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克可能是整个部落最恨芬蒂的人之一,他跟着梅菲斯特修习狂暴秘剑的终极目标就是杀了芬蒂,现在居然有个不知死活的蛇在他面前炫耀芬蒂赏赐的匕首。
“呵呵...看来芬蒂公主挺重视你啊,连这柄贴身的匕首都送给了你。”沃尔克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怒火和恨意,一如之前他在芬蒂面前的表现一样。
他看着威廉挂在腰上的暗金匕首,想起了昨天被芬蒂拿着这把匕首指着眼珠时的恐惧,突然间笑了起来。
沃尔克相貌英俊,牙齿洁白,只可惜这会儿笑的很狰狞,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蛇人对芬蒂来说一定很重要,而且这个蛇人居然只是个微末级的废物,可以被自己轻松捏死。
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监督官大人,是我唐突了,对不起。”沃尔克带着渗人的微笑说。
“哼,算你识相!”威廉觉察出有些不对,于是转身就想走。
沃尔克也没拦他,只是在他身后用极为平静而又变态的声音说:“我会好好的弄死你呦...”
威廉听了头皮发麻,扭头看去时,沃尔克已经转身走远。
“老大...你死定了...”面无血色的安迪说,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刚才在水沟里被蚂蟥吸了太多的血。
“老大...我也觉得你死定了...你还是逃吧...”帕金森说。
在回窝棚的路上,威廉老觉得有人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跟着自己,然而当他派帕金森和安迪前去查看时却又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这个沃尔克是梅菲斯特最优秀的弟子之一,已经可以娴熟使用狂暴秘剑的前两式...他和弟弟打小父母双亡,两人相依为命,只可惜后来他的弟弟被芬蒂公主吃掉了...沃尔克一心想为弟弟复仇,这件事部落很多人都知道的...老大,你真的不该在沃尔克面前拿出那柄匕首的...现在芬蒂公主外出狩猎,没人保得了你啊...”安迪一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明明失血过多却不知哪来的精神头,搞得威廉烦不胜烦。
“马后炮!马后炮!马后炮!”威廉说着朝安迪脑袋上来了三个暴击,这才使他安静下来。
他这会儿脑袋正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芬蒂外出、阿诺德的果子还没熟...也许可以考虑用今天的不洁烙印来解决危机,只可惜自己没有接近沃尔克的手段,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被对方拧断了脖子。
逃回部落就更不可取了,路上实在太过艰险。
如果可以给梅菲斯特盖个章那简直太好了,让师傅亲手宰掉自己的爱徒,这一幕想必会使每一个控心魔都舒爽到灵魂通透。
只可惜武技长大人是黑眸级强者,血源比威廉足足高了两级,他的不洁烙印即使接触到对方也无法生效。
除非梅菲斯特处于身体和灵魂完全无防备的状态,例如威廉昨天给芬蒂盖章时,她被魔银的心灵异能控制住了,身体、意识、灵魂都处于静止之中,这才让威廉得手。
“那个沃尔克实力如何,你清楚吗?”威廉问安迪。
“据说已经累积了十瓣莲印,堪称天才。”
“什么意思?莲印是啥?”
“老大,你不会真是奸细吧,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这是在测试你,看你是不是奸细。”
“好吧...红级血眼蛇人在胸口会生有叶片状的印记,累积满十五片之后可以晋升入黑级,因为印记重重叠加在一起的样子很像莲花,所以这一境命名为红莲。”
“哦...”威廉恍然大悟,继续问:“那黑级叫黑眸是因为眼珠会变黑吗?我怎么看芬蒂和梅菲斯特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啊?”
“那就不知道了...”
“你们说沃尔克真的会来杀我吗?”
“会。”帕金森和安迪异口同声回答。
“可部落里有规定不准同胞相残啊!”
“他只需要把目击者也全部干掉就行了...”帕金森说完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寒颤。
“他就不怕芬蒂公主狩猎回来之后让他去和弟弟团聚吗?”
“不怕...因为他师傅是武技长,而武技长是中间派...”帕金森觉得自己有可能活不过今晚了,步伐有些沉重。
“中间派?什么意思?”
