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医官不知道绕到哪去了,按理说他们的那个军蓬里应该有人才是,现在倒是一个人影都找不着。
以前跟着师父在山上练过追踪术,追踪术讲究呼吸法和听觉,在呼吸平稳的时候是最容易分辨出那些略微有些慌乱的脚步声的,只要她微微顿步,很难不发现身后有人也停了步子。
但是由于林子里特别安静,她分辨的更精准些,这一年没怎么下过山,对于这种人满为患的情况还不够熟悉,所以有人跟踪也只是她的推测,乘着当下那人还没站出来指认自己赶紧逮人!
师父喜欢用长枪,人老了就整日带个拂尘装高尚。
那拂尘却不轻,倒是和长枪比起来轻多了。
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给他打造的折叠长枪,牛的不行,不过也很少见他拉开过,平时练武就拿根木棍跟她挥。
今天我练习了跑步。
算了,我好像这半年来一直在跑步,山林跑酷。
由于陆佑娘这个身子先天缺内力,又不能灵活运如朝别人借来的内力,只能先练习稳定性和速度。
她身上的蛊虫会在内环境温度升高的时候活动,所以内力的运用只会给我增添不少烦恼。
至于这个所谓内力,我倒是更认为它是肾上腺素,激素辅助施武者的发力,让他们的力度更精准、有力。但这些人练武练着练着能灵活调配起肾上腺素实在是不容易。
——这要给自己多大的心理暗示,才能让自己的血液在瞬间沸腾啊!
只不过这内力确实比肾上腺素玄乎了多的,她虽不好用,但是可以借助一点辅力使自己跑的更快......
“学了半年,给我整了一套如何逃跑的法子。”
齐云峥闻言,气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年轻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学会了这快,就是放最低标准,逃跑也是你逃得最快!”
“......还不是逃跑。”
林卿卿把手上的木棍一扔,一屁股坐在了草丛上:“你让我整日拿着个木棍山上山下跑,我可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姑娘也能练武啊。”齐云峥也跟着坐在了她身侧。
“哇。”林卿卿笑道,“师父有如此卓远见识,是我没想到的。”
师父说他年轻时有个住在心里的女子,那个女孩是他的同门师妹,有一次战乱中死了,然后师父就再也没动心过。虽然他说的好老套,可是我还是有点感动,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爱情。
难道那首歌说的是真的?
从前的车马信件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莫名其妙,我怎么还有点期待这是真的呢?
......
今天师父教会了我跟踪术,不知道是不是高中留下来的后遗症,老躲着别人学习学惯了,他夸我警惕性高,殊不知我是高中练就的一身本事,到了大学还在用。
哦还有一件事,跑了大半年的跑酷,现在脚底流汗也不臭了,这是怎么回事?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生理学,要不然肯定能给自己解答。
......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师父终于教我拿刀了。
但是他就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弓箭,一是长枪。
他为什么对长枪这么执着?我总不可能出去一趟身后要拖着一把长枪吧?
不过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选择了两个都要。
他倒是没有意外的样子,真出乎我意料,我还以为他会制止我呢。
这长枪一点都不重,甚至比我以前跑步的时候拿着的木棍还要轻上一半重量。
我现在倒是有点懂他为什么要我拿着木棍跑了。
......
今天过年了,幸好我把师父教给我要做的动作都记下来了,吃完饭我就可以去练练,现在他正在给每户发正丹纸,留给他们写春联用,忙的根本无暇顾及我,我在等顾娘的年夜饭......对了,她做饭超好吃。
说起来我今天在山上找到了石墨,有好大一块,能刻动,这一大块我估计都够我用一年了,就是这宣纸太容易破,我倒是更喜欢羊毛卷。
就是有些臭。
一年多了,江沅不想他妈吗?
林卿卿看着最后一行字看了半天,发呆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猛地把本子合上,放到自己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