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 洗澡(1 / 1)扶犁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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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以前南柯应该已经对赵明雄说过自己的经历,所以赵明雄并不觉得吃惊。

反而赵明雄听了之后安慰道:

“小柯你也别难过,肯留这么好的玉佩给你,说明你的家人很爱你,又怎么是狠心抛弃你的人呢?”

“我看这块玉佩价值不菲,这就能看出你家人有多重视你。同时也看出你家世的显赫,一般人家哪会有如此金贵的玉佩。也可能你小时候家中忽然有了变故,所以才不小心弄丢了你。”

知道赵明雄安慰自己,潘斌笑了笑。

他其实只是觉得南柯真是可怜,想着有机会帮他找到家人,也不枉占了他的身体一场。

“没事,反正时间久了,我也没什么感觉。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征战不休。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者众多,茫茫人海中找人怕是很难。再说战乱的原因,我家人是否在战乱中早已死去也说也不定。”

听他说的凄凉,赵明雄也不禁心中难过,隔着布帘伸过手来,轻轻拍了拍潘斌的肩头,已示安慰。

两人擦洗的很快,只是潘斌在清洗头发时遇到了些难题。

古时男人多蓄长发,不但洗着麻烦该不容易干,不是因为一头草屑,潘斌就不打算洗了。

而且头发的每日打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两人洗漱完毕,更换了衣服,潘斌也顾不上太多,只得披散了头发往自己帐中走去。

赵明雄也学着他的样子,散了头发,想着回去时晾干了头发再扎起来。

两人如疯子般出现在账外,一同往自己账中走,却不想正巧遇到管理他们斥候小队的孙校尉。

当时孙校尉刚好从他们身后走过,眼睛一撇见他两人如此装扮,愤怒异常,当时便喝斥道:

“呔,那两人,你们两个站住,军营之中,衣衫不整,又蓬头乌面成何体统?你二人是哪一队的士兵?队正又是何人?”

潘斌与赵明雄二人出了帐篷,两人都是一手抱着换洗衣物在前面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叫,便一起回头去看。

见了喊叫之人,赵明雄暗道:完了怎么被他抓住了。听了赵明雄的嘀咕,潘斌搜索了下南柯留下的记忆,才知道这孙校尉是何人。

原来此人名叫孙大安,是禁军斥候营中一名校尉,虽然称校尉,官之真实,却只是一名小校,而不是尉。

这两个是两个官阶,之所以总是一起叫,是因为这两个皆是军中最较低级的官职,所以平常称呼之时便一起喊了。

大周朝兵制为一队八人設一队正,三队设一校,三校设一尉。所谓校尉,相当于后世的排长。

至于此人的由来,是此人刚托了关系,从其他边军转入禁军的。

掌管了包括老李头这队斥候在内的共三个斥候小队。

“孙校尉,我俩刚洗完澡,头发也未干,回去营帐立马会穿好衣服的。”

赵明雄为人机灵,看见那鬼见愁发难,赶紧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走上前对孙大安说道。

“你是谁?也配与我说话?”

“回孙校尉,我们是禁军斥候小队乙字队的,正是您辖下的兵。”赵明雄还想着自己言明自己是他的兵,作为自己人该是有所照顾才对。

“既然认识我,又知道我管辖你等,就该知道我治军严格,不分亲疏。你俩穿衣举止不合军规,又蓬头乌面,去叫你们队正过来,你听到没有?”

潘斌见那人三十多岁年纪,五短身材,又肥又胖,很难想象他是如何穿下这军甲的。

看他说话语气趾高气昂,一边说一边仰着脸,只拿了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的死鱼眼睛来看人。手中还挥舞着马鞭。这样子着实令人厌恶。

“是是,我们这就回去叫我们队正出来。”

赵明雄回过身来,对着潘斌一顿挤眉弄眼,示意潘斌准备逃跑,又低声说道:

“想那肉球怕也是追不上我们。”

“慢着,你们一人站在这里等,一人回去叫你们队正出来,我要问问他怎么带的兵。”

那孙大安用马鞭一指潘斌,要他留下。又指了指赵明雄,让他回去叫人。看他样子这事不会轻易放过,是准备把事情弄大。

潘斌看他那样,就一阵厌烦,既然是自己人,你又何必如此过分难为自己人?抖神气耍威风,对别人去使啊,这种窝里横的人最是让人反感。

两人也不作答,潘斌冲赵明雄点点头,又发出一声喊:“跑。”

两人便撒开步子,一溜烟跑了。

“站住,站住…好狗胆,尽敢违抗命令。站住…哎哟…”

见两人转身就跑,孙大安急了,口中叫着,跑着去追。周围洗澡的军士,听见呼喊都出来看热闹。

他本就笨重,情急之下只忙着追赶,一不留神被东西扳倒,狠狠摔在地上,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周围军士顿时哄堂大笑。潘斌两人跑过拐角,回头去看,孙大安正扑倒在地,两人都觉得很是解气,大笑着回了营帐。

再说孙大安见被众人取笑,让他觉得如受到奇耻大辱一般,对逃跑的两人更加恨之入骨。

“看什么,还不过来扶我起来?”