“老大,我现在觉得你好像真的是个奸细...部落里的情况你好像啥都不知道...”帕金森定定地注视着威廉说。
“少废话!掰开你的蛇眼看清楚,老子是地地道道的血眼蛇人!”威廉指着自己淡红色的眼眶大吼。
“哦...我错了...”帕金森呆呆地回答。
威廉一转头,发现原本在自己身后跟着的安迪已经没了踪影,他心里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大怒之下揪着帕金森的衣领问道:“安迪呢?!你肯定看见了!”
“他跑了...”
“为什么要跑?!”
“估计是怕死...”
“你不怕死吗?!你怎么不跑?我现在就给你机会,要滚赶紧滚!”
“老大我不走...”
“为什么!”威廉怒吼。
“因为老大你对我很好...而我是你的卫兵...”帕金森依旧呆呆地回答,稚嫩的脸庞在威廉的拉扯下显得有些可怜。
“好...很好...继续讲讲那个中间派。”威廉松开了帕金森的衣领,继续往回走。
“族长、公主、冲锋团长是一派,三王子埃迪、大祭司黑林、防御团长雷蒙是另一派,武技长梅菲斯特是中间派,他的学生中既有族长那边的人,也有大祭司那边的人,所以两边都在争取他。”
“我听说族长斯宾塞是血铠级强者,部落当之无愧的第一,要灭掉对方岂不是很简单吗?”
“血源能达到黑级的蛇人是很稀少的,而且我们部落的祭祀已经被杀的只剩一个了...”
两蛇谈话间已经回到了窝棚,现在已经是傍晚,罗德在极度亢奋和出现幻觉之后陷入昏迷,这会儿依旧没有醒来。
吉姆和吉尔两兄弟已然不见了踪影,他们留下了皮甲和铁剑,只带走了自己的那份腐皮鼠。
棚内还多出了一套皮甲和武器,想必是安迪的。
威廉冷哼一声进了窝棚,一个嘴巴子拍在了罗德脸上,结果没拍醒,他只好让帕金森掂来一桶冷水,兜头浇在了罗德脸上。
罗德兴许是渴了,伸着舌头吧唧嘴,威廉又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他才醒过来,迷茫地坐了起来看着威廉问:“老大,咋了?”
“没咋,你起来看好咱们的装备和食物,我和帕金森出去一趟。”
“安迪、吉尔和吉姆他们三个呢?”
“辞职了!”威廉说了一个谁也听不懂的词语,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窝棚。
扎里夫早上截住了芬蒂公主的狩猎队伍,想和她同行,毕竟有谁不想和心爱的女孩儿一起去野炊呢,只可惜被她臭骂一顿赶了回来,到达营地时已是下午了。
一想到有个变态随时会来弄死自己,威廉哪还坐的住,他正领着帕金森漫无目的地乱转,想要找个和沃尔克一个级别的高手保护自己,正好在路上碰见回归的扎里夫。
“这个扎里夫能当冲锋团长,实力应该不弱吧?”威廉问帕金森。
“嗯。”
“他是黑级吗?”
“不是。”
“不是吗?”
“据传他的莲印已经累积到十四瓣了,随时可能晋升黑眸。”
“这简直太好了!”威廉兴奋地抱着帕金森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赶紧尾随着扎里夫的队伍往他住处的方向走。
扎里夫这边刚进帐篷,正吩咐侍女准备洗澡水,威廉就到了门外,他扯着嗓子大喊:“扎兄!我是威廉啊,来找你有事商量!”
“威廉是谁?”扎里夫问躺在骨床上正努力摆出一副诱人身姿的丰腴侍女。
“昨天那个被你踹进筐子里的家伙。”
“想起来了,我记得他带着芬蒂的匕首。”
“是的。”
“你说这个叫威廉的不会是公主打情人吧?”扎里夫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躺在床上的侍女却一瞬间如临深渊,滑腻的后背激起了冷汗,她很清楚这个问题一旦回答错误扎里夫是会发狂的,到时候第一个被砍成碎肉的不是那个什么狗屁威廉而是她。
“这种废物不可能入了公主的眼,估计是个吸引注意力的靶子,公主肯定是有自己的谋划,而这个威廉正是其中一环。”丰腴侍女字斟句酌地回答。
“也是。”扎里夫将皮甲脱去只穿了一个皮裤衩躺在了她的大腿上,闭上了眼睛说:“困了...按按...”
“外面那个威廉?”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