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秋儿与春儿,你们两个也算是仔细的,把这东西打理的如此好,真是不错。这样子我也是时候该放心交出去了,这么大的产业不能只在我一人,毕竟还要顾及着池池和北儿日后的婚嫁之事,对了,说起这两个丫头这两日这两个丫头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景西从本身来讲,从来都是早上先看这些账铺上面报出来的数字,可近日瞧着瞧着却忍不住有几分惊喜,这上面的数目字是没有错的,却发现着比自己做的还好,这两个丫头确实得力,也该是时候把这些交给北儿跟池池了,正想着找两个姑娘,两个丫头却齐齐跪下,面色都是一变。
“小姐,奴才们照看不周昨日下午的时候,景北小姐不见了……
因为平日里北儿小姐的脾气一直都不是那样,有几分挑剔的,我们都以为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怎么都寻不到,才发现是有不对的,奴才们已经带人找了一晚上,却还是没有找到,这才发觉怕是有所不对,所以赶紧过来和您说……”
“什么!”景西恍然间心里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若真是如此,那怕是遭了前两日这丫头不知怎么的非要向外跑说,是要见什么人,自己心里就怕这丫头想错什么主意,若是日后不能回转,那就更可怕了,便没有同意。
可一直盯着这丫头也派了几个人,到了一下这丫头所住之地,竟发现了有一些书信往来,那字体,便是一个男人的,她正想着今日和这丫头好好聊聊这件事,起码也要心里有个底,没想到竟然这样就跑了出去,那岂不是要与人私奔去了!
景西不由得面色一变,无论怎样寻找,怕是都要惊动京城内外,只怕这一次谁也救不了这丫头了,但愿还没有闯出大祸来。
“这傻丫头怕是要做傻事了,你们两个带上几个嘴严似的偷偷去寻找,也不必来回,我天黑之前若是找不到,那便是已经糟了!”
“夏儿,去把那日让你临摹的字迹拿来对一对京城的名人书画方可有收入,看看这书信上的字体到是哪家的混孙子干出来的!”
“是。”
景西只觉着一阵头晕踉踉跄跄的扶着柱子,定在原地,捂了捂胸口,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祸事即将发生,但愿还来得及。
她心惊肉跳的,担心了一午,连早膳和午膳都是没有吃的,夏云溪收到消息之后立刻从军赶了回来。
“西儿,出了什么事。”
他一把将人搂了过去,看得出这丫头心急如焚便问了一句。
景西犹豫再,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可心里却明白,无论究竟结果如何,只怕现在做什么也是来不及的,还是赶紧将人找到,才有可能会挽回一些。
夏云溪皱了皱眉头。
“景北,脾气性格极其像其母亲,心高气傲经不得任何挫折,这样的性子早晚都是要受委屈的,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就不该如此骄纵着,京城里人多口杂只怕是若有什么事瞒不住的……”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眼下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怕若是真有什么事也会牵连了王府……”
景西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起来,这丫头做什么事不管不顾的,虽说有几分小聪明,可那终究只是小聪明,从来都没有自己出去过,哪能像池池一样让人如此放心呢?
若真有什么事最先考虑的便是端王府了,到时候别说是影响好不好,只怕是要受人唾弃吧。
“小姐,沈夫人求见。”
“啊?我一门心思都在找北儿身上,还是不见了吧。”
“是。”
景西正心里想着这些,忽然间又觉得事情或是哪里有所不妥,又赶紧将那丫头唤了回来。
“不对,快带我去!”
“是。”
景西步并作两步忙不跌的跑了出去,夏云溪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也跟了出去,外面沈夫人一见端王爷也在,赶紧行了个礼使了个眼色。
“妾身……”
“沈夫人免礼,你们这些丫头先下去吧。”
“是。”
沈夫人愣了一下,又使了个眼色,瞧了瞧端王爷并没有开口。
“啊,王爷不是外人,夫人有什么事不如直说。”
景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开门见山的说这件事也算是我无意间撞见了,不知府上北儿小姐可在……”
景西不由得面色一白。
沈夫人立刻明白了意思,转而开口道。
“不知道王妃是否认得礼部的一位员,名叫长孙匀,成天里花天酒地,是个不正经之辈,府里也有不少的妾室,前两日陛下已经升他为从品,礼部侍郎,并赐婚燕国公主为其正妻,如今可是炙可热的驸马爷……”
“有这样的事我还不知……”景西看向了一旁的夏云溪,他淡淡一笑,神色十分严肃。
“既然这门婚事乃是燕国公主所求,自然陛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也只是为了两家的体面,总不好说出去,让人家觉着是夏朝慢待了公主,便想出了这样一个折的主意……不知道沈夫人提这件事做什么?”
沈夫人面色一冷,悄悄的走到两人身侧开口道。
“长孙匀与景北小姐也不知是如何认识的,这两日怕是都住在一块儿。
长孙匀与京城之有一处私宅,离我们沈府距离倒是挺近的,我常去那附近的一处寺庙里上香,有一日却撞见景北小姐从那私宅里走出来,瞧那身段儿……大概是没看错的。”
“什么!”
景西只觉得是一阵晴天霹雳,这时夏儿敲了敲门悄悄的走了进来,偷偷的在景西的耳边耳语几句。
景西嘴唇气的都有一些发白,道是二者不谋而合,看样子沈夫人所说之言,却乃是真的。
她赶紧在沈夫人的面前行了个礼。
沈夫人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了起来。
“王妃身份贵重,这是做什么?”
