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二十六 报复杀人(1 / 1)梁山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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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不是警察,而是韩德贵。他看见林宗平从卧室里出来,丝毫不感到惊讶,反而颇为友善地向他点一下头。反倒是方曼看见来人是自己继父有点不好意思,她微微红了脸。

“爸,您来做什么?”

韩德贵听见继女用这个多少年不曾用过的称谓喊自己,心里潮起一阵暖意。他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方曼,“我知道你现在遇上了麻烦事,也许这个对你有点用处。”

“这是什么?”方曼问。

“死亡证明书。郭峰的。”韩德贵说。

“你从哪里搞来的?”方曼奇怪地问,当年她也没看到这份书面证明,她只是听过现场勘查及尸检的口头报告。

“我从郭峰的母亲那里要来的。”韩德贵说。

当年这份证明,是郭峰的父母亲自到有关部门取回来的,因为他们知道儿子患有遗传病,急于了解他的死是否与之关联。也因为他们恨儿媳妇,认为方曼没有尽到妻子职责照顾好郭峰,从而导致他的身亡,故此他们没有将证明书给方曼过目。

“原来,他患有血友病。”方曼看完死亡证明书才知道了真相,郭峰的死亡并非源于他脑门磕碰的伤口,而是由于内出血——他在倒地后呼救时牙齿不慎咬破了舌头,引起口腔出血,加上他自身遗传的血友病使得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堵塞了咽喉气管,因而窒息而死。

方曼仔仔细细看完死亡证明后陷入沉思。现在她明白了,为何他家暴的时候,基本上不用拳头和脚,而喜欢用鸡毛掸子或是扇柄。

无论是婚前婚后,郭峰都对方曼隐瞒了自己患有血友病的情况。方曼猜想,他之所以如此脾气乖戾暴躁,也许跟他患有这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有关,这样一想,她不禁还有些同情自己死去的丈夫,不愿再想他过往给自己造成的伤害痛苦。

当年在殡仪馆的遗体告别仪式,韩德贵是作为方曼的继父出席的,他在那里认识了郭峰的父母。韩德贵为人向来谦和厚道,多年来他一直跟郭峰父母保持联系,上月初,郭峰的父亲病重住院,他专程前往看望,不久郭峰的父亲去世,老韩也出席了吊唁仪式。也许是有感于他为人厚道,也许是良心发现的缘故,也许是预感到自己也来日无多,郭峰的母亲将这份保存了多年的死亡证明交给了老韩….

韩德贵走后,林宗平紧紧拥抱着方曼,俩人喜极而泣,夹杂着泪水的热吻持续了好长时间。一块压在心头长达好几年的大石头终于卸掉,方曼爽快地答应了林宗平的求婚,应承到他符合法定年龄便于他去履行手续,结为正式合法夫妻。而在这之前的几天,她一直只称呼他为自己的男人自己的情人。现在她终于大大方方地称他为自己的丈夫自己的老公。她的声音显得那么娇媚甜美,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女呼唤自己的爱人。

林宗平用一个强有力的拥抱箍扎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拥抱刚过,又一个深深的热吻堵住了她热血充盈的嘴唇。这两个人恨不得立刻融化,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乳交融的一体….

晚上,林宗平回到自己家吃晚饭,他又一次向继母提出与方曼结婚的要求。

吴月娥抽抽嗒嗒地抹起眼泪来,说那个女人不知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变成一个傻瓜蛋,放着好端端的黄花闺女不要,偏要一个比你大好几岁的寡妇,哎唷哎唷,看来我的命还是那么苦哟,亲生的儿子丢下我走了,这个送上门的儿子眼看又要被人拐走,用不了多久,这个家里又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不如早点死掉,到阴间去寻我那苦命的国强吧….

林宗平说,妈妈您别哭,我不会丢下您不管的,我跟她结婚后她也住进来啦,跟我一起照顾您,多了这样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媳妇,您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开心呀。

吴月娥哭着说,我开心得了吗,那个女人是剋夫的命,迟早连你也剋死,到头来我又变成一个孤老婆子啦。

林宗平看她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索性不再劝她,调大音量看着那部又老又残雪花满天飞的黑白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

吴月娥看林宗平铁了心要娶那个寡妇,总归不太甘心,她经过一夜苦思,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就算捆绑也要将林宗平跟潘美华绑成两公婆。她自信潘启章不会有意见。

