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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听后惊得目瞪口呆,顿时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哥哥此举,实在是高,竟能两头落人情,一石二鸟,若那晁天王拿了财货,岂不是要欠我们一条人情?”
“哈哈!”
两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望着那山坡下渐渐消失的人影,也转身回了山寨。
却说县衙一伙人,下了桃花山后,当日在山脚下歇了一晚。
傍晚时分,一条快马沿着桃花山方向追来,片刻也不停留,直打众人身后而过。
此地已近京,常有来往路人,众人也没太在意。
又向前行了四五日后。
已近那黄泥冈地盘。
此处原就是一处洼地,每逢大雨天便淹。
既种不得庄家,也留不住人家。
行路又稀,地势坑坑洼洼下起伏,板车自是用不,依旧用扁担挑着,直让众人叫苦不已。
又恰逢连续几日的大晴天。
那热气聚集在洼地底部,蒸得人汗流浃背,脸色通红。
往往一脚下去,带起一片黄沙,那灰土便往人脸扑。
粘乎乎的,分外难受。
又往前行了一两里后,总算看到了一片小树林。
这次不用曹飞催促,众人自发的加快了脚力,入了小树林,便放下重担,寻一阴凉处歇息。
几日前补充的淡水,被众人又喝又洗,很快便见了底。
用了些干粮后,众人便自发的靠着树荫歇息起来。
唯独曹飞一人,丝毫不敢大意。
一个人把周边的小树林逛了个遍,发现此处就他们一伙人后,这才松了戒备心,也寻了个地儿歇息起来。
那水浒中劫生辰纲的情节他自然记得。
只是此事已过了几个月,两伙人中的晁盖,如今已入了梁山,坐稳了头把交椅。
另一伙人之一的青面兽杨志,也在二龙山落草,与那花和尚鲁智深作伴,成了山的二头领。
时过境迁,早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的黄泥冈。
也不在是先前的那个黄泥冈。
惹得曹飞微微感叹了一番。
几日前,梁山的一处大厅中。
晁盖正与手下弟兄一起吃酒。
吃了一会,突然拿出一封书信来,笑着对其他人说道:“我这里,倒有一件稀奇事,且说给大伙听听。”
说完把桃花山打虎将李忠写给他的信念了一遍,顿时惹得下首的众人齐齐停下了吃喝。
在晁盖下首左边,坐着三个赤着胳膊穿着清凉的汉子,相貌间依稀有些相似,正是最早跟随晁盖的阮氏三兄弟。
三兄弟中的老大阮小二放下酒碗叫道:“哥哥,却是一件大好事,都是那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我们为何不拿来自己用?”
话语刚落,就引得另外两个兄弟的附和。
晁盖却是笑了笑。
又说道:“这李忠把他们的底细摸得明明白白,一共二十多人,皆是孔武有力的青壮,那领头之人,便是阳谷县打虎的曹飞,却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阮小二瞧了旁边的两兄弟一眼,又问道:“比那押运生辰纲的杨志如何?”
“这两人,一人用刀,一人用拳,却是不好比较,大抵在伯仲之间。”
晁盖的话刚落,又是引得下首的一干人等好一阵喧闹。
其中阮氏三兄弟便嚷得最凶。
“哥哥,那青面兽杨志,刀法了得,据说也是一条好汉,还不是喝了我等的洗脚水,被哥哥和吴先生用计蒙翻,此乃天降横财,能取则取,切莫放走了这条财货。”
晁盖自然清楚阮小二肚中的鬼主意。
指着他笑骂道:“你这阮小二,次生辰纲后,也没少分你钱财,你却拿出去赌,这才几个月时间,便输个精光,若是缺钱,自去账房领,不要在打其他主意,以免节外生枝。”
只从劫完生辰纲后,晁盖便入了梁山,一番波折后,坐稳了头把交椅,如今钱财充足,正想着招兵买卖,扩充势力,哪有心思惦记着外面这些路过的小财。
再说足智多谋的吴用如今也不在山寨,若是强攻,少不得会有损伤,倒是有些不值。
接下来任凭阮氏三兄弟如何劝说,晁盖自有主意,也不点头。
惹得这三人好一顿气恼。
酒宴也不欢而散。
下了席后,这三人仍不死心,叫了些酒菜,便聚在房中商议。
阮氏三兄弟中的阮小五喝了一口酒,满脸的不岔道:“晁天王怎如此的胆小谨慎,却不管兄弟们的死活,他不取,我们去取便是。”
三人中排行最小的阮小七一向最为冷静,倒有些明白晁盖的顾虑,忍不住提醒道:“如今吴先生不在山寨,也没人帮着拿主意,若是强攻,我等势单力薄,未必拿得下来。”
“嘿,谁说我等不能智取?”
“次取生辰纲时,我等三兄弟全程参与其中,咱们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不就行了?”
“对呀!”
“晁天王以为离开了他,我们便吃不了那带毛的猪,这次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哈哈哈……”
几人下定主意后,便开始招兵买马扩充人手。
晁盖不参与,智多星吴用和赤发鬼刘唐如今都不在寨子中,若是其他交情泛泛之辈,几人又对他缺乏信任。
再说,等事成之后,平白要分出去几份财货,心中也有些不甘愿。
就这样,好一番筛选后,三人把目光盯在了林冲身。
这林冲号称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一身武艺,在如今的梁山众人中,妥妥的第一。
若有如此强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除了林冲外,还得寻一个挑酒贩卖的汉子。
先前的那个叫白日鼠白胜的闲汉,取下生辰纲后,分得好一笔财货,却是比阮氏三兄弟还不堪。
早早的入了大牢。
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角落吃着每天免费提供的两菜一汤。
三人便在邻村的闲汉中,寻了一个叫陈皮的出来代替。
拿下主意后,几人便快速的分头行动起来。
阮小二亲自去劝说林冲入伙。
那林冲在宴席也听过阮氏三兄弟和晁盖的分歧,如今他客居梁山,又势单力薄,自是处处小心谨慎。
何况,他对这种打家劫舍的行为,心理也有一种天然的抵触。
既然晁盖不点头。
他也没有半分参与的兴趣,于是便找了个由头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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