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 汤佑荣的要挟(2)(1 / 1)梁山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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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佑荣笑道,“我卑鄙你高尚?你敢对着自己的良心发誓说不是你杀了他,你敢说你爱他,真的不想让他死吗?”

方曼的颓然垂下眼帘,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丝丝红晕,“我….我虽然不爱他,可我没想害死他….”

汤佑荣咬牙切齿道,“说谎!你天天盼着他死,你已经利用完他,他已经变得毫无价值,他死了你就得到解脱啦,从此可以一个人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是你的心里话!”

方曼又挣扎几下辩解道,“我曾经爱过他,我从没这样想过。”

汤佑荣冷笑,“你爱过他?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心里会有着怎样的快乐和痛苦吗?”

方曼的眼眸直愣愣地望着对方,她忽然感受到这个男人埋藏心底的隐秘,那都是些她不愿触及的龌龊肮脏的内容。

汤佑荣紧紧地抱住方曼,充满深情地说,“你有过对她朝思暮想的渴望吗?你有过为她不惜舍弃一切的冲动吗?你有过为她夜不能寐爱入骨髓的疼痛吗?你有过因为得不到她哪怕是匆匆一瞥的关注而失望而苦恼的烦扰吗?你有过因为得不到她的灵魂她的肉体而产生的漫漫长夜的煎熬和绝望吗?你肯定没有,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之恨之彻!可我有,我发疯般爱着一个人,却始终无法得到她,甚至无法靠近她,我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怀里,成了别人的妻子,我的心几乎被碾得粉碎,我的痛苦无处诉说,我的嫉妒我的怨恨连同我可怜的自尊统统都被扫到墙角落,我成了一无所有的人。我想过要报复她,可我既没有报复的本钱也没有报复的勇气,每当我看见她,心里就只剩下刺痛与酸涩,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永远不敢直视她的窝囊男人,所有这些,你能理解得了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激烈高亢,五官扭曲面目变得狰狞可怖,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唇上脸颊上亲吻,女人本能地抗绝挣扎,他便加倍地搂抱和亲吻,他的眼睛发红充满了血丝,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幅多年前的画面,那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的情形:

她是一个大他七八年的有夫之妇,容貌寻常,因为她经常跟他来往,引起一些风言风语,她的丈夫痛骂了他一顿,他决心报复那个男人,他知道他们夫妻已经分居,于是上门主动帮那个女人干粗重活,一天中午女人请他在家里吃饭作为答谢,饭后他便抱住那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滚到床上。那女人咬破了他的嘴唇,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还把他身上几个地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那是一次痛苦而奇异的旅程,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以后再也没找那个女人,她几乎毁掉了他与异性交欢的欲望,看他又一直不甘心,渴望再从别的女人身上重新燃起那欲望。从赵越红那里,他得到的是又一次痛苦和失望,他依然不甘心,他决意加倍从女人身上索偿一切。

“我不会勉强人干不愿意干的事,请你相信我….”汤佑荣双目含情、情意绵绵地说着,却四肢并用,紧紧地控制住方曼,他的额头抵住她的眉心,双腿蛇一样缠住她的下半身,双手将她的胳膊扭到身后,这样她结结实实被固定在办公桌面动弹不得。

方曼刚要呼喊,汤佑荣滚烫的充满烟味的嘴唇一下封堵上来,她发出了一串低哑含混不清的音符,很快她就因为徒劳的挣扎而耗尽所有的体力,她翻着白眼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像被网兜捞上岸的扑腾得差不多的鱼儿,在缺氧状态下,她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幻觉一幕:那是她新婚的洞房之夜,那一夜,郭峰也是紧紧地箍扎住她的身体,几乎使她喘不上气来。

现在的情形跟当年何其相似呀,方曼已经身心俱疲,失去抵抗意志了,她耳边响起男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她感觉那好像就是郭峰的声音,是他跟自己说着那些交欢前千篇一律的情话,她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她在心底叹息一声,放松身体准备就范。

“你看,你的衣服弄脏了,脱了吧。”汤佑荣解开她沾染了墨水残迹的外衣。

“叮叮叮….”电话铃忽然响起,那台电话机就在她身侧,一下将方曼惊得睁开眼睛,她看见此时汤佑荣正在脱自己的内衣,准备俯下身来,显然他并不打算接电话,方曼伸手拿起话筒:“喂喂,”汤佑荣发觉方曼接通了电话,于是停了动作看着她,话筒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方曼一听就知道对方打错电话,情急之中她一下将话筒塞到汤佑荣手里,“找你的。”

趁着汤佑荣应付电话,方曼迅速爬起身掩上衣襟跑出办公室。当她脚步凌乱冲下台阶时,一失足摔了一跤。幸好这时林宗平出现了,正因为这个少年人及时出现,使得追到门口的汤佑荣没敢露面….

方曼忽然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这才意识到邻居家熏蚊子的烟雾已经透过走廊从门缝涌进自己家。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两扇窗户。春雨已经停了,起雾了,潮湿的雾气带着几分寒意迎面袭来,她这时才发觉,自己的上身赤裸裸只穿着一件文胸。她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臂膀,退到窗户一侧,长久地凝视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弥漫的春雾遮掩了树木和楼房,使她什么也看不清楚,方曼的手感觉到自己的玉臂的肌肤上因为寒意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寒意愈发增添了她的独孤感及自怜自艾的情绪,在众人面前,她是个独立的自信的女人,甚至有点男人的刚毅果断气质,但在她的内心依旧是那个柔弱天真希望有所依靠的小女人,她觉得自己其实仍然是好几年前的那个不谙世事的中学生、那个初出茅庐纯真烂漫的女学徒。可惜造化弄人,让她遇见的第一个男人便是郭峰。正是这个外表看起来英俊帅气、跟她无比般配的男人毁掉了她对于爱情和婚姻的一切美好期盼,使她变成一个人前欢笑人后抑郁的表里不一的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女人。郭峰的意外暴亡更成为了一道浓重恐怖的阴影紧紧笼罩在她心灵深处,挥之不去。而这个两年多来一直匿藏在她心底的隐秘竟然成了另一个觊觎自己的男人要挟自己的手段!

方曼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如果那个男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那么她并不介意与他共同保守这个隐秘,并且甘心情愿为此付出贞操的代价,哪怕成为对方的情妇,只要那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可以依靠的臂膀,她是愿意委身以侍的。独居的空虚寂寞使得她渴望男人的抚爱,渴望早日结束这种孤灯冷衾的煎熬。但她很清楚,汤佑荣绝非那个值得自己献身的男人。单凭他今晚以那种隐秘要挟自己并试图强占自己身体的劣性,足可证明这是一个多么卑鄙无耻的家伙。

可是那个值得自己托付身心的男人在哪里呢?

泪珠滑落脸颊,顺着腮帮滴落在臂弯里,一片潮湿愈发增添了浑身的寒冷之意。

躺在床上她做了个噩梦,梦见郭峰扒光了她的上衣将她摁在床上抽打,她哭了,苦苦哀求他饶了自己,郭峰伸出一根指头抵住她光溜溜的后背上凸起的肩胛骨,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愿意跟我的女人有的是,你要过太平日子就必须老老实实服从我侍候我。

方曼在哭泣和挣扎中醒来,她再也无法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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