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安眼神微闭,但是心中赶紧问道,“老灰,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然后就听到老灰的声音,“我跟着老大你爹走过来的。”
这头狼虽然直了点,不过到也不傻。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我看这些人都挺弱的,我们直接杀出去吧。”
江白安无语,刚想夸这家伙机灵了点,没想到还是那副样子。
他劝住老灰,“不用,如果这么容易我早就出去了,你按我说的去做,我有办法脱身。”
与此同时,老灰就木木的站在县衙外的大街上,这个位置与江白安差不多不到百米,此时他正作沉思状,听着江白安的安排。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
老灰抬起头,看了一下自己四周,回答道,“这里可能是...县衙...我在县衙的大门口。”
“咳...你往外走一走,我记得不错的话,西面那边有一条街,你去那边站着,别在大门口站着了。”
江白安心中估算了一下,县衙大门口到他现在的位置和西街差不多,老灰站在县衙门口他不太放心,生怕出现什么事情。
“到了吗?好,现在听我讲。”
“你首先去整一副骨架,猪的牛的什么样的都可以,然后把它修整一下,越像人的骨骼越好。”
“越像人越好?”
“对,当然,这个不用做的太精细,只要有人的轮廓就可以,然后你再城外,你记得我们从林子里回来的那条路吗?就在里县城大概二十里的地方,去挖一个坑,把这幅骨架塞进去。”
江白安想了想,又补充道,“做一些痕迹,让人看出来是一幅遭劫然后毁尸的模样,然后把那个骨架烧一烧,埋深点。”
“你小心一点,别烧的太过了,别烧成粉了,烧的黑黢黢的就行,少个一两个胳膊啥的也没问题。”
“嗯,我知道了。”
“还有,丢一个空的箱子下去,就那种装文书的箱子,找不到就拿我弟的书箱,烧一烧丢下去就行了。”
“记住了,还有别的吗?”
江白安想了想,“暂时想不到了,你去吧,做好之后再来这个位置。”
墙外,老灰睁开眼睛,他要去准备江白安安排的事情了。
...
学府。
江弘文正坐在书案前,桌面上,摊开了一卷书卷,上面密密麻麻的满是文字与符号,让人看起来就有些头痛。
“这一卷是符箓基础,是符箓一道中的最基础的教卷。”
余林坐在江弘文的对面,手中捧着一杯清茶,缓缓地啜饮着。
江弘文硬着头皮看下去,但是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是守堂的弟子,他站在门外。
“弘文兄,学府外有人找你。”
江弘文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余林,似乎是在争取同意,余林摆摆手。
“去吧。”
江弘文站起身来,跟着守堂的弟子一同出了门。
来到大门口,江弘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向前,问道。
“浩哥,你怎么来了?”
黄浩此时正焦急的等在外面,看到江弘文来了,赶紧说道,“弘文,二哥被抓了,现在被带到衙门里去了。”
江弘文蒙了,二哥被抓了?
“这件事情确定吗?”
“我亲眼看到的,二哥被一堆捕快带走的。”
“江叔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看看学府这边有没有能够帮上忙的?”
江弘文明白了,点头道,“我立刻就去问问,浩哥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到二哥。”
黄浩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江弘文眉头紧锁,江白安忽然被抓紧了衙门,这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二哥应该是一个很谨慎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抓进去。
“不管了,先看看谁能帮上忙。”
他一拍手,“我差点忘了,余林老师应该可以帮到他吧。”
余林的影响力可不小,也许有办法吧江白安从里面就出来。
想到这里,江弘文也是不在多耽搁,赶紧回到阁楼中去,余林还坐在那边,淡定地喝茶。
“余林老师,学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您能施以援手。”
余林有些讶然,江弘文直接开门见山了,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忙。
“你先坐下说说,什么事情,什么人来找你了。”
江弘文坐下,告诉余林,“是我二哥的事情,我二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被衙门的捕快抓走了。”
余林眉毛挑了挑,“所以,你是希望我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帮你,把你二哥捞出来?”