“沈夫人今日救命之恩,景西感激不尽,只是还请夫人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哎哟,王妃这是说哪里话?我不过是过来想找王妃吃茶的闲话几句,哪有说什么?”
沈夫人那是个何等聪明的人物,又怎会不明白景西的意思便立刻应了下来,只是二人面面相觑间,景西正要带几个丫头杀过去时,却被她当场拦住了。
“端王妃,臣妾也说句不该臣妾说的话,这件事如今只怕见到的也不只是我,一个经成立,怕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您若是还想要点体面,不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日后跌了端王府的颜面,便应该直接去找那长孙匀或者是燕国公主,否则的话到时候被受连累的就是端王爷了……”
景西愣了一下,神色里闪过一抹慌张。
“定是那长孙匀勾引北儿在先,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世间段没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沈夫人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端王妃应该想清楚,为何北儿小姐好好的,却跟了长孙匀住在了一块儿,这两人两日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事先涂抹好的,又怎会如此呢?
谁不知道长孙匀如今贵为燕国公主的驸马马上那就是青云直上,又有陛下赐婚,难不成这件事还能收回吗?
若是退一万步讲,就算陛下愿意为了端王府袒护了北儿小姐,愿意收回成命,那燕国公主还能罢休吗?若是因一女而使燕国与夏朝之间出现横裂,端王妃,又要拿什么和人家负责呢?”
“这……”景西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端王府的声誉自己可要可不要,可后一句却踩了自己的心脉。
若是北儿和那人真有了肌肤之亲,女儿家的名节已经不在,那就算是说什么,只怕都会让人家泼脏水,还有什么理由和人家去争个是非呢?
沈夫人有几分冷笑的叹了口气。
“今日王爷王妃都在,我也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我有这么个妹妹,便直接杀了了事,免得日后荼毒了一家门的荣耀,惹事生非不知进退,自然这话王妃是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做的!
那我也说一句,您现在能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让您的妹子受点委屈,做着长孙匀的妾室,乖乖的认了命,好歹日后也不会让人家说出什么端王府的闲话,也算是有了名分,做妾又如何?
这享福还是遭罪,委屈都是自己受着的,能做出这种事的女子也不必考虑什么服不服气的了,不然日后还有哪家敢与端王府联姻?”
景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话说的确实是有几分毒辣,可是却句句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可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景北这一生岂不是就这样毁了?
沈夫人瞧着景西面色有些不善,幸幸的住了口。
“端王妃倒是把心放在肚子里,臣妾断不会做那个嚼舌根的,只是这件事若是真的处置不好,日后再牵扯出来个未婚先孕,失节之事,那景家于端王府可就都完了,您还是为着大局好好想想……
就算是您真的能遮掩过去,那日后一个没了贞洁的女子,高门大户,怕是进不得,平常人家的妾室也是要个清清白白的体面,就算是嫁一莽夫草草一生,只怕日后也是逃不掉的,您还是仔细掂量掂量。
更何况这古人有云奔者为妾,北儿小姐也是个这么大的姑娘了,做事没有点分寸既然做出来这么多的事,便应该知道后果在何处了,也无需您操这个心……”
景西只觉得头疼欲裂,这件事进退两难罢了,还是先见见妹妹吧。
“多谢沈夫人,提点,本妃记下了,夏儿你带着个姑娘想办法,见到北儿小姐和她说上我的意思,让她立刻回来!”
“是。”
“那臣妾就先告辞了。”沈夫人那样聪明的人可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未免在这里当了一个让人嫌弃的,还不如赶紧离开,毕竟自己说的办法确实不错,但若是人家记恨起来也是不好的,便没有久留的意思。
夏云溪拉着她的轻轻捏了捏。
“实在不行,本王可以出面让长孙家纳北儿为平妻也是行的!只是无论是谁来出面,日后这个委屈必定是要受着的道理你都明白。”
“嗯,我知道,景北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选择,便知道该付出什么样的后果,沈夫人的话说的没错,我不能拿端王府和景家乃至于聂家家的门面,来给这一个孩子做陪葬!
既然这丫头一意孤行,那就只有成全她这一条路了……”
景西面色有几分疲惫的打算睡一会儿,夏云溪却是今日并没有处理奏折,而是陪着这丫头。
直到快要晚上了,夏儿又回来禀报。
“小姐,请恕奴婢愚昧劝不会被儿小姐回来,北儿小姐说哪怕是做外室,一辈子住在这私宅之,都要与长孙大人比翼双飞……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北儿小姐说,她……她与长孙大人已有了肌肤之亲……绝对……绝对不会分开也不会回来的!”
“放肆!”
景西疯了似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她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妹妹?
这些年对北儿的教导胜过于对池池,可到头来,竟教出一个如此不知脸面不知羞耻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做错了……
夏云溪赶紧一把拉住了她。
“丫头,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杀了长孙匀,京城里名门贵族之女不止一个,为何非要对北儿下!
夏稚这一年来,虎视眈眈,却找不到我端王府的任何突破口,却从一个小姑娘上面做章,这便是他对我的报复吗?”
夏云溪幽幽地叹了口气,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西儿,就算是你现在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劝,一个人回心转意难于上青天,这个道理你是懂的。
更何况,景北是自愿的,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若是东窗事发,燕国公主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景西不由得心头一紧,燕羽儿。虽说性子有几分别扭,也不被自己所喜,可这件事恐怕出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