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术?!”玉沐尧和花晏九同时重复着,只是语气大不相同,玉沐尧是荒唐至极,花晏九则带着思考。
长生,普通常人提起都是滑稽,更何况是从天下医术之首的口中说出来……
“等等,先生,这世上不会真有什么长生之术吧?!”要是白首的药手之力,玉沐尧开始有点动摇了。
“生老病死乃世间万物法则,凭借医药干预,至多可益寿延年。”白首耐心又认真地回答着玉沐尧的蠢问题。
花晏九则是直接弹上了玉沐尧的脑门,“傻孩子,重点不是他要什么,而是他为什么要。”
玉沐尧一瞬间又回到了儿时被燕王抽查功课,搭不上来的心境之中。只是维持不到一瞬息,就反攻回去,将花晏九的手用力拍掉。
老阿九捂着手内心在泣血,孩子大了,不服管了。
“崔棋要长生做什么,陪伴花显容到老么……”跟花晏九一起待久了,连玉沐尧也沾染上了他的嘲讽话术。“先生,崔老头有提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么?”
白首略想了想,“这个人,很善伪装,在我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垂垂老矣的大家长模样,一心只是为了崔氏一族。”
白首回想自己跟崔棋在书房对弈的情境。崔棋主动选了黑子,白先黑后,他在棋盘上是一个热衷迂回大于主动出击的人。
崔棋一脸诚恳对着白首推心置腹,“老夫年事已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惜孙辈仍在襁褓,不过见证其成长,实乃心中唯一大憾。”
“据我所知,崔棋两个儿子虽已娶妻,却无子嗣。”花晏九永远能够最敏锐地一语挑破最关键之处。“不过……崔府倒确实有孩子,今夜闲逛时见着东院一小偏院里,晾着小衣裳。”
他管那叫闲逛?整个崔府差点被他逛死。
“咳……从医者角度来说,那也可能是他的儿子。”白首在一旁解释道。
花晏九立刻从身后伸出双手捂住玉沐尧的耳朵,狠狠瞪了白首一眼,“不要教坏我家小尧儿。”
“先生最是正经,要教坏也是你教坏!”玉沐尧想骂人,这话说出来才发现好像不太对。
果然那没脸没皮的已经开始露出了猥琐自得的笑容。
“这位龙阁主,我有必要提醒你,对着你现在这张脸,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玉沐尧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花晏九赶紧说回正经事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崔棋的反心到底如何付诸实践么?”
“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玉沐尧果然陷入了思考,全然忘记先前的插曲。“崔棋若不是自己称帝,要彻底掌权,便需要一个完全听话的皇帝……一个孩子!可他要活的足够长久才能享受彻底摄政的机会!”
“聪明。”花晏九笑着揉了揉玉沐尧的发顶。
白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多余,他不自觉移开目光,对上了不知何时从刚才那道暗门里出来的红发日鼠。
“幸会。”日鼠礼貌地跟白首打了个招呼,转头又钻进旁边另一道门开始拓展起新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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