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解,炼制极为不易。师父竟送人了!师父何曾如此大方过?”灵姬出吴府,马不停蹄地赶往镇妖司。
凌云君策马奔来,其后数十银甲鱼服的侍卫骑马跟随,气势如虹。
皆百战劲卒!
灵姬望眼,抱刀如柱子立在中央。
马被勒停,凌云君并不下马,上上下下打量灵姬。
“昭明公主,你拦我,难道要嫁我?”
“呸!你当街奔骑,当大唐律法儿戏是不是?”
“我出去打猎,一身躁气。要不是看见是你,我早压过去。”
“凌云君,你对我有怨气可以。不要把脾气撒老百姓身上。我要是你,就该在大婚前收敛些,免得沈清池悔婚。你人财两空!”
“好!”凌云君震鞭,马仰面嘶鸣,踏着马蹄冲向灵姬。
你真敢!
灵姬侧身避开,手中长刀拔出,瞬息抽刀回鞘,抱刀得意扬眉。
凌云君哈哈大笑,向前急纵的马起了变化。
马前蹄留在后面,马长嘶一声身体重重砸向地面。凌云君借势手压马背,弹跳而起,稳稳落地。
看眼自己的马,指着灵姬怒道:“灵姬,你敢伤我的马!”
围观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你冲撞过来,我不反击,当昭明军好欺负不成?”
“好,你硬气!我大婚那日,你来我敬你杯酒向你道歉!”
侍卫牵马走来,单膝跪地,有沙场百战的气概:“世子,上马!”
凌云君拽住缰绳,翻身上马。
荣龙带队赶来,见凌云君领着侍卫和灵姬大人对峙,骂骂咧咧的口登时闭上,跟围观的老百姓一般垂头不语。
“荣龙!”
“啊?”
“把马治好,送回镇北侯府!”
灵姬甩下话,抱刀朝镇妖司所在坊市走。
荣龙看眼断开的马蹄,欲哭无泪:“这不为难人吗?”
“大哥,要不要先帮那马接上蹄子?”黑炭头小声提议。
“交给你了。”荣龙甩锅,带队追上灵姬。
“哎?我招谁惹谁了?”
…
“灵姬大人,您事忙,跟凌云君置气做什么?”荣龙面上堆着笑。
“他纵马长街,你没瞧见?”灵姬冷眸如刀,凝视荣龙。
荣龙讪笑,脸上横肉乱颤,小心扇嘴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灵姬换过话题:“刘公子怎么判的?刘家可到处走动砸银子救他?”
“没有,刘家兴许知道救不回了,就是花钱买下黄花闺女留种。”
“可惜了。”灵姬喃喃。
“什么可惜了?”草头一头雾水地问荣龙。
荣龙:“可惜了黄花闺女呗。”
“哦。当真可惜。初为人妇就要守活寡。造孽!”
“近日不出案子,大家逮着机会喘口气。到有案子,都给我拿出力气来。走,我请大家喝酒。”
…
灵姬路过白家,白家正卖烤乳猪切片,调着白家秘制红油别提多香了。
出来惠顾的多是前来打擂的粗鲁汉子。
“白大娘,你女儿真美。要是嫁我,我每天陪着哪里都不去也心甘。”
“就是,白大娘,您给个准信。多少钱为聘礼才嫁女儿。”
“我也是!”
“我也是!”
“去去去,一边待着。我女儿要嫁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是你们这帮目光短浅的粗鄙汉子。”
“给,你的。”
“白大娘,您再不宣布打擂,我们连住客栈的钱都要没了。您行行好,快点安排打擂,我们好回去。”
“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我又不拦着。”
众好汉:…
“白大娘,我来看看您。”灵姬推开挡路的粗汉子,凑近欢泼笑道。
“三钱银子。”
“我寻白昭嗣去。”灵姬心思活,奔入白家,迎上白昭嗣,捏一块烤乳猪切片蘸上秘制红油塞进嘴里。
“你贪吃,可别让人瞧见。我要忙了,忙完再陪你。”
“快去吧。”灵姬咀嚼着口中美食,摆手打发。
坐在井边,看着白家门前的顾客渐渐稀少。
白琼笑着抱装银子的箱子回来。
白昭嗣擦拭额头,笑着走向灵姬,“灵姬,这几日生意好,我娘不许我出门。我都累坏了。”
“我也想有你那样的娘。”灵姬望着道。
白琼笑道:“有昭嗣一个就够我操心的,再多你一个,那我不是挺累?”走进内屋数钱去了。
“灵姬,莫离轻薄我,想占我便宜。”白昭嗣坐在灵姬旁边,面是桃花笑。
“有这回事?”灵姬心不在焉地问。
“我要回家帮娘,可不敢婚前越雷池一步。”白昭嗣笑了。
“师父要我按下复仇的念头。我知道师父是对的,可我就是不甘心!”灵姬看着掌心,一把握紧拳头重重打在井边。
“你挺痛的吧。”白昭嗣微皱眉,试探问。
“痛又怎样?我林家的血不能白流!”
“我白家江湖儿女,不管朝堂的事。来,我私藏的,你吃吧。”
白昭嗣走到案前,掀开纱布。
“秘制红油,烤乳猪切片!”灵姬一见美食,食指大动,忙不迭的捏乳猪切片蘸红油,一块块塞进口中。
“慢点,别噎着。”白昭嗣笑着端来一碗粥。
“给,喝吧。”
灵姬端过,一口喝尽。
“你吃过没?”灵姬看剩下的一块烤乳猪切片,不好意思的问。
白昭嗣盯着那块切片,轻轻摇头。
“要是有蒸薄面皮配合着吃就更美了。”灵姬叫道。
“灵姬,我白家不懂朝局。你要做什么,跟我白家无关。”白琼朝庭院喊道。
“我什么都不做,只查案。”灵姬回道。
“白昭嗣,我回了。”
“嗯。”白昭嗣随意扫眼,见井边三钱银子,什么也没说,偷偷收回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