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境界到了金丹的弟子是不用再来授业堂了的。
但是自打辞镜知道明岑这一个月都要去两个时辰的课后,雷打不动地天天去授业堂报到。
这日,明岑将最后六招剑式教完,正准备离开时,苏顾就又双叒叕叫住了明岑:“仙君!”
明岑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怎么了?”
苏顾看起来依旧十分害羞:“仙君,明天的秘境大比……您会去吗?”
明岑点头:“会。”
她不仅会去,还会跟着他们一起入秘境呢。
现下被世人发现的两处古秘境,除了各宗共享的原元秘境外,白月秘境是仅归剑宗所有的。
白月秘境会在拜师大典的前十天对宗内所有的外门弟子开放,以为各长老与堂主收徒提供参考,而且弟子们在秘境里得到的奇珍异宝都归个人所有。
是以,对外门弟子来说,能够进入白月秘境,就意昧着自己有了碰到机缘的机会以及拜入大能修士门下的敲门砖。
内门弟子是不允许同外门弟子一起进入秘境的,他们会在拜师大典结束后再进入。
一开始的时候,明岑以为因为她的修为倒退得厉害才和本命剑断了联系的。
但那天和辞镜在一起时,她再试着去与本命剑共鸣,却察觉到了异常。
“你是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隔绝了你和本命剑的联系?”辞镜问道。
明岑蹙眉:“对,惊虚离我并不远,但是我召不回它。”
“那可能是被结界或法阵之类的东西给封印住了……”少年浓密的长睫微微垂着,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弯曲抵在自己白晳的下巴,“想封印一把天阶灵剑,如果没有极其充盈的灵力作为支撑,也不可能做到啊………”
不能召回,本命剑被封印,但又离得很近。
灵气充沛的地方……
是哪里呢…
食指猛地一顿,少年抬眸:“是白月秘境!”
这不洲山,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可不就是白月秘境了吗?
想起白月秘境,一段往事浮现在了辞镜心头:“我记得前年的秘境大比花含霜也去了,但当时是掌门带队入的,而且她身的伤还很严重,但她还是去了。”
每年的秘境大比都会由一位洞虚之的大能修士带队,以确保秘境中弟子们的安全。
当年却有两位大能同弟子们一起入了秘境,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但花含霜带伤入秘境就显得十分诡异了。
更重要的是,在拜师大典结束后不久,宗里就传出相岁仙君与本命剑失了联系的风声。
而明岑也说惊虚所在之处离这里不远。
那十有**就是被花含霜封印在了白月秘境中的某一处。
“花含霜用不了惊虚,把它留下来很容易引人怀疑。”辞镜思索道,“但她当时又伤得极重,自然是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惊虚送出去,那么她就很可能选择借秘境内的灵力把惊虚封印在里面了。”
明岑疑惑:“但她把惊虚封印到白月秘境里,要是被入境的弟子或大能找到了,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辞镜轻笑,忍不住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我的小仙君,花含霜好歹也是大乘期修士,无渊宗的法阵天下一绝,又有白月秘境浩瀚无垠的灵力加持,你觉得除了昭灵仙尊,这剑宗里能有谁可以识破她的封印?”
明岑被噎住了,她倒是忘了花含霜还有个无渊宗宗主的头衔这一茬。
“既然如此,正好这个月秘境就会开一次,到时候我跟着弟子们入境。”明岑打定主意。
说起秘境大比,辞镜就立马想起了一件事,漂亮的凤眸眯了眯,突然压低声音叫她:“仙君…”
“嗯?”明岑看去,“怎么了?”
少年巴巴地眨了眨眼:“您是不是要收那个叫苏顾的做徒弟了?”
这语气委屈得就像刚刚哭的不是明岑而是他一样。
明岑也眨了眨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俊美的少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倏地俯身过来,两条手臂撑在床沿,将明岑圈在了身下。
明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身体往后仰,试图把这危险的距离拉开一些。
少年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竟顺势跟着她往后躲的动作,把撑在床沿边的手挪了进去。
温热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再度袭来,明岑的身子越仰越低,最后逼得倒在了床,紧接着就被少年随后而来的身体给死死地困住了,想起都起不来。
柔软的床塌,金边与银白交织在一起。少年如墨般的长发从他的肩垂下,时不时拂过明岑紧抿着的唇瓣。
痒痒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明岑忍不住咽了一口水。
气氛莫名变得暧昧起来。
少年深若幽潭的眼眸掠过身下人渐渐泛红的耳尖,殷红的薄唇勾起,低低地笑了出来。
那嗓音像把小钩子似的,弄得她的心又酥又麻。
“可不可以不要收他?”
少年骨节分明的长指撩起刚刚落到明岑唇的头发,在指间打了个圈,在某个脸越来越红的小猫面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好不好嘛……”
心跳声重得吓人,明岑已经没办法直视他了,脑袋晕乎乎的。
见她似乎有松口的迹象,辞镜再接再厉,软着嗓音哄道:“我比他更聪明更厉害,你收我好不好?”
明岑被美色迷晕了眼,正准备顺着少年点头时,脑子突然清醒了点,挣扎道:“不、不行,我都答应答应,现在反悔不就伤了人家的心?”
少年如鸦羽般的长睫垂下,在眼底落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绕着头发的手放了下来,他突然又靠近了几分,惹得已经紧张得不行的人瞬间绷紧了身体。
“你不肯答应我,怕苏顾会伤心。那我也会伤心,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呢?”
明岑微微一怔,原本要推开他的手滞在了原地。
他似乎是真的很难过,不像以前那样故意装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