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谋的桌谭,自台上的闲杂人退去后,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一战共五队,按地域环境分配军种,有些军队熟悉寒冬,有些军队能抵御酷暑,各自有各自的属性。
参赛的公子作为各自军营的总指挥官,大多不愿与旁人结盟,多了结盟关系,就多一场竞争。
倒是顾太傅家的长孙顾煜月战前问了地位较自己低的王旭之子王振旭是否愿意结盟。
王振旭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结不结盟,他自己都捞不到一点好处;只不过如果他此刻答应了,两军对战胜率较大,可最后一轮他也必须主动退让,这番下来往后爹晋升的机会倒是大了些,但倘若他不答应,折了顾太傅的面子,若是输了这一战,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皱了皱眉,遂点点头。
“这个顾煜月,是你什么知己吗?”坐在看台上的林卿卿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的两个人。
季韫玉一笑:“何出此言?”
“你们俩的名字听着像一对儿。”姑娘乌黑神气的大眼睛看戏般的瞧向了自己。
林卿卿承认她看着季韫玉的脸像是在看戏,时而愤怒时而欣喜,看着似是个没有城府、无忧无虑的人。
“顾煜月与我确为交好,只是这名字真是个巧合。”季韫玉道,“也是因为这名字,我们才会有这般关系罢。”
林卿卿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才细声细语道:“我看你似是个没城府的憨憨小子,可别跟这宫里的人混。”
“噢?”季韫玉来了兴趣,“我看陆女侠方才不是侠肝义胆的上君上前为民图利去了吗?”
“你懂什么?出名要趁早,那可是出名的最好时机,只不过风险有些大了。”
下次注意,宫里但凡能走路的,没有个心机怎么活下来,就连不健全的也要留个心眼、更别提这些人精的主儿了。
不过往后还是少和这些人扯上干系了,免得夜长梦多,就照她对她那点家底的了解,也没什么底子对付朝廷,可再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振旭带着他的“军队”向南行军,顾家按兵不动,此番谋论似是哑剧,桌下的仆人只是按照自己主子的意思行事,而命令是早在开战前就谋算好了的。
顾家留在北境,王家的兵马行至宕禾后停下,宕禾一带驻扎的是中都尉李征长子李文澜的军,他没料到的是李文澜驻守的宕禾只剩下步兵的三分之一留守,其余的全部人马已经撤回宕禾南部,与方万理联盟。
如今的宕禾只算是空城,计划落空,王振旭守着空城,等待顾煜月的下一步安排。
“两两结盟,剩下的一家要么是坐收渔翁之利,要么是立即退场。”江沅瞟了一眼战局,又抬眼望着独自剩下的御史大夫之子舒文彬。
“以为看来舒公子应是后者。”江檩榕咬着手指头,揣摩着战局。
江沅挑了挑眉,白皙的脸颊晕着微微的红晕,看着极为动人。
齐诺薇坐如针毡,稍微靠齐王身后位子坐着,但也不敢细细看向江沅。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父王什么都依着她,偏偏江沅不愿许给她。
小时候她家和江家关系如此胜好,听说她的祖母是和江家定了娃娃亲的,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这层关系如同薄纸,一捅就破,父王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只不过这事她挑明了说了十几次了,父王拒绝的比答应的更干脆。
齐诺薇看了眼齐王严厉的侧颜,又忘了眼不远处的江沅,心头突然一阵难过,鼻尖泛起微酸。
她为什么不能像陆姑娘那般自在一点、快意一些,就算了成了亡夫女,也能这么乐观的看待生活呢……
阳光甚好,透着窗户的木质雕文洒进来,地板上都印上了好看的花纹,殿里无杂声,安静的难能可贵,午后静谧的让她差点听见了远处山林的竹笛声。
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
“阿——嚏!”殿中突然有人打了个喷嚏,林卿卿揉了揉鼻子。
午时刚过,闺女是回笼觉又醒了开始唤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