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也侧过了一边,似乎有些难为情地说:“……你不知道,我能迈出这一步有多难……”
秦霜见他这个模样,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今天头一次发自内心地、开心地笑了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完成了月牙的形状。
她抿了抿唇,心中一动,随即扒着阮世安的胳膊,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在阮世安震惊的眼神中,羞的满面通红。
阮世安的心脏“哐哐”直跳,一张如玉般无暇的脸上也惹上了红晕,定定地望着秦霜,那双清亮的眼睛中,满是柔情。
秦霜毫无征兆地突然笑着说:“哎……那簪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么?”
阮世安刚刚还被秦霜引得狂跳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跳楼似的急转直下。他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的命在这一小会儿里,已经被秦霜玩掉了半条了。
什么叫“又爱又恨”,他总算是理解其中真谛了。
“没有……我发誓……拿我的命发誓……”阮世安郑重地说,既然秦霜十分的在意这个,他即便是再不乐意,再生气,也一定要将这个怀疑给压下去。
秦霜满意地笑了,又作势去亲他。
这次哪能还让她得逞?阮世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的动作。
于是秦霜就这么尴尬地身子前倾,微微地撅着嘴僵在那里,因为没有够到他的脸,还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阮世安见她这个模样,顿时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悦耳的声音带了些出气声,低沉磁性,好听的咬人耳朵。
刚刚被秦霜怀疑的那股子气,又被他忘记了……
秦霜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跟着笑,坐直了身体……丢人什么的,在自己家人面前,都不算什么。她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脸却又红透了一层。
阮世安看着她笑的完成了月牙的眼睛,觉得她可爱至极。不自觉地眼光又落到了她的唇上,凶狠地吻了上去。
他都被拒了两次了,这次再也没有给秦霜反应的机会。阮世安贪婪地辗转厮磨着她的唇瓣,尤自觉得不满足,又伸入她的檀口中品尝着甜蜜,只想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秦霜的肩膀被他钳在手中,捏地有些疼。唇口无力地承受着他的掠夺,被逼得向后仰着脖子。她本来就劳累了好几日,再加上昨天一夜未眠,脑子本来就不清醒。
此时又被阮世安的亲近弄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了,不由自主地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娇嗔的低吟。
阮世安觉得自己脑海中的一根弦都被她这声音给崩断了,脊背一僵,连忙松开了她,气喘吁吁地闭上了眼睛,想要将自己的欲望给压下去。
秦霜抓着他的手臂,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自己的脖子终于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顿时轻松了许多。
她还没有说话,就见阮世安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下子便埋头趴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秦霜喘气不匀地问。
阮世安的脸圈在两臂之间,没抬头,闷闷地说:“……没什么。”
说完了又怕秦霜觉得他在生气,于是伸出一只手臂,在桌子边缘摸到了她的手,轻轻地将她小巧的手指捏在了手中。
秦霜的手上有些均匀的茧子,在她圆润的指腹上像是小猫脚掌似的,又厚实又柔软。阮世安轻轻的用自己的指尖摩挲着,摸的秦霜心里面痒痒。
过了好一会儿,他偏了下脸,脑袋垫在胳膊上,眼睛里似藏了一片湖泊似的闪着水光,问:“秦霜……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
“我爹说了,等什么时候我带着人进黑市开荒,他就同意我们的订婚……”秦霜心想,给他写的信里不是都说了么,怎么还问。
阮世安直起身,懒洋洋地用手支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依旧摩挲着秦霜的指腹,叹了一口气。
秦霜被摸的痒痒,总是不由自主的看他的手,见他修长的手指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似的好看,心神都被吸引了去。
听见他叹了气,醒了过来,问:“……为什么叹气?”
“我着急……想要看见你为我穿上嫁衣的样子。”阮世安眼神中满是憧憬,笑容中带着甜蜜。
秦霜红了脸,将脸撇在了一边,羞得没说话。
突然,房间外头响起了春来的声音:“……掌舵,今天来的那个三公子递了话,说他在山谷入口处等着秦姑娘一起回去呢。”
阮世安听闻,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看着门口处没有说话,秦霜却恍然过来,松开了他的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昨天一夜没有睡,今天回去早早得补个觉。”
阮世安的嘴唇动了动,他本来心里极为不爽快,想要留着她,但是一听她这么说,又不忍心了,于是没有说话。
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跟在秦霜的后面。
秦霜走到门边,突然转过头来问:“对了,我上了妆好看么?是不是特难看?”
阮世安温柔地望着她,眼睛中全是宠溺,说:“天生的好颜色,何须饰雕琢?”
秦霜眨了眨眼睛,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傻丫头……我说的是你。你见过男子上妆的么?”阮世安说。
秦霜不相信,狐疑地望着他:“好颜色?……说我的?骗人?肯定是上了妆也不好看,要不然……”
“掌舵……如何回话?”春来的声音催促着。
秦霜无法,只好推开门出去,只见春来就站在离门口两步远的距离,那刚刚他们说话她肯定听到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来对着阮世安说:“我走了……”
“我送你……到山谷处。”
阮世安与秦霜并肩而行,两人走过了回廊,下渡板上船的时候,阮世安先下去,细心地牵着她的手将她引了过来。
两人一副甜蜜小夫妻的样子,看得黑山在一旁乐开了嘴,又看得春来心里头扭成了麻花。
阮世安坐着马车送她,秦园的黑衣护卫就溜着秦霜的“红辣椒”跟在马车的旁边。
“那个郭荣呆了几日了,要不就跑黑市里头作对,要么就在秦园浪费时光……你就没问问他,到底来做什么来了?”阮世安声音平静地问。
怀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