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回道:“帮大人做些事罢了。”
左苏御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但看着面前女子,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要解释什么。
“小夫君,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再为左苏御做事了,因为那个反派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怕他伤她,会想远离他,但是见着如花似玉的小夫君有朝一日会死,她这心口便难受地紧,蓝颜薄命,她心疼那张皮。
话说回来,左苏御这主子还真舍得,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能给下属穿如此华贵刺绣的衣袍,还有这束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男子见女子忸怩模样,未等她说完,忽而低头,他的脸靠她极近,“不要做什么?不要这般,还是这般?”
充满磁性的声音缠着她的脖颈,酥酥麻麻的感觉在沈芸墨的心头蔓延着,小夫君为何变得如此无赖般,竟也开始调戏起她来了。
可惜,眼前这个男子眸子压根里没有任何感情,她知晓他厌她,他因沈家藏宝图的下落接近她。
沈芸墨并不傻,这些年头的小说不是白看的,冷情杀手都这么一个德行。
有些时候人才两空倒是小事,最怕的不在谋人谋财,而是最后还不留命。
想到这,她眸光微转,轻轻踮起脚,直直往那两半薄唇上袭了过去。
唇间柔软,却满是绿豆糕的味道。
“你!”
“怎么,阿御小夫君,我不就是亲你一下么?”
沈芸墨唇角微扬,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心却跳得极快,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待一个男子,他想玩,那么她自然奉陪。
左苏御转身离了她几步距离,只觉唇间微微有些烫意。
他为官十多载,亦是头一次被女子乱了心绪:“我还有任务在身,先走了。”
如若沈太傅泉下有知,知道沈大小姐如此放荡勾引男子,想必定会气的连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吧。
言罢,那本悄悄潜入将军府别院的左苏御不知哪儿出了问题,竟大摇大摆走出了厢房。
“阿御……”
大白日的,若是被赵渊的人捉住,他定会被关去那生不如死的地牢。
她不能出去拉住他,因为眼下剧情未明,动一处则乱全书,沈家与左苏御之间的矛盾关系甚重……
于是乎,沈芸墨能做的只有在心底干着急。
……
当楚毅带着一群人站在左苏御面前时,左苏御才从绿豆糕的心神荡漾里缓过来。
“哟,左大人,您不是应该在公主府主婚么?今儿这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左苏御一脸镇定望着身前的人道:“路过这别院,嗅到绿豆糕之味,嘴馋过来看看罢了,本辅还有事,先走了。”
“左……”
这左首辅来别院,为块绿豆糕?打死隔壁老王都不信。
见这左苏御匆匆离去的背影,楚毅心觉不妙,随即拔腿便往沈芸墨的厢房跑。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左首辅看着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应该亲自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什么的吧。
厢房中,只见女子瘫坐地上,用手捂着心口,侧着头像是在深思什么重大事件一般。
楚毅见状,心中凉了半截,若是这沈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他可该如何向将军交代。
“沈大小姐!”
只见那女子微微偏过头,倚着木凳站了起来,方才想着小夫君有事,自己或将守寡,忽而心悸,蹲坐在地上片刻,腿麻了半分。
“楚大人,可是捉了什么。”
“没有……”
院里方才路过的那位,他确实想当作刺客捉之,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当朝首辅做什么。
楚毅神色微凝转而问道:“沈大小姐,方才为何蹲坐在地上?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
她能告诉他,她想男人了么?
想着的男人,还是他主子的对家。
“方才我掉了一只耳坠,寻了一会儿,未寻得,便坐下了。”
“原来如此……”
“多谢楚大人关心,眼下已寻得了。”
“无碍,沈大小姐客气了,是楚某唐突,打扰沈大小姐歇息了。”
“……”
沈芸墨觉得与这些书中的人打交道着实是一件费劲的事,说话绕绕弯弯的甚是累人。好在楚毅没有在同她客气下去,告辞回去守院子了。
话说,临走之前,桌上那见底的绿豆糕盘还是入了楚毅的眼。
……
另一边,左苏御出了将军府别院,并未回常平公主府主婚去,而是直接回了左府,关起书房门,独自看着笼中鸟发起了呆。
他时不时伸手触了那唇,那个女人还真是大胆,敢如此待他。
细细软软,伴着绿豆糕的味道竟有些让他心醉。
“玄策。”
“大人有何吩咐?”
眼下玄奇,玄肃均不在府中,只好使唤玄策。
“送几盘绿豆糕过来。”
“……”
玄策神色微顿,大人这是?
他这杀人的手,似乎并不太适合送绿豆糕。
“愣着做甚,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
一刻钟后,左府的书房的桌案上被大大小小的绿豆糕给占据了。
玄策虽不知自家大人从何时起喜欢这些天天腻腻的东西,但是他隐隐觉得大人似乎心里藏着些事,这些事还同女人有关。
将绿豆糕送至后,他便隐于屋内,等待左苏御的之后吩咐。
只见那案桌前的男子伸手拿起一块绿豆糕,盯着那糕点,发愣了许久,嘴角止不住微扬。
他想着那个女人,到底还是有些勾人的本事。
三番两次挑拨他的心绪,她是沈家余孽,早就不该留于这世间。
如今归于赵渊,他更应该除掉她。可自己这心竟鬼使神差起了些怜悯,想要留下她。
藏宝图似乎并未有下落,沈芸墨没有撒谎,这也算是他留下她的理由。
左苏御潜意识里在说服自己,那点情意算不得是怜悯,而是利用价值。赵渊留她护她,自然也是无利不起早,想要那女人的藏宝图。
小阿渊向来是虚伪做作的人,自小便是如此。
“玄策,都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