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刚刚兴奋的心冷静了一点,过了一会儿说道:“有的筹划,总比一筹莫展强,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将阮世安稳住再说,就说这件事情我答应了,但是人选要找个可靠的,还需要些许的时间,让他等一等。”
白彩元咬了下嘴唇,有些不情愿,还是应了下来。其实她不太想自己回到白家,白家已经没有可以保护她安全的人了,等于她将自己的脖子置于阮世安的刀下,随时都有可能掉了脑袋。
她见老大再也没有话说,于是转身准备走。刚刚走到门口的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咒骂,配合着拍桌子的声音: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娘的一开始就不应该找那个草包孙由做内应!!!”
白彩元回头看了一眼,心想:当初确实是没有按照计划成行,而是中途被孙由强行绑了秦霜就走。
后来的事情就像是下坡的马车,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矫正的机会,一路上被动至极,跌跌撞撞地一路滑到了今日。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们从外地来,不知道孙由和阮世安的能力和过往。
只知道黑市中有孙由这么一波不满阮世安治下的势力可以利用。谁知道其实是阮世安刻意纵容,溜着孙由玩呢?
就跟猫抓耗子一样,随时可以吃掉,但是就爱放了抓,抓了放的玩……
他们现在自然知道了,就意识到当时觉得高明的计策,简直臭的无法回首。白彩元想起来也后悔不已,后悔当时没有拦住孙由的快手!
老大有一句话真是深得她的心意:这远山县的人,真搞不懂他们的脑子在想什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
……
而此时那个被白彩元视为脑子有毛病的秦霜,正在白府的门前和白家夫妇告辞。
秦霜好奇地问:“素元人呢?怎么后来就不见她了?”
白夫人听闻,也是用一脸茫然地表情看向了自己的相公。
白员外有些心虚地笑着说:“哦……我让她出去,替我买些东西去了。”
白夫人听了这个答案,心中不安,但是也强自镇定着,跟着白员外一起笑。
秦承庆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我看白夫人今日也劳累了许久,你们赶紧回去歇息吧。”
“好好好……”白员外一边对着他们招手,一边说。
白家夫妇两个,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母女上了马车,在两队骑着马的黑衣护卫的保护下走了之后,才转身进了门。
一进门,白夫人就拉住白员外小声地说:“彩元呢?她哪里去了?”
白员外生怕她一激动再晕过去,于是拖着她的胳膊说:“她没事,咱们回屋去慢慢地说。”
到了寝居之后,白员外关上了门,转过身,让她好好的坐着,在白夫人不安地目光下,说道:
“我跟那个阮世安说了,我是没有想到他这么果断,我们刚刚谈妥,他就让我把彩元叫过来,一顿威逼利诱,就让她回去,将素元给带过来……”
“然后呢?……”白夫人不可置信地问。
“然后彩元就听话的去了啊……”白员外对细节没有说,怕吓到了白夫人,但是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哎……我就是担心……不知道她能不能真的如阮世安所说的做,这么听话的将咱们素元给放回来。”
白夫人焦急地拽着他的袖子,说:“哎呀……你这说的跟儿戏一般,她怎么会三言两语地就听了话了!老爷!这样不会害了咱们女儿性命了吧?!”
白员外也是一脸地愁苦的说道:“阮世安说了,要想救孩子,咱们就不能管,只管等着就行,要不然,他会翻脸的。那人,说起杀人来跟吃饭一样平常,看的人瘆得慌……”
白夫人更是着急了,激动地拍着腿道:“与虎谋皮……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早知道,就不……就不……”她没说完,就失望的痛哭了起来,伤心欲绝地样子。
白员外抚着她的背,安慰她道:“别着急,别着急。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安心的等一等,阮世安说,只要咱们不要插手,自然就能达成所愿……我……我相信他。”白员外认命地说。
白夫人抬头看了看白员外的脸,见他不似在说安慰她的假话,于是心中也渐渐地生起了些许的希望,只不过这希望不大。
因为在她的视角看来,困顿他们家多少日子的难事,就被阮世安这么三言两语的就能解决的话,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
……
阮世安跟黑山一行回到了莲花坞。黑山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掌舵?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属下能知道吗?”
阮世安有些疲累似的,又坐在了自己的老地方,舒服的靠在藤椅的椅背上,单手支着额头看着水面,眼神开始涣散。听见了黑山的问题,才扬起了脸,有些惊讶地看着黑山,似乎才意识到他还在身边一样。
他的眼神中的光亮聚在了一起,反问:“……什么我要做什么?”
黑山无语地说:“今天在白府的那一出,是要做什么啊?难道是当真要帮他们去偷秦园的什么秘宝?”
阮世安扭过了头,看着水面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吧,以后看情况……”
这下黑山的下巴差点就掉了下来。虽然说,以前阮世安行事也很少跟他们解释什么。反正他们信他的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总之不会错的。
可是,那都是黑市里面的事情,而且大部分事情都是收拾孙由大公子。其他的时候,他们掌舵从来就不爱管闲事……现在这也太奇怪了。黑山本来猜想,阮世安是为了秦园的少主,想要将那些人抓到。
可是他又说要帮助那些绑匪偷秦园的秘宝是怎么回事?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黑山直接说了出来:“掌舵,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阮世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略微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我都说了是看情况,不一定的事情,不必挂怀。”
“我还是不太明白……”黑山郁闷地说。
怀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