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玳站在功德碑前,他已经试验了很多作用,比如提升修为,提高资质,增强悟性等,统统无效,功德值恐怕无法直接作用于人体。
“推演功法《牛力功》。”钱玳灵光一现。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功德碑上方渐渐浮现出一个个金色文字,组成了一篇功法,正是钱玳唯一拥有并熟练记忆的武道功法《牛力功》。
《牛力功》是西门家家传武功,据说只能修行至武道第三境化劲,层次不高,西门庆为了增强西门府的实力,大方的把功法教授给了家中几个稍有武道资质的家丁,比如玳安,比如平安,比如来保。
玳安是几人中武道资质最低的,十岁开始修炼,如今五年过去,依旧是炼体一重。
钱玳紧紧盯着功德碑上方的金色文字,忽然这一篇文字金光大放,而功德碑上的功德值瞬间降为“伍拾”。
金光大放的文字在进行飞快的重组,衍变,推进,仿佛一个个游动的金色蝌蚪,四处游窜,划出一道道流光痕迹,钱玳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某一瞬间,这些文字停止了变化,组成了一篇崭新的功法。
右边题头,赫然写着:黄金神牛镇狱神功炼体篇
接着诸多文字向中心汇聚,凝成一道金色流光,飞入了钱玳的眉心。
文字蕴含的大量信息,如填鸭般灌入了钱玳的意识之中,并迅速的被记忆、理解,最终融会贯通。
钱玳有一种自己就是这篇功法创造者的感觉,完全不需要苦思冥想的去解读,好像他天生就悟透了这门功法。
钱玳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依旧躺在偏僻的空地上,苍天太阳高悬,时间似乎仅仅过去了一刻钟。
他就这般躺着,开始尝试运转黄金神牛镇狱神功。
这门功法的目前只有炼体篇,不过仅仅这炼体篇就要比牛力功不知高明多少倍。
运转此功需要将自身想象为一头熟睡的太古黄金神牛,按照特定的呼吸节奏,吐纳天地灵气,并引导灵气入体,逐步淬炼皮肤、筋膜、血肉、内脏、骨骼、骨髓,由外而内,直至将全身内外全部淬炼完毕,方可达到炼体圆满。
此法模仿太古黄金神牛的呼吸,吐纳灵气速度极快,淬炼身体的速度也远超普通功法,加上钱玳有着五年来坚持修行牛力功打下的身体底子,不到一盏茶时间,钱玳便突破入炼体五重。
肚中内伤和脸颊红肿,早已在吐纳灵气的过程中恢复。
随着灵气对身体的淬炼,钱玳不仅没有感到痛苦,反而浑身上下都有种通透舒爽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似乎一拳能打爆一头牛。
腹中忽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
“看来今天的修行到此为止了,接下来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肉身气血,想必不需要多长时间,我这瘦弱的身躯便可以强壮起来了。”
钱玳站起身,抖了抖衣上的尘土,打了一套神功中配套的《金牛神拳》。
他一拳打出,空气发出一声震耳的鸣响,这一拳已具备二牛之力,金牛神拳依照气血强度,从炼体四重开始,一重增加一牛之力。
接着钱玳连续使出踏地、膝撞、肩靠等等招式,整个人如同化作一头金牛,一招一式充斥着力量美感,带动出劲风,让周遭野草伏地,树叶纷飞,空气中的不时爆发鸣响,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
一套金牛神拳打完,钱玳双手收于丹田,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顿觉神清气爽。
只是饥饿感愈发加重了,钱玳面露苦笑。
他只好撒足狂奔,向着清河县城赶去,然后马不停蹄的从北门奔入县城中。
回到了七进大院的西门府,他直奔后厨,见到正在收拾碗筷的孙雪娥。
孙雪娥是西门庆先头浑家陈氏的陪嫁丫鬟,生得五短身材,轻盈体态,有些姿色,约二十年纪,善作五鲜汤水,陈氏亡故之后,西门庆就安排她管领家人媳妇厨中上灶,打发各房伙食。
此时她已被西门庆收用,就差一个名分罢了。
钱玳记得孙雪娥在原著中可是一位悲情人物,虽说做的一手好菜,抓住了西门庆的胃,但终究没得到西门庆的心,反而因为认不清形式,不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颇为愚蠢的葬送了自己。
