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个恶灵？”

江晚歌道:“没错，好比西山的赵沐烟，有人把病死的她当成傀儡养，也有人会铤而走险，利用死婴养成恶灵。”

沈梦渔突然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忙抓紧了江晚歌的手臂。

“养他干什么，那么大点儿……”

“养他的用处大了，你还记得西山的赵沐烟吗？”

沈梦渔点点头:“嗯，记得。”

江晚歌另一只手转了下幽冥，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哎呦”，墙壁上又多了一簇鬼火。

江晚歌另一只手带了一把沈梦渔，把她拉到自己身侧，继续解释:“赵沐烟是死后被人诓骗，误打误撞成为了傀儡，她有执念，有记忆，如果你提起她娘，她哥哥，还有王钏，她都会有反应。”

沈梦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江晚歌抬手指向远处的一个角落，沈梦渔抬起非寒弓，凝聚灵力射出一箭，只见一簇鬼火飘飘落到地上，二人行走路线越发清晰起来。

沈梦渔瞄准另一个恶鬼问:“赵沐烟是傀儡，有被唤醒的可能，那恶灵呢？”

“恶灵，就是像刚才那个小东西一样，它们大多数都是不足月的胎儿，懵懂无知，驱使它们的人只要发出命令，它们拼死也一定会完成，无论你怎么感化，它都不会有反应。”

沈梦渔边拉弓，边答:“所以恶灵更凶残，更棘手。”

“没错。”

又一簇鬼火落地，沈梦渔现在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非寒弓了，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

“嗯？怎么不走了？”

江晚歌站在原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嘴角一弯，笑嘻嘻道:“如果你遇到了恶灵，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

沈梦渔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索道:“像你刚才一样，用符篆。”

江晚歌道:“我的符篆可不一样，这不能算。再说了你也不会画符篆，假设没有符篆的情况下，你该怎么办？”

沈梦渔被这么一问更迷惑了，“我的话，用它！”

她一举非寒弓，自信道:“百米之内，必死无疑。”

江晚歌摇了摇头:“你一次只能射出一支箭，如果是成群的恶灵，你怎么办？”

沈梦渔犯了难，一次一支箭的确是自己目前最好的状态了，如果真的遇上成群……

不对！如果……这个假设很不吉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江晚歌突然抢过非寒弓，“小梦渔，看好了。”

江晚歌干净的手指搭上弓弦，瞬间显现两支蓝色的箭。

沈梦渔还没来得及感叹，江晚歌一松手，双箭启发，对面深邃暗淡的洞窟里顿时出现五六个火光。

只听一阵惨叫，几个恶灵被江晚歌的双箭射杀，借着荧荧火光，沈梦渔头皮一片发麻。

在二人三丈远的地方，这个洞窟的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圆圆滚滚的小肉球，有的满身是血，没头没手，有的是拖着胎衣，眼球乌黑的小婴儿。

它们有的趴在地上，有的爬上了洞顶，总之一眼望去，没有一处是能落脚的。

沈梦渔不禁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惊动了这些恶灵。

可是江晚歌射中之后，这些恶灵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缓慢的朝沈梦渔和江晚歌的方向移动。

沈梦渔边后退边问:“怎么会这么多，好像等着我们一样。”

江晚歌又拉一弓，这次是三支箭。

“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

话音一落，箭出火现，洞内又是一亮，沈梦渔再去细看，好像比刚才还多了。

“这……这不对劲儿啊，恶灵都集体出动吗？”

江晚歌把非寒弓还给沈梦渔，目光凌厉道:“以前不是。”

沈梦渔试着像江晚歌一样，试着一次射出两支箭。虽然这并不容易，但是为了保命也只能拼了。

江晚歌一边打出符篆，一边用幽冥把附近扑上来的恶灵都打退。

沈梦渔射出三支箭，身心俱疲道:“之前没有，是不是老头搞的鬼？”

江晚歌心中更是急切，他稳住气息道:“不好说，他非人非鬼，说不准是好是坏。”

沈梦渔敲开了系统:那老头是谁？点读看看。

【系统:白衣老人的信息暂时未更新，目前只能为您提供部分关键词。】

沈梦渔:快说！

【系统:九天宫——兆华阳——江晚歌】

沈梦渔心中一惊，难道他是早就被杀了的兆华阳？

沈梦渔:“兆华阳？他不是死了？”

江晚歌听了这三个字颇感震惊，“你怎么会怀疑兆华阳？”

沈梦渔心虚道:“年纪……感觉就是年纪很相近。”

江晚歌看着逼近的恶灵们，坚决道“兆华阳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他。”

沈梦渔心道:系统可不能骗我，九天宫，兆华阳，江晚歌，这三个关键词还能是谁？

九天宫的祖师爷杀了兆华阳，成立九天宫，兆华阳身死，心不甘，夺舍重生。最后被九天宫弟子江晚歌再杀死。

修仙小说的基本套路，肯定没错！

“兆华阳死了不假，但是他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不可能夺舍重生吗？夺舍的身体是常人之躯，可魂魄是已死之人，这样的人看起来非人非鬼，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也不奇怪吧。”

江晚歌皱紧了眉头，“如果是兆华阳……那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沈梦渔心里为自己的推理鼓掌欢呼，看看吧，完美契合人物关系。

【系统:……】

沈梦渔三箭齐发，最后只射中了两个。她正要再发三箭，突然自己脚下一歪，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

这一跌倒，平稳有序的攻击就被打断了。

恶灵们的移动速度本来就在加快，这下沈梦渔乱了阵脚，不禁连弓都拉不稳了，连站起身都难上加难。

这些小东西开始往沈梦渔身上爬，原本把她绊倒的东西就是最先爬到她跟前的恶灵。沈梦渔一时间舍弃了非寒弓，只能用双手去推。

江晚歌见状忙打散她附近的恶灵，可一顾及沈梦渔，自己这边也麻烦起来。

沈梦渔慌忙之中不知从哪里摸出三张符篆，胡乱一打，竟然把身上的几个恶灵打成了鬼火。

“这是……”

沈梦渔心道:我身上没戴符篆啊？

江晚歌意外道:“你还留着？”

沈梦渔忽然想起来这是之前蔚雪瑶带着自己去奇林历练，江晚歌给自己的那三张符篆！

“我也没想到！符篆这么厉害！”

沈梦渔心中大喜，顺手把另外两个也打了出去。第二符篆一出，竟然没有原本的鬼火出现。

沈梦渔疑惑道:“它们怎么跟着这鬼火跑？”

江晚歌难得一笑，解释道:“这个符篆可以化成生人气息，迷惑它们。”

沈梦渔觉得好玩，又打出第三个，只见一群跟着符篆跑的恶灵们里，最后面的几个突然被定住不能动了。

“这又是什么？”

江晚歌眼珠一转，揉了揉沈梦渔的头发:“定身符。”

沈梦渔惊喜道:“你还带了多余的定身符吗？借我用用。”

江晚歌遗憾道:“没带，不过我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