“正是。”
余林喝了一口茶水,没有说话,江弘文也低着头,等着他开口。
“不行。”
沉吟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
“衙门那边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他真的被抓了进去,凭你二哥的实力,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他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带走的。”
余林轻轻点了点桌案,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那么你二哥就可能是自愿被带走的,也许有什么想法也说不定。”
江弘文讶然,余林老师的一番话很有道理,二哥的实力不错,这些捕快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就带走了他,一定有其他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微微颔首,行了一礼,“多谢老师指点,学生这就告辞了。”
余林摆了摆手,没在多说。
他看着江弘文的背影,眼神闪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江白安看着那扇狭窄的小窗户,外面已经是斜阳西下,本就阴暗的牢房更加黑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开来,散播着压抑与沉重。
这是,一众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响起,从外面传来,由远及近。
“哗啦。”
这是牢房的锁链被打开的声音,其他牢间的犯人们也惊动了,几个还有一丝余力的还能抬眼去看一眼,没有了气力的,继续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
江白安站在栏杆中,看向这几个身影。
这几个身影目标很明确,几人看了一眼架子上躺着的,那具已经冰凉僵硬的尸体,然后直奔江白安而来。
“大人,就是他。”
在前面领路的那个人还真不面生,朱捕头,后面那几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他就不认识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身穿淡褐色衣衫的男子开口道,质问江白安。
江白安斜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几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江白安的态度,他们见过很多这样的人,这样的硬骨气,就应该去和那刑具椅上的刀刃钢索接触一下。
这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呵斥道,“去,找人把他带到行刑室里去,我到要看看,你这模样,还能持续多久?”
朱捕头犯了难,江白安的实力,他们都知道,谁有这个胆子去架他啊。
“怎么,他没跟你们说吗?”江白安饶有兴趣,两只胳膊很随意的搭在栅栏上。
除了最中央的那人没有说话,其余的几人都是微微一愣,然后看向朱捕头。
朱捕头低下头去,小声嗫嚅着,“几位大人,衙门里至少没有打得过他的,可能城卫军可以。”
江白安也很适时地,一只手捏住这栅栏杆,手掌发力,包着铁皮的厚实实心木杆直接爆裂开来,在小窗中投入的一束光芒中溅起一蓬粉尘。
一群人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了几步。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那人声色俱厉,但脚步不止的往后缩了一截。
“这栏杆和摆设没有什么区别,你们别乱跑,想清楚了,跑也跑不过我。”
这一句话一出,几人心中的逃跑心思完全被打消了。
“好了,江先生不要再吓唬他们了。”
就在牢内的气压因为江白安的压迫而变得越来越压抑时,被一群人簇拥着的中年男子发话了。
江白安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准备把你们在这里做掉呢?”
“对,这几个狗官,就应该把他们的脑袋挂到城墙上去。”
忽然,几人的身后,也就是江白安对面的牢房中,忽然传出一阵大笑声,竟是白天里与江白安对话的那名男子。
此时的他,看不清神态,但是身上的锁链,都因为这满是凶狂之气的笑声而颤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哦?步立轩?你还活着?”
这男子不急不躁,看向那个牢房中,那个浑身是伤的的男子。
步立轩却不理睬,大笑道,“你不知道吧,这人就是我们的县令大人啊,不过是我看错你了,刚才的话,很中听,你看那张师爷,屁都不敢放一个。”
“县令?”
江白安眯着眼睛,看着这名中年男子,男子穿着一身沉稳的黑色衣袍,但是细致看去,却发现这衣衫布料相当不错,不是普通人使用得起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江白安的目光,双眼微笑,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笑着回答,“不错,本官就是本县县令,周义清。”
“哦,原来是县令大人大驾光临,难道是为了在下专程而来?”江白安笑的很灿烂,“这倒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了。”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