孙大安气急败坏之下,叫离得最近的一名士兵来扶他。

那士兵刚才也正要洗澡,都已经脱去了上衣,听见外面吵闹声音才跑过来看热闹,此时正光着身子呢。

听了孙大安的话,故意气他道:“这位校尉,我可不敢扶你,比起刚才那两个我穿的更不成体统,我也怕被罚了。”

这句话又惹的众人大笑,孙大安正要发怒,却见那人面生,只怕不是自己管辖之人。一来怕不会听自己的,二来若是插手别家事务怕是与别的校尉交恶。

他新来乍到,得罪同僚的事他不想做。这一口恶气他便咬牙忍了。

他勉强起了身,在众人嘲讽中一瘸一拐的走了。

军帐中,潘斌两个人回了营帐。赵明雄一边扎着头发,回头又催促潘斌赶紧扎起头发,又赶紧向老李头汇报,让他知道发生的事情,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听完赵明雄的诉说,老李头觉得头疼。

“你们怎么惹了他了?你们不知道这新来的孙校尉最是难缠么?那家伙想干些成绩出来,可又没有本事,于是整日拿自己人开刀。这可怎么办呢?”老李头急的乱了方寸。

“李头,怕什么?若是他乱来,我就敢收拾他。”

一旁一直坐着的潘斌突然接过了话头。心想:你是军官又故意欺负士兵,还无故找茬,这样的人就不该轻易放过。

“小柯你是不是真傻了不成?违抗将令,顶撞上级,军法从事。对敌人你多狠都可以,却唯独对上司,不可造次。”

“一会儿,若是他真的来找你们二人,无论如何你俩都不准动手,要听我的命令,听见没有?”

老李头急了,眼见潘斌黑着脸不吭声,老李头又说道:

“怎么小柯,今日杀了几个契丹人,我这小队正,你就不放在眼里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潘彬知道,老李头怕自己年轻冲动,一旦做下错事后果不堪设想,他是真心替自己担心着急,自己也不好让他太为难。

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

“李头,我知道了,我尽量吧。”

李头看见潘斌应了声,老李头这才明显松了口气。

“赵明雄你俩,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谨记不可乱来。”

见两人都点头答应着,老李头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李头,我想你帮我剃了头发?”闲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始扎头发的潘斌,忽然说到。

“什么?剃头发?”

“对,天天整理太过麻烦,又和女人一般繁琐,此时又是战场上,哪有那么多的功夫收拾,有空我还不如磨磨我的刀。”

“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李头,我的身世你也是知道的,我无父无母,所以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潘斌刚才试着把头发盘起来,弄了几次弄不成样,后世他习惯了短发,哪里见过这样的头发处理办法。

并且头发也洗过了半天,依旧滴滴嗒嗒滴下水来,这想让他躺在床上伸个懒腰都是不行。

此时用的毛巾又是粗布,吸水性太差,擦半天也是不干,看着垂到前胸的长发,他决定还是剃了算了。

“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帮你剃去,隔壁丙队里有人有剃刀,我去借来。”

等老李头借了剃刀来,看潘斌已经弯了腰,老李头又问了一次,“小柯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李头替吧。”

“那你准备留多长?”

“剃光,一点不留。”

“什么?剃光?”

确定没听错,老李头这才动了手。

“随着发丝根根落地,青乎乎的头皮露出来,风一吹,还让潘斌觉得有点凉。

等老李头说了一句好了,潘斌这才直起腰来,伸手往头上一摸,果然是光滑无比。

“李头你的手艺还不错。”

剃完了头发潘斌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忍不住的跟老李头开了玩笑。

长发其实在日常中,也是个弊端的存在。战场上搏斗,若被人抓了头发,还不是任人宰割?

特别对于受伤之后护理,头发会造成更多和更高的感染几率。

他管不了别人,因为古人思想陈旧,积习怕是难改,自己舒服就好,又哪里管得了别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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