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底有火石,故而汤水依旧是热的,男子修长的腿入了池子后,便倚靠在池壁上合了眼小憩。
鼻息之间的女香依旧久不散去,此次花锦坏他好事了。
左苏御勾唇,不过花锦能将这个娇娇儿弄进楼里,他甚为满意……
男子转而想到,如若今日被琐事缠身,不来这醉花楼,那小色猪又会和谁……男子瞬间沉了面。
小姑娘晃荡晃荡出了耳房后,她这心中便像是躲进了一只猫儿直挠她心口,转而抬手触了触被恶狼撕咬过的地方,似乎没有了血迹。
沈芸墨暗想阿御如今恐患了类似狂犬病一般的疑难杂症,自己到底要不要舍弃他,这个想法已经开始在小姑娘心中生了苗头。
她不是一个满身仁爱的人,遇到危险时喜欢提前绕道,虽说是穿书,可沈芸墨却从未融入过这个世界,因为她每个遇到的角色,只觉是纸片人,所做所为皆做不得数。
小姑娘忽而转身,望像那珠帘处,思着面首一事,还是就此作罢为好,她占阿御不少便宜,此次在耳间弄得这伤尽数抵消了去。
两不相欠,方保平安。
更何况,那个阿御本就是反派丢过来要杀她的。
在心头的乱线被想开后,小姑娘便蹑手蹑脚地小声下了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溜走,如今怎么想都觉得她的境况更适合留在男主赵渊身边。
至于到左苏御府上做细作一事,还是先得让她缓缓,为短命老爹报仇不急于这一时。
于是乎,只瞧那女子小手拎着鞋,哆嗦着身子,猫着往那门前挪去,时而又扭头看向珠帘耳房里头的动静,生怕被恶狼发现了去。
正当她的小娇手要触碰那房门时,背后珠子凌乱地响了起来,男子身上冒着水汽,青丝沾了些水,落到地上落成了一朵花,他大步向女子走去,眸色里深幽不明。
“你要去哪?”
“我……我想……想上茅房。”
沈芸墨的背倚着门,腿微微发软,左苏御的眸里浮了一丝怒意,他真当她是傻子么?
“当真?”
“……当……当真……”
沈芸墨是个不会说谎的娃儿,加上男色当前,扯起慌来面红耳赤不说,还结巴了。
左苏御也算是阅人无数的老恶狼,又怎会看不出面前小姑娘想要逃走的心思,方才的举动大抵是吓着她了。
左首辅有个习惯,得到或想要什么东西以后,都会做个印记,就像左府所有的东西都被刻上左字一般,他只是想在她耳上留个印。
自小在俞州被欺负长大的庶子,有些不为人知的习惯也实属正常,原文大篇幅描述了的赵渊与顾莲儿的腻歪的酸臭绵绵情意,狗作者在配角身上暗藏的剧情,可谓是万分后妈了。
暖炉不知何时又被点上了,但那香比此前的媚香清冽了不少。
“过来!”
恶狼幽幽开口,正当她思忖着究竟是去还是不去,那狼爪已向小香肉袭去。
脑海中血溅三尺的画面越发明朗了起来,“阿御……我不要去,放开!”女子的小胳膊小腿挣扎了起来。
“你如今有的选么?”
只闻一阵惊呼声,左首辅动作麻利又如扛死猪般扛起了沈芸墨。
女子身子太轻,左苏御想着沈太傅为一品文官这么多年,俸禄不见得少,府上就这么个女儿,竟也不知好生养着,轻飘飘的身子似风一吹便会倒一般,还是小阿渊那个表妹赵珠珠生猛壮实。
左苏御将人放到榻上后,便仰着身子和衣躺下了,躺下之时,不忘掰小姑娘的肩,让她面朝着自个儿。
左苏御侧着身,单手撑着俊脸,淡淡道:“你是如何逃过别院那场大火的?”
“……”
就……问这个问题……??
他不做些什么嘛?
小姑娘眼珠子溜了几圈想着,狗作者所安排的,这个她能怎么解释,阿御才信呢。左右反正不能同他说自己和赵渊一伙,来勾引陷害左苏御的。
忽而,那狼爪子略过她,将那被褥盖了起来。
“可想清楚了?”
“我……我也不知……我是如何来这的,花掌事弄我来的。”
眼前的人儿的身上还哪有当日初见时,她让他做她面首的气魄,怕得他要命,倒是个两面三刀的玩意儿。他阅人虽无数,对他有意思的女子多如牛毛,也不曾见过这般的女子。
简而言之,有色心没色胆。
如今看这小色猪倒是有几分可爱。
沈芸墨被赵渊的人看护得紧,就连他也需费一番心思才能躲过那些暗哨……
花锦一心扑在醉花楼,怎么可能会想到……?
男子微微蹙眉,今日之事,圈圈点点诸多疑点,就连小皇帝也派了人盯他。晏京想要扳倒他的人除了赵渊一党似乎又多了势力。
那人在他未得到沈家藏宝图之前,绝不可能弃了他,不管是何人,这晏京城如今还是他说了算,任何人都不能扳倒他左首辅。
沈芸墨忽感到了身侧阿御小夫君冷沉的气场,将小脑袋往被褥里缩了缩,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边角里的炮灰杀手似乎不简单。
不过,他似乎好像真得没有要对她做什么的打算。
被褥下,狼爪伺机而动,小姑娘耸拉着眼皮,随即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还是睡着了听话。”
男子淡淡吐息,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软香入怀,他盯着那樱桃般的小嘴半晌,后贴了上去轻轻咬了起来。
在睡梦中的女子因呼吸不畅,憋红了脸,发出了细微的叮咛声后,左苏御才放过了她。
外头依旧丝竹声不绝,美人美酒美景将整个醉花楼包裹了起来。
花锦虽身在楼下,却心一直在三楼的厢房,也不知那两位美人儿究竟去了何处?难不成被阿御用化骨散弄得尸首都未留下?
他揣摩了许久,觉得血亏,日后给首辅大人寻女人的活计,还是由着朝中那些大臣来下手。
至少都是些官家的女儿不会亏了性命,阿御这般冷血无情的性子,真是可怜了那两朵娇花,更苦了他,这年头寻个美人难,寻两个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