:“不好,迷香。”,刚准备喊王瑜兰,发现王瑜兰已经没动静了,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只手伸向王瑜兰准备把她拉过来,没想到窗户一下被推开了,进了一个蒙面人,对着陆羽伸出的手臂就是一刀,一看救人无望,陆羽后退几步,直接从二楼跳到客厅,跑了。
刚跑到外面,发现不对,这才挨了一刀,却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恐怕刀上面被下了毒,硬撑着到了门口,吩咐司机找一间隐秘的医院给自己治疗,这才逃出一命。
可到了医院才知道,这个毒很蹊跷,不能走动,只要运动剧烈,哪怕呼吸急促,心血上涌,都会导致毒发,从而浑身无力,医生告诉陆羽,只有减少走动才能活命,这几天躺在床上,一直让手下人搜集情报,越了解事情真相越惊讶,直到昨天,打听到王学成出院,才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王学成,又怕让下人去王学成不会过来,想了想,只有他自己冒险过去,才能让王学成心甘情愿的过来。
......
王学成听完这些,一指陆羽:“你以为你编些鬼故事我就信了?为什么会有人来暗杀我?还忍者?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那么好骗?”。
陆羽指了指那些文件:“这些都是我买来的,现在各个党派机构都在买卖情报,只是这种地下勾当很隐秘,一般人,即使是官方的人,也很难知道有这种市场存在,你看过了应该知道那些文件是真是假,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我没查到,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过了半晌,陆羽看着王学成说道:“我现在这样子也是生不如死,如果杀了我你会好过一点你就动手吧,后事我也都交代好了,你杀了我也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王学成一伸手又捡起了之前的碎玻璃:“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手一举,陆羽自然的闭上了眼,半天,没动静,王学成怒目圆睁,手一甩扔了玻璃,看着陆羽说道:“你就自己等死吧。”,说完一推门走了。
外面天都擦黑了,回去的路上,王学成想了很久,刚才那些文件自己怎么能看不出来真假?只是不愿意相信,竟然还有一支倭国忍者被安排进了编制,这岂不就是和侵略者为伍了?而现在竟然有人调动这些人来暗杀自己?谁这么大胆?谁又有这个权力?
直到走近家门,看着两旁站着的警卫,这才想起来和王副队谈了一半的事,猛地一激灵,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引来的杀身之祸?
越想越不对劲,赶忙进家,一边走着一边喊:“王国飞,王国飞!你在哪呢?王国飞。”,家里的佣人跑过来回他:“王副队刚刚回去了,给您留了话,说是回去继续调查南京的事。”,“什么?回去了?不好,王国飞有危险。”自己是和王国飞一起去的重庆,自己有危险那王国飞肯定也要出事,王学成这么想着:“吩咐司机,马上开车去王国飞家。”,说完进了自己房间,拿出一支枪别好。
一上车,直奔王国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