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麻子脸呵呵一笑,“那婶子找我啥事?”
妇女见对方没有请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僵:感情是发了财,翻脸不认人了。
不行!她还没捞到皮毛呢。
王婶子收敛不悦,自认为滴水不漏,赶紧露出大黄牙咯咯一笑,“瞧你说的,婶子可是最关心你的。”
宗豆豆被挤得更圆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面部表情丰富的妇女心里暗自鄙夷。
“嗨”语气带些惋惜,妇女抬眸泛黄的眼球格外的隔应人。
抖了抖肥腿上的肉,听听妇女又讪讪开口,“要不是你当初你去了傅家,恐怕现在就是我……媳妇了。”
干燥蜡黄的老脸露出些不舍,“现在也可以,我家老大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得。她算听懂了,这肥婆是想把她那大傻子强塞给她,然后占据婆婆的名头。
想名正言顺的分她财产,门都没有!
在心里诽谤了好一会妇女,肥婆才不动声色的抬起眼眸凑到妇人跟前。
“你瞧见啥没有。”眨了眨圆眼。
妇女纳罕:啥也没瞧见啊。
又不敢说,怕惹了肥婆高兴捞不到好处。
摸了摸后脑勺,“婶子仔细看看,恩……皮肤很好……白里透红,眼睛还锃亮。”
妇女退开一步,从头打脚打扫一眼,“恩,我的豆豆消瘦了。”
呃呃……
宗豆豆只觉恶心:“……”
真会睁眼说瞎话,“王婶子还真是会寻人开心。”
妇女微微一怔,她怎么就成了拿她开心,要知道说出此等漂亮话可是绞尽脑汁,穷尽毕生所学。
尴尬一笑,“那豆豆说说看,婶子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得,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肥婆灿烂一笑,“还真有件事麻烦事婶子。”
肥手手一抬指了指眼下的淤青,“瞧见没?”
“哟,咋搞的……哪个龟孙子打的,老娘替你打死他。”妇女大吃一惊,无缝衔接上一套吃人的狠劲儿。
她真要信了!可惜……她是宗豆豆,不是原来的宗豆豆。
“婶子这话实在掏心窝,当真是为我着想。”肥婆欲哭无泪,肥肥的肥手往怀里一掏。
妇女顿时两眼放光,跟着肥手上下移动。
金光闪闪的宝箱往哪儿走,她的目光就跟随哪儿去,丝毫不敢马虎,生怕一眨眼就长腿跑掉了。
“婶婶。”娇憨的一声,妇女回头,宝箱也不见了。
“恩?”
“我这黑眼圈可不是人打的。”
“那是怎么来的?”
肥婆邪腻一笑,妇女震撼一瞬间,就听她漫不经心说道:“是你家那只大公鸡,未免也叫得太早了点吧。”
肥婆看了看妇女愣住思考继续补充,“我这人唯一爱好吃睡”,晃了晃金子,“谁能一解千愁呢?”
妇女思索片刻,眼瞅了瞅金子看得见摸不着,心里痒痒。
“这样,婶子替你杀了它给你炖汤喝。”
“那多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你一介妇女杀生。”宗豆豆把她说可怜兮兮。
她一介妇女?
妇人不答应,“哎,话不能这样说,婶婶可是家里一把手。”
是呀!人送外号“母老虎”……
捂住嘴巴偷偷笑的肥婆回头恢复正常,“女中豪杰”。
被富婆竖起手指一顿夸,王婶果然气势昂然冲回了自家鸡圈。
带头的大公鸡正低头吃糟糠,其他“下属”乖乖等候随时清场。
公鸡一昂头“锅锅锅”,将军气势就出来了,“下属”赶紧退到一旁看着他吃咽了咽口水。
正待要吃饱,尖嘴里的粮食还未下肚就被妇女一把提了起来,“该死的,成日叫,白日叫,晚上叫,早看你不顺眼了。”
“老癞出来烧水”河东狮一吼,赖床的男人屁滚尿流滚下了床。
老癞应声道:“来咯”。
老癞偷眼一撇,他心爱的大公鸡被母老虎盯上了:她那么小气,舍得吃?
压下不悦,男人试探问道:“你打算给她顺顺毛?”
“顺什么顺,烧你的水,老娘要宰了它才解恨。”
被妇人一瞪,男人更加猥琐,妇人“呸,没出息,也只配给我烧水做饭。”
宗豆豆那小丫头说话还真是中听:女中豪杰,不就是侧面夸她是女将军嘛。
女人一笑又是一横,刀光一闪,公鸡嗷嗷断了气,小鸡仔们,母鸡们,公鸡“下属”们顿时欢呼一片上蹿下跳。
老癞又被奚落,男人的尊严被踩在脚下,恨得牙痒痒。
“瞪,再瞪挖了你眼珠子喂狗,去,给大二给我叫起来。”
老癞为难,左右不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差,儿子不像儿子,老婆不像老婆,自己倒真像丫鬟。
公鸡停止了挣扎,妇女放手取刀,鸡血哗啦啦淌下来,老癞一见血,撒腿就跑。
“大二,大二……你娘给你炖了鸡肉。”喊得小心翼翼,生怕儿子跳起来一脚。
“啥……你说肉……”肥小子憨憨露出欲望。
口水哈喇子流在床上,老癞嘘了口气,不敢出。
“来了,大二。”妇女笑笑依旧露出经年未刷的黄牙。
大二傻兮兮跑过去挽住女人的手臂,“娘,肉呢?”
啥子肉?这肉可是拿去孝敬给隔壁媳妇的。
往后一缩,老癞又被一瞪,“看什么,给大二乘饭。”
“凭啥子是我嘛!”胡茬老癞原地跺脚,不敢大声嘀咕、
“爹,肉呢?”大二不悦,连手都不伸去,撇过头坐地上哭。
妇女被吵得心烦,将剥好洗净的鸡肉丢进锅里盖住。
“砰”的一声,大二止住哭,男人手一松,紧接着“啪”,清脆的碎片交错。
来不及扫起碎碗瓷片,男人撒腿就跑,大二拍手叫好。
“隔壁院子可真热闹。”宗豆豆无意间和翠花说了一句。
翠花不知所以,“定是老癞兄弟被打了。”
感情他被打也不稀奇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鸡飞狗跳的院子随着鸡汤浓郁的香味戛然而止。
憨小子只认肉,抓起锅盖麻溜一扔,伸手一捞,脚一跳,“娘,好烫,烫死人了,我手……呜呜”。
妇女扔下扫帚,走过去捞起肥胖的嫩手,“呼呼,娘给呼呼。”
隔壁翠花家正在修葺屋子,所有人都听到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笑声穿过屋顶传至隔壁,王婶子一愣,脸一黑,回头一看,一推人在屋顶修葺。
这丫头是真发了!
看了一眼鸡汤,狠了狠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娘,你干啥?”
“起开,老癞”老癞会意,身后一捆,大二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不得动弹。
屋顶工人回头又一笑:“儿子都伸手摸了,咋还舍不得给他吃,还往外跑。”
“莫不是有相好”
宗豆豆不理会也不参与八卦,淡淡一笑:她嫌汤脏!
反正该死的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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