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张美娘案该审了吧。”灵姬回镇妖司监督指点明儿为莫离念静心经，马不停蹄地赶往府衙，见长安府君悠然喝茶，近前问。

“嗯，放他回家七日，该审审他了。若是他掐死张美娘，又有他的血衣为证，对比指印便可断案。”

“大人，近来您英明神武，属下佩服！”

灵姬并非溜须拍马之徒，可长安府君的确进步很大，由心感到佩服。

“本府不过依据证据说话。今日你问话，本府旁听。”

“是，大人。”

…

府衙开审，消息传出去，不到几刻功夫，内衙门口挤满看热闹的百姓。

刘公子给衙役押到，陪同来的刘夫人大摇大摆地为儿子撑腰。

“我儿不经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要到刑部告你长安府。”

灵姬挑眉，“有靠山？”

长安府君嘴角抽动，重拍惊堂木，“本府办案，何须你这一介无知妇人插手指点？”

刘夫人瞪大了眼，浑没想到长安府君收了银票还这么硬气不留情面，心有不甘，也只得咬牙，慢慢垂下脑袋不吭声了。

“带李二牛！”

“威武！”

“大人，刘公子杀害我妻，怎么不关押他，反而关押我？我不服！”

“那是你没银子！”刘公子毫不客气地说，脚尖朝上，鼻尖朝天，一派纨绔做派。

“肃静！给本府端正态度！”长安府君皱眉，你死里逃生，不长记性！

“威武！”

刘公子老实跪着。

“拿证物！”

衙役奉来一件血衣，一柄匕首。

“给他看看。”

“是！”衙役奉来物证放在刘公子面前。

“给我拿开！”刘公子嫌恶的摆手。

“那件血衣可是你的？”长安府君问。

“之前是。我扔了就不是了。”刘公子堂而皇之的答话。

“放肆！来人，给本府打掉他的骄横气焰！”

长安府君气的打抖，将所有的令牌全抛了出来。

“与不良妇人私通，藐视公堂，不通世故，见死不救。该打，死死的打。”

“大人，我儿不知世事都是我做母亲的罪过。我儿无意之举，望大人看在赎罪钱的份上免了他一顿打吧。”刘夫人心疼儿子，跪下恳求。

“记下这顿打，若是以后行不法之事，败坏风俗人情，本府唤来补上这顿打。”

长安府君挥手退了上前的衙役。

“儿啊，快谢过大人。”

“谢大人。”刘公子不情不愿地叩头。

“你认不认那件血衣？”长安府君问。

大人，不是让我问案的吗？灵姬不满地腹诽一句。

“答大人话，是小民的。”刘公子答。

“你是如何染上张美娘血的？”

“小民那日前往李二牛家会章美娘。”刘公子看眼恨得眼睛通红的李二牛，心悸于当日死里逃生，不敢再说。

“捆好李二牛，不要他再行凶。”

“是！”衙役带来绳索，李二牛挣扎，给棍棒打在腿窝，捆住李二牛。

“那日李二牛醉酒回家，我被迫藏在床下。两人言语不和，李二牛动手打了张美娘，又醉醺醺的走了。

张美娘躺在地上唤我，我爬出来，见她出血。我讨厌血，想着离开。可她抓住我的腿，死死不放手，要求我救她。我哪里会救人，就…”

“我要杀了你！”李二牛挣扎着，给衙役按住。

“你就掐死张美娘？”长安府君问。

“没有啊大人，我当时怕人撞见我在李家，就捂住她的口不让她喊出声。”

“哦，那掐痕不是你的？”

“我没做过自然不是。”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张美娘失血过多而死？”灵姬忍下打人的冲动问他。

“我要顾着自己的名声，被人捉住，我觉得麻烦。”

“来人，对比刘公子的指痕。”

衙役抬来张美娘藏在冰窖里的尸体，押着刘公子对比张美娘案子上的掐痕。

“我不要，她晦气！”刘公子死硬挣扎不配合。

“给本府打晕了，比对指痕！”

长安府君压不住怒气，猛地站起，身体前倾指着刘公子骂。

“是！”衙役以手做刀打晕刘公子，刘夫人想拦，慢了一步。

“我的儿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大人，比对过指痕，刚好。”

“泼醒人犯！”长安府君已不当刘公子为嫌犯，而直接叫他人犯。

刘夫人顿觉不详，匍匐倒地，悲呛地落下泪来。

长安府君听着刘夫人的哭喊，铁青着脸。

一盆冷水泼一下，刘公子缓缓醒来。

“对比过指痕，你的跟张美娘脖子上的指痕一致。分明是你害怕暴露掐死张美娘。”

“不对，我离开前她分明还有呼吸的！”

“哦，那你就是承认蓄意谋杀张美娘？”

“我不知道，我当时吓蒙了，我就是不想她喊出声。我没想杀她！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刘公子惊慌失措，匍匐爬向长安府君，颤着伸手喊道。

“拉住他！”长安府君皱眉。

衙役应声上前按住。

“大人，刘公子离开前张美娘确实活着，不然她的心脏给人挖出来，绝不会一直跳着。”灵姬轻蔑地看眼刘公子，朝长安府君禀道。

“大人，灵姬大人说的对，我真的没有杀死张美娘啊。”

“书吏记下，刘府公子刘文与不良妇人张美娘私通，事发败露，张美娘落胎，见死不救，谋害未遂。伤风败俗，天理难容！本府当场判决，刘文秋后斩首。退堂！”

“威武！”

“啊，娘，救我啊，我是为了刘府的声誉才掐死张美娘的。”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灵姬道。

长安府君离座，听见刘文的话，嘴角冷笑，“你到底承认了。”

刘文睁大眼，惊的冷汗直冒，张惶爬向长安府君，猛拍自己嘴巴，只求活命，什么也不顾了：“我不懂世故，我该死，我该死，大人，您饶我一命，啊。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错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书吏，记下他坦诚罪状证词。即日送往刑部，退堂！”

“娘，快花钱保我性命。娘，告诉爹，就是卖了咱的铺子都要救我。”

“我儿啊。”刘夫人上前几步，忍泪看着儿子给衙役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