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箭术好,也不用故意卖弄吧,那小兵能以一敌二,也着实不差了。”
皇帝被赵匡胤的故事吸引,接过他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才又说道。
“呵呵,臣如陛下的家将一般,又有陛下爱护我,臣有了成绩自然想在陛下面前炫耀一番,臣做得好,当然说明陛下教得好。”
“你啊,还是老样子…”皇帝被他逗得呵呵大笑。
“好了,说起那小兵,朕觉得不错了,看来后面还有事没说完吧,快快说来。”
“是,陛下圣明。本来臣和陛下一般,也想着这小兵还不错,也没太放在心上。哪知后来经过询问才知他的厉害之处,即便我如他这般年纪,自叹也自己做不到。”
“哦,朕知道你好强,怎么还有你认输的时候,那小兵又做了何事?你都称赞了不起,说的朕更好奇起来了。”
“是,陛下容我说来,那小兵后来才说他遇到了契丹斥候小队,特意让一人回来报信,他独自留下挡着契丹斥候小队,来给同伴回城报信争取时间。”
“一队至少七八人之多吧?一人怎么抵挡?但肯一人留下掩护同袍,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这次皇帝显然被他吊起了胃口,疲累之色尽去,端在手中的茶也不饮了,放在桌上。
“正是,臣刚开始也以为小兵初上战场,怕是被吓傻了,胡乱说的。但那小兵依旧坚持说那一队契丹人皆被他斩杀,同时还又细心的留下一个活口做俘虏。”
“一人对八人,朕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破敌了。”
“是啊,臣也不信,便依那小兵之言派人前去他所说的地方查看,结果正如他所说,一路之上零零散散,散落六具契丹人尸体。”
“哦,果真一人杀了一队敌军?”皇帝显然也是不信。
“正是,臣也觉得不可思议,特意询问了前来报信的士兵,之后又问了那小兵,那小兵所说的杀每个敌人用的手法,敌人死去的地方我都一一查看核对过,真的是准确无误。臣也不得不信,所以臣肯定,那小兵确实一人灭六人,另俘获一人。”
“好好好,不曾想我大周兵中竟有如此勇猛之人,那小兵可是身强力壮,孔武有力?”
“回陛下,身高,体型与臣相差不多,可能比臣还要瘦弱一些。”
“那是从军日久?定是军中建卒?”
“也不是,我问过他的年纪只有19岁,从军尚未超过两载。”
“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具体过程又是如何呢?他又是如何做到的?”皇帝试图给潘斌能单人击杀多个敌人,找个合理的解释,见都被赵匡胤否定了,心中好奇感更盛。
“臣后来回来路上,也曾详细的询问过经过,那小兵说了,让臣也忍不住赞叹。这小兵可谓有勇有谋,有胆有识。”
“呵呵…”皇帝看赵匡胤不住地夸奖,说起那小兵来还双眼放光,便又笑道:
“元朗,若不是朕知道你不好男风,看你样子却如看见美姬一般啧啧称赞,朕都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见皇帝打趣自己,赵匡胤呵呵一笑说道:
“回禀陛下,我是觉得这小兵是个好苗子,若是将来好好培养,他日定能成为我大周之栋梁,我这是起了爱才的心思罢了。”
“嗯,难得元郎处处为大周着想,朕心甚慰,那你快给我说说这事的详细经过吧。”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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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斌跟了赵明雄一同回了军营,看那营帐和后世部队出去拉练住的帐篷差不多。一个个帐篷搭的整整齐齐,连成一大片。
跟着赵明雄钻进一个帐篷中去,见不小的大帐中分左右铺了两排床,一排有四张床,这样一来一个大帐刚好住下一个队。
此时屋内的人都在,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潘斌看了,正是自己斥候小队的人,虽然都是熟面孔,但是他也叫不上名字,只能凭借着南柯留下的记忆,以后慢慢熟悉了。
账中,队正老李头也在,潘斌进了帐篷,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他又见老李头也转头看向自己,潘斌上前几步,拱手行了礼说道:“李头,我回来了。”
“嗯,小柯今天的事,我都听小雄说了,干得着实不错,不但给咱们斥候乙小队长了脸,也把我们众兄弟去探查军情失职的罪过给免了。虽说不会被砍头,却也免了不少的责罚。”
老李头起身拍了拍潘斌的肩膀,很是欣慰。
“斥候队中,你和小雄最是年轻,与我的子侄年纪相仿,其他人等早是老兵油子了,所以我唯独放心不下的,也唯有你俩。”
“今日本想着待你们两人慢慢赶来巴公原,与我们会合,我们再一起回营,却不想好心,却差点办了坏事。让你二人独自面对契丹小队,幸亏你二人无事,要不然我怕是要内疚许久。”
潘兵与李头正对面而立,老李头说这话时,潘斌听出他言语中的深深内疚之意,原本是照顾他两人,却是出乎意料的遇到了敌军。
今日若不是潘斌处事妥当,又加上赵明雄叫的救兵及时来援,他两人的性命,今日怕是要交代在此处。
“李头,您平时对我俩的关照我们都记得,今日也只怪我不小心摔下马,你也是可怜我,才让我慢行,谁也不会想到会遇到契丹人呢,要是早知道会遇到,你也不会费那么大劲跑去其他地方探查了。”
“要是早就知道了,我们早早埋伏了,把他们抓了不就好了,而且还是大功一件。李头,您也别多想,你平时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知道。今天的事只是意外,我和小雄都不会放在心上,再说我们这不是没事嘛,是不是小雄?”
