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些人里没几个胳膊肘健全的,战争真的除了痛苦无法再给战士们带来任何东西。
听这些士兵所说,他们的军队驻扎到黄河边已经快半年了,一直没有办法渡江。
故皇把北境死死防着,因为昶广王占领的地表面积越来越大,不得不再去想办法防住西北外敌的侵犯。
南疆军的用武之地愈发之大,但是参军的人却原来越少,往南许多经历过了战争的百姓已经安于现状,原本参加起义的就不是强制征军,现在人数上更是比不过北境了。
渡江之战她只学过渡江的解放战争,但是那时候共军的人数已经是国民党的几倍了,加上稳得民心,国民党早就已经陷入了败局......现在的情况虽然很是相像,但是人数不是那么随手就能拿出几十万几百万的,若是不施巧计怕是短短一年攻不下北境。
眼下她倒也不想过问这些国事战事,她的任务就是找一个懂解毒的医师逮走救顾娘。
副将的情况已经缓和下来了,但是因为失血严重至今昏迷不醒,跟着他一同出去的手下都在帐篷外候着,这些天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再有战事发生,除了西北要防备着些。
“萧先生。”
正在她发愣之际,突然被身旁的人叫了一声,起先她不知道是在叫谁,那人又唤了她几次。
“啊?”她冲他看过去,眼前的男子又黑了不少,但是桃花眼中神韵淡雅如雾,嘴唇细粉似樱花落幕,李臬一席便衣,恍然如潇洒公子哥一般玉树临风的站在她眼前。
奇怪的是她好像没有以前那般惊艳的感觉了。
她淡淡道:“是你。”
李臬微微挑动了眉毛:“萧先生认识我?”
林卿卿有些不以为意,忽而又反应起,李臬这时候怕是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只得恍惚到:“不不、是我识错了,只是见着眼熟罢了。”
男子呵呵笑了两下,闲聊似的说:“萧先生像是军营里的生面孔啊,我先前像是没见过。”
李臬既然不是昶广王,自然算不上什么军官,说不准自己能糊弄过去。
这样想着,她回到:“嗯,我才来军营不久,是你们将军征来的云游医师,你自然见着眼生。”
“是这样啊,”李臬笑了笑,“先生的帐篷在哪?我送送先生吧。”
她一惊:“不不不、不用!你们将军好像一会找我有什么事,你先去忙吧。”
嘿嘿,把将军这座大山拿出来压他看他还敢说什么!
在林姐眼里李臬果然耸了耸肩,遗憾到:“那好吧,既然是将军找你,我就不送你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李臬故意把“将军”两个字说得特别重,不过应该没事吧......就算这小白脸是将军身边的红人,应该也不会什么事都亲历亲为,这么多医师他能分的过来吗?
“嗯嗯,你去休息吧,你们行军打仗的最需要的就是休整。”
林卿卿高高兴兴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李臬会意,礼貌的点点头,消失在人海里。
确定她看不见自己了,男子突然冷下了脸,招呼一个士兵过来:“今日北门看守是谁?”
那士兵也拿不准的回到:“将军!好像是王阳庆......”
“去看看半个时辰之前是谁守的北门,让他自己去军司处认罚,军法十七条。”
真是驹齿未露,军营里敢放陌生人进来。
“是!”领了命令,那人飞快的跑远了。
那冒充的萧先生虽然会一点技术,可终究是个无名之士,若不尽快查清楚来历怕是会危及整个军营。
他重又跟上那萧先生,但那人似乎学过武功,警惕性极高,自己也是几次险些被发现。
现在内忧外患,情况尚不安定,加上近日听闻顾家遗孤上个月暴毙,此事虽不知真伪,但他南下过讯问,顾家确实连南疆的暗桩都已经断了信息,江沅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