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除了想在库伦和乌里雅苏台建基地,还想在库伦和恰克图建帝国银行支行。
这个要付诸行动,必须得到多尔济的支持。
目前土谢汗部是他一人说了算,哲布尊丹巴还年幼,制衡局面还没有形成。
濯清对多尔济说道:“王爷,如今都中发行新银币,将来必然大行天下。以后与罗刹国进行边贸,也用银币结算!王爷若想去恰克图,甚至到都中,购买货物,不再需要随身带着大量现银了。”
多尔济虽然识字不多,却会说蒙汉满几种语言,可见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濯清稍微一解释,多尔济就明白了异地汇兑的原理。
多尔济笑道:“王爷,你办得这个帝国银行,就是钱生钱的买卖啊!不知道若在库伦和恰克图建支行,本王可以得到什么?”
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多尔济入股库伦和恰克图的帝国银行支行,同等出资比例,两人五五分成。
濯清不得不作出让步,他现在首要任务,是为征讨准葛尔做准备。
需要打通从大同到恰克图的商路、财路。
需要将现在晋商自发形成的,这条物流、现金流通道,扩大几倍,甚至几十倍。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如果有利益驱动,朝廷甚至都不需要拿银子出来,只要给那些嗅觉灵敏的商人一些政策,这条“官道”会越来越宽。
罗刹国其实比华夏更渴望通商,从华夏交易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等,运到欧罗巴,利润可以高达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多尔济刺探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又谈成了生意,自然是心情愉悦。
他让部落里的姑娘跳起舞蹈,拉起了马头琴,请濯清欣赏。自己则拿起玉壶,给濯清的金酒杯斟满。
多尔济对濯清笑道:“听说王爷的大妃,是锡伯部落的格格。锡伯部落的骑射本领,比起我们喀尔喀还是差远了!”
多尔济是见过丽娅的,他也知道自己部落里,挑不出这么好看的姑娘,只能从其他方面贬低锡伯部。
濯清对多尔济的跳跃性思维很无语。
难不成因为你部落的姑娘骑射好,我就要娶喀尔喀蒙古姑娘?我是挑老婆,又不是挑战士。
濯清也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上次在都中,正好碰到了策棱郡王,我还与扎布兄长切磋一下,确实他的马术要胜我一筹。”
多尔济冷笑道:“扎布有勇无谋,别说跟王爷您比,就是比起他父亲策棱也差远了!虎父犬子!”
濯清的意图很明显,你不是说喀尔喀蒙古部落骑射好嘛,我就夸策棱和扎布,反正他们也是喀尔喀蒙古。
多尔济当然不肯服输,他比不过策棱,只能贬低扎布,这样心理才能平衡。
既然提到了策棱,濯清便把自己,想去乌里雅苏台“游玩”的想法,告诉了多尔济。
多尔济笑道:“那你还不如去塔密尔,策棱的老营就在那。或者王爷可以去额尔德尼昭,那边是我先祖阿巴岱汗修建的喇嘛庙,已经有快两百年的历史了。”
濯清这些地名都是很熟悉,但是到底有些什么历史,并不十分清楚。
于是,濯清笑道:“那我正好顺路,去额尔德尼昭和塔密尔游玩,了解一下土谢图汗部的历史。”
多尔济露出了笑容:“土谢图汗部,才是喀尔喀最古老最强大的部落。赛音诺颜部都是土谢图汗部分出去的。”
濯清知道多尔济,一直对土谢图汗部,被分成两部分不满。
他自己只剩下了十六旗,分出去十九旗,加上策棱的两旗,相当于切掉了大半个土谢图汗部。
但是形势比人强,若不依靠朝廷,等准葛尔部打过来,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他的部下比起策棱的几千精兵,还是差了些,虽然人数不少,作战纪律和能力却不行。
皇上这次并没有对他动手,他又有点得意忘形,一喝酒又开始表达对策棱的不满了。
多尔济带点酒意对濯清说道:“策棱他算什么郡王?他父亲丹律,不过是我父汗手下一名台吉。
我才是世袭的札萨克郡王,他策棱竟然被封为多罗郡王,还在我之上!不就是靠他父亲,先投靠的先帝。”
濯清知道这位王爷,被酒精了,压抑许久的怒气发泄出来了。
濯清笑道:“王爷你醉了,早点休息,明日再喝不迟。”
多尔济一挥手:“本王酒量怎么会如此这点酒算个屁。策棱还想对我发号施令,做他的白日梦。若是准葛尔真的杀来了,我自保都难,哪有兵力去救他?”
濯清不想再听了,别回头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自己到时候是告诉皇上,还是告诉皇上呢?
濯清连忙按住多尔济的手臂,多尔济想挣脱,没有想到濯清手臂力气极大,自己竟然挣脱不了。
濯清笑道:“王爷醉了,我也喝多了,都不记得王爷说了啥!”
濯清转头对多尔济的随从说道:“还不扶札萨克郡王去休息,我也有些头疼,就先回自己的营帐了!”
濯清的话让多尔济稍微清醒了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他看濯清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才放心地让随从扶着自己,去休息了。
濯清回到营帐,丽娅和乌聪儿都没有睡,还在等着他回来。
濯清拉住丽娅的手说道:“天都很晚了,爱妃怎么还没睡!”
濯清从来都是称呼丽娅妹妹,今天借着酒意,决定调侃下丽娅。
果然,丽娅被濯清的话说的面红耳赤,嗔怪道:“哥哥又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乌聪儿见两人柔情蜜意的,便退出了主营帐。
濯清见乌聪儿退出去了,更加肆意大胆,搂住丽娅道:“爱妃,本王没喝多,如此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好像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丽娅跟着濯清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所以,丽娅才执意跟着濯清南征。如今北上草原,两人又如同当初蜜月一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濯清也没了在都中那样的谨慎小心,两人常常能陆陆续续战斗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