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重新坐下,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终于开始哀愁的脸,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弟弟病了”司故里低着头,露出头顶新长出的白发,像是一棵棵还没来得及成熟就已经开始衰败的小草。
“我和她妈妈的配型都做了,不合适,现在只有你能救弟弟了”
“我为什么要救他?”莫念抛出了一个让司故里有些诧异的问题。
“你是他唯一的姐姐,你们有血缘关系的啊”司故里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哦,所以说我现在要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父亲的一段话,把我身的一部分拿出去救一个素未谋面只是有着该死血缘关系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个人的性命?你是要求我这样做?还是请求我这样做?”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是你弟弟”
莫念觉得这话可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那笑容说不出哪里别扭,却看得司故里有些害怕。
“你走吧,我本来也没有父母了,何必硬要塞给我一些莫须有的责任呢”莫念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让她的头开始眩晕,她于是闭起眼睛,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尽管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去回想,可是脑中还是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儿时的那些画面,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片段,里面溢着那该死的温暖。
晚的时候,司故里发给了她一张照片,一个清秀瘦削的男孩子站在一树樱花之下,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的头发和她的一样,即使长得很长也还是会立起来,莫念小时候很庆幸自己不是男孩子,否则应该是灌篮高手里仙道那一种盆栽般的样子,现在看到他的样子,这样的头发似乎也不赖。
“他是司量,当时取的时候是跟你名字对称着取的,弟弟很开心自己有个姐姐,一直说高考结束后要回国看你”
司故里很厉害,他没有一直提要求,却将那样一个鲜活年轻的生命推到了莫念的面前,仿佛需要足够的狠心,才能亲手掐断他的生路,如若不然,就只能去拯救。
莫念盯着那个男孩又看了一阵,直到蒋月兮的电话响起,方算移开了视线。
“我~好~无~聊~”每一个字符都拖得长长的,还带着些鼻音,是她熟悉的声音。
“做什么了?”莫念问。
“被老爷子抓着下棋,下了一下午,还没尽兴,非说晚还要杀两盘,我说我头疼躲开了,现在估计抓着老王下吧”
“这不是挺好的嘛,爷爷开心了”
“可是我不开心啊,我那么想你,你今天干嘛了?”
“打工啊”莫念没有告诉蒋月兮她见司故里这件事,或许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这决定又是蒋月兮一定会反对的。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挂了电话后,她又给司故里拨了号码。
“念念”这声呼唤,是莫念小时候最安心的存在,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只要爸爸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她记得小时候常常做噩梦,于是就打定主意晚不睡觉,这样噩梦神就不会来骚扰她了。司故里察觉了女儿的异常,竟也不说破,而是给莫念讲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故事,那些故事像是有着一个无形的绳链,穿叠起来,莫念徜徉在美妙的故事中,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那是爸爸的温柔,给她带来了很大很大温暖的爸爸,也是狠心丢下她不管的爸爸。
“我会过去做检测,你先回去吧,我办好签证就过去”
“谢谢。。。”
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反正都是些虚情假意的话,不听也无妨。
莫念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次还了情,日后也就了无牵挂了,是这样的吧!
谁说父母与子女的付出是天经地义的,在她看来,她的人生中所有种种,都是在还他们施予她的那些情。
给莫卫国好多钱,便还了他没饿死她的那份情;那么多年没联系蒋月兮,便还了蒋妈妈对自己好的那些情;给苏恩泽做假的女朋友,想要还一点他这些年对自己好的恩情;当然,有些人的情却是还不完的,比如蒋爸爸蒋爷爷,还有最最重要的蒋月兮。。。
莫念没有告诉蒋月兮她出国的真正目的,只是说亲生父亲突然联络她,并邀请她趁着放假过去玩一下,她有了一个弟弟,和她长得很相近的弟弟。
“那你是不是很开心?”蒋月兮问。
“开心啊,我第一次看到他样子的时候,就觉得好神奇,是和我有同样基因的人,他的很多地方和我很像呢”莫念开心地说道,其实抛开那些复杂的情感,她的确很开心有弟弟。
“我们也长得很像啊”蒋月兮有点酸的说道。
莫念与蒋月兮确实有些相像,可这种相像确切地说是一种奇妙的巧合,而与司量的像是来源于人类神奇的排列组合,两者是不同的。
“嗯,我们也像”莫念怕蒋月兮不开心,非常肯定地赞同。
“我知道了,我们的是夫妻相”
“。。。”
“好啦,去那边要注意安全,随时报平安,知道吗?”蒋月兮虽然隔着电话,也隐约感到莫念害羞了,于是急急地岔开了话题。
“知道了,你在家也要跟蒋叔叔和姜阿姨好好相处,不要吵架啊”
两个人互相嘱咐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挂断了电话。
莫念出国的事情并没有等太久,似乎是怕莫念等久了反悔一般,司故里回去后迅速帮莫念办好了签证,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莫念第一次出国,竟然是去异国他乡救一个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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