潘斌说完回头去问小雄,赵明雄也从床上爬起,两人对着老李头一阵安慰。
潘斌看得出,李老头为人不错,从南柯以往的记忆也看得出来,老里头为人较为老实本分,只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出彩之处,所以在禁军中熬了十多年,才只做了个队正。
他当然也不认为今日遇到敌人是老李头故意而为之,一个小小的队正,要是有如此为卜先知的本领,早就成神了,也不至于混十年还如此不堪。
两人一阵轮番安慰,让老李头心中好受许多。老李头伸出手,拍了拍潘斌和赵明雄的肩膀,说道:
“好了,你俩平安无事,大家都替你们高兴,你们没有多想,我也就放心了。今日累了一阵,快去洗个澡,休息一下。说不得一会儿来了军令,我们便又要出营了。”
潘斌笑着答应了,回过身来,一起同住的斥候小队其他军士都过来和他说话。
“南柯好样的…”
“南柯干的不错…”
“小柯,这下以后大家可都要高看你一眼了…”
潘斌笑着,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这种氛围和熟悉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后世在军中,和战友之间的关系也是这般和谐和友好。看来无论穿越去多久远的时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一样的。
“走吧,小柯我们去洗澡。”
潘斌答应一声,凭着南柯的记忆,找到自己的床铺,收拾了几件衣服,与赵明雄一同去洗澡。
洗澡之处离他们帐篷稍微有些远,是全体斥候队公用的地方。
此时已是三月,可天气依旧寒冷。幸好洗澡处的大帐内烧了火炉,另有负责的兵士烧了不少热水。
每人洗澡时掕上一桶,兑了冷水,在布幔之后擦洗一番,就算是洗澡了。
和潘斌所想的古代艰苦条件不同,这时候的军营虽然设施简陋,但也算配套齐全。
和赵明雄两人找了一处地方,都脱得赤条条地擦洗起来。
赵明雄看着南柯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问道:
“我上次都说,你这么大块玉佩该是值不少钱,问你何处得来你也不说。本来我也不该再问,可是我心中依旧好奇的很。”
潘兵脱衣服时,就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看玉佩样子像是一块长命锁,从南柯的记忆里他也知道这玉佩来处,以及个南柯的身世有关。
潘斌本来不喜欢带饰品,但是想道这是南柯家人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便想着为南柯继续留着吧。
见赵明雄今日又提起,他伸手从脖子上取下,又仔细端详一番。
这是块椭圆形玉佩,入手冰凉。约有后世麻将牌大小。两面都雕刻花纹,一面是龙,且另刻了“长命百岁”四字。
一面又纹了风,写了“延宜”二字,潘斌只知是长命锁,“长命百岁”这四个字已经显然表明了。
至于“延宜”二字,他确实弄不清楚。不知道是人名是地名,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反正不懂,潘斌看过之后,又随手把玉佩在脖子上挂好,这才对赵明雄说道:
“此牌子是我出生后家人所留,后来老叫花捡了我,便一直留下了。直到他死的时候才拿出来给我。值不值钱的我不知道。但我想这玉佩可能是帮我找到自己的家人的唯一凭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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