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喉结上下微动,面色带了些绯红。小姑娘安分了不少,这暖炉被灭了香,寒意仍在,她身上穿得单薄,只能依偎着男子取些暖意。
话说阿御的身子似乎愈发热了,他……该不会生病了吧?那软糯糯的小手慢慢向上贴上了男子的额间,只觉他好似并未生病,又好似生病了。
“不听话么?”左苏御的嗓子微微有些低哑,小姑娘下意识缩回了手,却被人擒了。
沈芸墨口中含着布巾,想说些什么反驳,却被那腕间紧握的大掌给劝退了,男子微微用了些力,手腕已被掐出些红痕。
尔后,他又忽而低头含住了女子的耳垂,细细啃咬了起来,偏执的恶狼像是在报复一般。
沈芸墨感受耳间传来细碎的疼意,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就说阿御不正常,这般定是得了什么病,此刻只是耳朵,但之后难免不会是脖颈上的大动脉。
小姑娘的脑海里该纯洁的时候不纯洁,不该纯洁之时,却异常的干净洁白。
作为生物爱好者,她此刻脑海中全是动物世界里猎物被捕猎者用尖锐的牙咬破动脉时,血溅三尺的画面。
本应该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的男子,她钦定的小夫君,怎么就是这么个狠角,瞎了眼同他纠缠不清。
“墨儿……”男子声音干哑,那面容藏于暗色中是实打实的动情模样。
小姑娘专心在心中纠结着自个儿的小命,即便是在耳畔的声音,竟是也能忽略了去的。
这要怪只能怪左首辅太凶残,口牙太好用力过度,使得在那娇嫩的耳廓牙印处,渗出了丝丝血,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
另一边,珠帘外,花锦似乎并未打算同赵渊周旋一番,话说,男主的黑脸哪里是他这样一般的青楼掌事能够承担得起的。
“花掌事,今日之事,本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将军……慢走。”
赵渊沉着黑脸,甩袖带着他的女主走了,林全站在一侧只能瞎流口水去,而花锦则是摇着扇子,一头雾水,那两位美人儿到底去了何处?那可是他花重金寻了整个晏国才为左首辅寻得的佳丽。
阿御若是中了媚香定是会去享用那美人儿的,难不成是因为赵渊来了人,他们这左首辅机智带着美人儿躲了起来?
本想厢房里寻寻人,只见那膀大腰圆的土大款倚靠在门沿,呆呆地望着他。
花锦虽不想搭理这林全,但处于人道主义还是说了一句:“林大人,楼下的美人儿可都是费了本掌事一番心力,今日若是有看上的,在下定直接送至大人的厢房去。”
林全这个土大款,如若不是林家每年向朝堂缴纳万金税银,督府少御一职也轮不得他做,旁人虽心中虽酸,却也只能酸着。
不管怎么说,这人呐!生在终点的总归比那些普通的杂碎,一生顺风顺水些。
“花掌事,所言定要作数!”
土大款迈腿就赶紧转身离去,美色当头,错过了一朵娇花,定有其他更娇嫩的花在等着他,关键这娇花还不用银子,他为老爹省了银两,还真是件美事。
花锦勾唇,眸里尽是冷意,谴退旁人后,他自个儿转身在屋子里巡视了起来,暖炉被动过,香被人灭了,榻上被褥平整,光光这两点,足以说明一件事,他们的左首辅依旧是童子身。
想通和做……确实是两回事……
没出息的首辅大人,虽能在朝堂上搅弄风云,却在青楼拿不下一个女人,断袖倒不可能断袖,可能大概是不行。
花锦心思缜密,厢房绕了一圈无所获后,便径直去了耳房,他伸手掀开珠帘,那珠子同趴在左苏御身上的小姑娘的心一般噼里啪啦得作响。
浴台上有花瓣,说明阿御曾沐浴起身过,旁侧架子上浴巾少了一块,则是说明阿御曾赤身,而厢房处却并未发现他的衣物……
花锦独自绕浴池一周,时而目光瞥向外头之景,正思忖着左首辅是如何随美人儿不见踪影时,暗柜中突然一记响声传来。
他随即移步至暗柜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打开了柜们,在见到非礼勿视加不可描述的场面后,立马转过了身去。
“阿御,花锦错了。”
“……”
“……”
本以为是阿御不行,原来他们的首辅大人竟是好这口,衣冠禽兽如此刺激,倒也符合他的胃口,不过这柜中似乎只有沈大小姐一人,其余两位美人儿又是去了何处?
眼下这场景似乎不宜过多问……
左苏御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小姑娘,并慢条斯理地起身扯下了她口中的布巾,沈芸墨竟见鬼似的觉得他动作优雅。
“花掌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也不是你看的那般。”沈芸墨不知自己为何要开口解释,大抵是见不得旁人撞见自己与男子这副模样,败坏了她短命老爹的名声。
“那又是哪般,你倒是说说?”
“我……我……”
左苏御的声音冷得厉害,花锦知道他这是怒了,彼时他们之间还未反目,作为俞州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是除了玄肃以外最了解左苏御的人。
头一次见左首辅为一个女人的话动怒,到也算是天下奇观,他只能在心中暗叹摇头,沈太傅的女儿果然不一般。
小姑娘觉得花锦定是想歪了,殊不知这恶狼是想割了她的脉,喝她的血。
“阿御,我先撤了,下头还有贵客候着,先行一步离去了。”
“等……”
小姑娘还未说上什么,那腰间便传来一阵疼意,不用说也是恶狼的杰作。
“阿御……我……”
男子自顾下了浴池,留给小姑娘一个令人遐思的背影,幽幽道:“去榻上呆着。”
“什么?!”
“你若是想陪我沐浴,也不是不可以。”
“……”
小姑娘焉了脸,迈着莲花小步,直往耳房外头去,青楼的阿御与将军府别院的阿御差距略大,此前她三番几次勾引无果,今儿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