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后面,紫宁躲在那里,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上表情无比震惊。
本是担心那混蛋胡诌哄骗她,所以一早就过来盯着,以防他耍赖不肯离开。
知道玉沐尧功夫不俗,为了不被发现,她还特意吃了闭气丸。
可她都听到了什么?!
师傅管那混蛋叫……玉姑娘。
想到昨夜进屋时,看到屏风上一条不知作何用的白绫,还有玉沐尧裹紧披风的模样,一切都有了解释。
只一声训斥,白首便立在原地等待,再不开口。
紫宁磨磨蹭蹭从墙角后面挪了出来,低垂着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从小失去父母,被白首养大,无论再怎么调皮,师傅虽然生气,却总是挂着笑意,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严肃过。
可转念想到玉沐尧竟是个女的,师傅又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心里顿时一阵刺痛,仿佛受到了背叛,抬起瞪大的圆眼,叛逆地与白首对视。
“师傅,她怎么会是个女人?!你还为了她……是那个贱人勾引你!”
“闭嘴!”
“我偏要说!师傅,你为了她这么凶我,是不是她在背后搞鬼?!”
白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朝着紫宁招了招手。
紫宁不情愿地磨蹭过去,就见白首的大掌落在她头上,言语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紫宁,此事事关重大,玉姑娘的身份,切不可与第三人道。你已经长大了,这是为师与你的约定,你可愿遵守?”
紫宁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警惕地看向白首。
“师傅,那你能答应紫宁,以后不再见她吗?”
白首想起玉沐尧隐约间的疏离,没有回答紫宁的问题。
“恐怕,是她不愿意见我。”
紫宁想,管你们谁不见谁,只要不见面,师傅的宠爱就还是她一个人的。
却不知,命运的安排,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抗拒的。
早朝上,又是花显容头痛欲裂的一天。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怎可因为百姓议论几句,就重刑施压?!简直荒谬!”光禄大夫宋大人胡子乱颤。
“此等刁民,怎能与寻常百姓而论?不施以严惩,如何光大天子威仪?!”户部侍郎向大人口水乱喷。
围绕流民的策略,仍是没有定论。
殿上争吵的,都是由老古板们构成的守旧派,和由皇上提拔的寒门新人构成的新皇派。
还有一半人,始终一言不发。花显容看向其中为首的崔棋。
“右相有何高见?”
被点名的崔棋,不慌不忙向前一步行了个礼。
“听闻昱王殿下突患重疾,生命垂危。”
花显容气急,问他流民,却故意提起那个疯子,这是存心给他找不自在。
崔棋眼见花显容面色扭曲,眼里更透露出不屑。可昱儿是的病情也是耽误不得,今日如何要逼他交出解药。
崔家人还都以为,太子的病,是皇帝做的手脚,毕竟有疯病在前,花显容是有前科的。
崔棋继续说道,“若是陛下可号召天下能人,将昱王治愈,天子厚德仁心,坊间谣言不攻自破也。”
“求陛下号召天下能人,为昱王治病。”
崔棋话音刚落,朝堂上一多半人呼呼啦啦跪下,声音整齐划一,全部都是太后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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