“孙姨,还有剩下的饭菜吗,俺刚从玉皇庙回来,饿得慌。”
孙雪娥虽然在家中地位不显,不受下人们尊敬,但也是西门庆的女人,钱玳从来没有看低轻视过谁,尊重向来是互相的。
孙雪娥抬首,见是玳安,满脸堆笑道:“有,有,我若是让咱们府的大功臣饿着,岂不是大罪过了。”
说着,便把午饭后剩下的半只烧鸡、半盘红烧排骨,和半盆羊肉汤给钱玳端了出来。
钱玳早已饥肠辘辘,见到食物,哪里顾得什么形象,就着米饭,风卷残云般大吃起来。
只见他夹一大块香嫩的鸡肉,便往口里塞,排骨也不去骨,送入嘴里,直接连骨带肉嚼碎,咽进肚中,最后端起瓷盆,咕嘟嘟将裹挟着羊肉的鲜香羊汤灌入口中,边咀嚼边吞咽。
孙雪娥呆立当场,她哪里见过这般吃相。
一顿大快朵颐之后,钱玳打了个饱嗝,走近水缸,用葫芦瓢舀一瓢清水,一饮而尽,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孙姨,走了,多谢款待。”
钱玳走前给孙雪娥施了一礼,随后迈步而去。
他无法帮到孙雪娥太多,毕竟那是西门庆的家事,更何况从目前来看,以后的日子与原著绝对大相径庭。
孙雪娥注视着钱玳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今天的玳安变得不一样了。
钱玳回到正堂,见到了西门庆。
西门庆年纪不大,二十八岁,生得人物风流,状貌魁梧,一张脸英俊潇洒,天然便容易引发女子好感。他子承父业,开着一间大大的生药铺,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此时,西门庆正与门前生药铺管事傅铭,核对上月收支账目,见钱玳进来,西门庆停下手中活计。
“见过老爷,明日老爷结拜所需酒食纸扎等物,已完好送到玉皇庙。”钱玳拱手施礼道。
“办的不错。只是为何这么晚方才归家,现下都已是未时。来保来兴巳牌一刻就已到家,纵然你相帮吴道官搬移物件,午时之前也应回来了。”西门庆质问道。
“不过是归途遇到了一只野狗,耗费些时间。”钱玳无所谓的说道。
“依我看,你不会是又被平安给抢了吧?”西门庆冷哼一声。
西门庆对这几个属下的勾当了如指掌,平日里钱玳机灵伶俐,便对他器重几分,不过这厮武道资质属实太低,只好安排他当个贴身小厮。他很希望自己能够培养几个心腹高手,做生意不至于束手束脚。
“老爷果然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钱玳拱了拱手,一本正经赞道。
“少拍马屁,你们几个废物,不思专心修行武道,只顾着窝里斗,枉费老子一番苦心。”
西门庆板起脸来,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对钱玳的话却十分受用。
“傅二叔,劳烦你把平安给我叫过来,我倒要当面问问,老子给的钱,他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明抢。”西门庆吩咐傅铭道。
这是明显的偏向钱玳了。
傅铭瞧了一眼恭敬立在堂中的钱玳,暗道玳安小子当真好福气。
不过他也并什么嫉妒心理,玳安平日里对他一口一个二叔叫着,嘴甜得很,所以,他反而倒想看看老爷是怎么替玳安出气的,乐见其成。
不一时,傅铭带着平安步入厅堂。
“平安,今儿个一上午都没有见到你人影,说说吧,跑哪去了。”
西门庆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脸色平静,他素来不喜平安为人,虽然勉强踏足炼体四重,但潜力也就到此为止了,平日里只安排跟马跟班,当个打手用着。
他可不放心让平安负责押送或接收药材货物,炼体四重在清河县外方圆千里可不够看。
平安自从走进大堂便自知不妙,西门庆对他和钱玳的不同态度,他可心知肚明。
更令他惊疑的是,钱玳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脸上丝毫不见红肿,表情更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在他的认知中,钱玳是绝不可能短时间醒来的。
平安定了定神道:“回老爷话,小的并未外出,一直在房内打坐练功,以期早日突破炼体五重。”
西门庆陡然一拍太师椅扶手,长身而起,喝道:“混账东西,还不如实招来,当真以为老子一无所知吗?”
西门庆平生最恨别人欺骗于他,明劲境武者的气息散发而出,隐隐的威压席卷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