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输啊赢的,大家同朝为官嘛,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社稷。当初不过一句玩笑话,想必玉大人也不是那种小题大做之人。”
又是礼部尚书,从地上爬了起来,挡在玉沐尧和崔棋之间,试图和稀泥将事情糊弄过去。
玉沐尧轻轻推了礼部尚书一把,这文人自然不如她力气大,几个踉跄险些甩到,玉沐尧却是看也不看他,只逼近崔棋,饶有兴味地道,“不才玉某正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只是没想好,这与一条人命相当的赌注,该收点什么才好?”
崔棋一双老眼阴狠必现,死盯着玉沐尧。一旁周昌生眼见情势不利,一咬牙跳了出去,“陛下,臣有事启奏。”
花显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崔棋落下风,对周昌生心生不满,收回看热闹的目光,端坐起身,“周尚书,今日主议为左相论功行赏,若无要事可稍后再禀。”
“关乎天子安危,兹事体大,臣不敢怠慢。”周昌生字正腔圆道。
花显容这才认真对待起来,“可是行刺一事有了眉目?!”
“回皇上,正是。”
玉沐尧不经意瞥了一眼周昌生,见他额角还渗着细汗,这个时候冒出头来,定有蹊跷。云开山已经获救,开阳躲在她庇佑之下,能查出什么眉目来?!
便听得周昌生道:“牢中刺客已招认,行刺一事,幕后主使乃是……圣母娘娘。”
其实周昌生今日一早便获知牢中消息,那被抓住的刺客失血过多已经身亡,未留下任何线索,只是此刻急需搅乱流民一事,他只能先编造个理由。
此话一出,现场除了玉沐尧,皆是震惊。
就连崔棋也没料到这周昌生有此一招,只是他越想越觉得精妙。既一时寻不到那个圣母,便是泼了脏水也无从查证,若她敢出来对峙,正好逮住揭穿那圣母教的伪装。
尤其是花显容的第一反应,带着质疑和惊讶看向玉沐尧,一丝不差地落在了崔棋眼中,更加验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想。圣母教果然是玉沐尧跟皇上联手搞出来的。
玉沐尧微不可查地向花显容摇了摇头,若圣母教被扣上了行刺之名,城外工事自然不可能继续,到时候流民只会觉得被骗出城,情绪激动之下难保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
果然,崔棋一副慈爱宽厚的口吻,一声叹息,“玉大人还是年轻,想要建功立业可以理解,只可惜太过心急了。这江湖上邪教骗术诸多,可不要被那些用心险恶之人利用了才好。如今之计,还是先行暂停工事,我堂堂天炎,怎可为刺杀皇上的邪教修庙筑院啊?”
“不可。”玉沐尧狂狞一笑,看向周昌生的眼神似有刀凌迟,“周尚书,念在你有所不知情,本相只当你是单纯的蠢,而不是心怀不轨,意图刺激流民暴动。”
周昌生被她看得心虚,“玉大人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明白!”
玉沐尧带着笑意,“不怪周大人不明白,在场诸位大人恐怕也觉得蒙在鼓里,今日左右只有我们君臣几人在场,不妨就把话挑明了说——圣母教是皇上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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