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宫第一任掌门名为苏隐,本是百花庄庄主独子,自幼修习仙门术法,不想机缘巧合之下竟得大成,整个修仙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他二十一岁那年,修仙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魔头,名为兆华阳。
其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尤其擅长使用毒术,曾毒害无数凡人修士,凭一己之力扰乱了整个修仙界。
值此危难之际,先掌门苏隐挺身而出,主动追查兆华阳一事。与此同时修仙界涌现无数正义之士,众人集结同盟,追随先掌门,誓要铲除兆华阳。”
沈梦渔跟着江晚歌在沙漠中艰难行走,沙海无边,烈日当空,沈梦渔汗流浃背,双眼发直。天上的太阳像个大火炉,烤的沈梦渔整个人都干巴巴的。
从地面上传来的热浪简直要把人都融化了,沈梦渔脸上,脖子上都是汗,反观江晚歌,整个人还和下山的时候一样轻松,不仅如此,他还有闲情逸致给沈梦渔普及九天宫发家史。
“不出一年,兆华阳被先掌门带领的修仙义士们一举歼灭。修仙界重归安宁,先掌门在此之后名声大噪,崇拜仰慕者众多,由此成立九天宫。”
“你说这么多,不累吗?”
江晚歌怡然自得道:“不热呀,这非寒弓可是个好东西,拿在手里清凉解暑,真是凉快极了。”
沈梦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偷瞄一眼江晚歌手里的非寒弓,在沙漠里,这蓝色看起来果然清新凉爽。
“嗯?你还要不要了?”
江晚歌拿起非寒弓晃了晃,“你说要,我就还给你。”
沈梦渔额头上的汗一路滑到衣领里,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堪,她开始说服自己:当爹的给女儿个法器不算什么大事,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梦渔伸手去拿,江晚歌虚晃一躲:“你干什么?硬抢啊,都告诉你了想要直说。”
沈梦渔:“我……我……”
江晚歌一挑眉:“你,你,你什么你。”
沈梦渔:说不要的是自己,又反悔的也是自己,好没面子。要不……
江晚歌看着缓缓倒在沙丘上奄奄一息的沈梦渔,嘴角的笑意更深。
“小梦渔,你怎么了?”
“我……我应该是……中暑了,救命啊师兄。”
沈梦渔趴在炙热的沙子上,强忍着热气,故作虚弱道:“怎么回事啊……师兄……天怎么黑了……”
江晚歌蹲下身,紧张道:“小梦渔,你是虚脱了吧,快让我看看。”
江晚歌查看一番,焦急道:“真的是虚脱了,太严重了,没救了,唉,我还是自己走吧。”
沈梦渔伸手去抓江晚歌的衣角,可江晚歌故意似的,沈梦渔一抓,江晚歌一闪。再抓,再闪。
沈梦渔:“喂!别走啊。”
江晚歌憋着笑,回头道:“怎么了?”
“给我。”
“什么?”
沈梦渔别扭道:“……非寒弓。”
江晚歌看了看手里的非寒弓,小心仔细的递给沈梦渔,沈梦渔伸手去接,却又扑了个空。
江晚歌道:“站起来。”
沈梦渔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子,低头道:“给我。”
江晚歌笑着递给她,道:“小师叔眼下不能和你相认,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女儿的。”
“他只要知道自己对不起我娘就行,其他的我才不在乎。”
江晚歌在沈梦渔昏迷的那段时间,把青玄,北苑和施梵的计划听了清清楚楚,他刚开始很不理解,不让沈梦渔知道真相这个决定。但是后来见苏凝和武决的嘴脸,才深知师尊们的决定有情可原。
只是九天宫就如此复杂莫测,更别提那个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了。
沈梦渔手拿非寒弓,只觉得顿时浑身清凉,头脑轻松,天上的太阳也没有那么晒了,虽然脚底还是热腾腾的,但是比起之前简直舒服太多了。沈梦渔长出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非寒弓,心里很不是滋味:“没见他用过啊……”
江晚歌边走边说:“没了箭,弓还有什么用,用不了啦。”
沈梦渔道:“他这样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江晚歌道:“你想知道?”
“嗯嗯嗯嗯。”
“等你活着走出定魂窟,我就告诉你。”
走了小半天,二人终于走到了定魂窟。
沈梦渔看着勉强只能容纳一人的洞口,发懵道:“定魂窟就这么大?”
江晚歌点点头:“嗯。”
“这也就比冯四那群人打的盗洞大了一点儿!真的就是只有鬼能进去,都不给人留活路呀!”
江晚歌拿幽冥一指,道:“定魂窟是由先掌门最先使用的,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往这里面丢些妖邪恶鬼,后来修仙人士争先模仿,久而久之才有了定魂窟的名字。”
沈梦渔挠头道:“这和洞口大小有关系吗?”
江晚歌道:“有啊,这里面除了厉鬼,就是厉鬼,人要是进去了,这些厉鬼还不高兴的活过来。”
沈梦渔听的浑身一哆嗦,江晚歌吓唬她道:“好不容易有活人来了,还给人留什么路?全都生吞活剥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丈突然从洞口走了出来。这人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突然出现在洞口真是古怪至极。
这老丈身子佝偻,虽然拄着一个比他还高的拐杖,可整个人依旧是挺不起腰杆。他费力的扬起头,看向两个蓝衣的少年少女。
“你们从哪来?”
这老丈的声音不似他年龄一般,很是清晰平稳。
江晚歌瞧着老丈手里的拐杖,道:“老人家又是从哪里来?”
那老丈艰难的向前走了几步,沙漠里的风沙似乎都格外照顾这位老人,故意避开他的白衣,吹向更远的地方。
“我自然是从我的家乡来。”
沈梦渔:“定魂窟是你的家?”
老丈笑了笑:“不是。我的家比这里要干净许多。”
江晚歌道:“那您为何不在家中,反而到这里来。”
老丈站在风里,白衣和白发随风飘荡,他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面容,可是却能清楚的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
“我来等人。”
江晚歌忽然笑了:“您不会是等我们吧?”
老丈也笑了:“当然不是。”
沈梦渔在江晚歌耳侧轻声道:“他是人是鬼啊?”
江晚歌歪头道:“不是人。”
沈梦渔:“啊!那我们该……”
江晚歌:“也不是鬼。”
沈梦渔:“那就好,那就好。”
“不对呀,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他是什么?”
江晚歌露出了少有的为难的表情:“说不明白,就是不人不鬼的那种人。”
沈梦渔:“那难不成是神仙?”
老丈忽然走近,盯着沈梦渔手里的非寒弓。
“这支弓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