她打算晚上做一桌好菜,约潘美华到家吃饭,然后将两个年轻人锁在屋里过一夜,让俩人**成就好事,把生米煮成熟饭。

中午,她溜到生活区边上一个肉菜小集市上买来一只鸡一条鱼,准备下班就去拉潘美华到家来吃饭,她又跟林宗平说今晚是自己过生日,叮嘱他一定要回家给自己贺寿。

谁知下午刚刚上班的时候,一件意外的大事突然发生,并迅速传遍整个机械厂里里外外。

潘美华把汤佑荣从厂部办公大楼顶层天台推了下来,汤佑荣当场摔死。接着潘美华走进办公室主任室,坐在汤佑荣的办公桌前,给公安局打了一个报案自首的电话,然后静静坐在那里。

一小时之内,救护车和警车先后驶入厂区,将汤佑荣的尸体抬走了,把潘美华带走了。由于事发突然,也由于当时处在午休,现场并没有谁亲眼目睹潘美华如何将汤佑荣从天台上推下来,只是有人听到一声闷响,以为是什么物件从空中坠落。几分钟后,才有职工发现了躺在泥地上七窍出血的汤佑荣,这才叫喊起来,不久厂医赶来,发觉汤佑荣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随后,当人们看见警察从楼上将戴着手铐的潘美华押上警车时,大家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是一起蓄意杀人案,是潘美华将汤佑荣从楼上推下来….

吴月娥得知消息顿时呆若木鸡,她无法理解潘美华为何要谋杀汤佑荣,她更难以想象那个聪明而心地善良、一心一意想当自己儿媳妇的华女竟敢动手将汤佑荣从楼上推下来。

“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吴月娥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一个下午都在喋喋不休地追问,然而没人能回答她,人们似乎更关心汤佑荣跟潘美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因财而杀还是因情而杀,种种猜测的版本在厂区不胫而走,人们的想象力被发挥到了极致,一些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故事像风一样迅速吹进各车间各办公室….

中午一点,衣着光鲜的潘美华在厂部办公大楼顶层等来了汤佑荣。她是在一小时前给对方打电话约他到那里见面的。她说有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想跟他商量,请他务必见一面。当时汤佑荣正坐在办公桌前思考着如何举报方曼几年前谋杀郭峰一事。汤佑荣心想女人一旦被哪个男人开了苞,多半就会老实顺从,潘美华也许找自己妥协来了?

于是他满心欢喜来到了天台上,天台上种着一些防暑降温的盆栽植物,加上很少有人登临,显得格外幽静,很适合在此谈情说爱。这姑娘倒是很会选择地方呀。

“美华你来了。”汤佑荣看见打扮入时的潘美华心里更加舒服惬意,他为自己几天前大胆果断的行动感到得意,因为他认为自己真正舒坦的生活即将到来,这个**上并不输给方曼的姑娘将给自己带来无尽的人生快乐。而且她比方曼更年轻更单纯可爱。

陶醉在自我想象之中的汤佑荣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他甚至将手轻轻搂了搂对方的腰臀,而潘美华也似乎没有拒绝。他俩来到没有护栏的天台边沿,望着远处的风景,说着各自关心的事情。

汤佑荣问潘美华以后有什么计划打算,他的言下之意是如何考虑俩人的关系,有没有准备进一步发展的意愿。潘美华说目前家里和店里的事务必须首先处理好,接下来她会好好考虑跟他的关系。

汤佑荣认为姑娘是暗示自己首先帮助她度过难关,然后一切都好商量。于是他吹牛说自己在公安局有朋友,可以关照一下被拘押的潘新华,至于福泰酒楼那座建筑物的租期,他还可以尽力争取改为长租,年限由承租方定,假如生意好的话,再设法买断。

潘美华眼眸里闪射着温柔的波光,她拉着汤佑荣的双手,转过身来,使得他背对着天台边缘,潘美华嘴里说了句颇有点色情意味的话,汤佑荣立刻理解为姑娘今晚等着自己上门任由他发挥。他顿时浑身发酥,一股激情从脚底升腾,恨不得立刻就在天台上成就好事。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时,潘美华出手了,她用尽平生之力狠狠向汤佑荣推去,猝不及防的汤佑荣一下跌出去,他的上身与双腿几乎成九十度弯曲,他的屁股坐在天台外面的空气里,他的双臂像受惊的小鸟的翅膀上下划动几下,然后身体后仰翻了个个,头下脚上朝四层楼地下的泥地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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