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话不一样,但意思是一致的!
钦差大人扣着人却没找他麻烦,说明是想要银子啊!
只要他带着银子过去,或者用其他方式,给钦差大人一些好处,这事儿就过去了!
胡县令当即欢喜道:“那我现在就亲笔题匾,明天就派人大张旗鼓的给崔宅送过去,好生褒扬,再顺便赏赐一百金,光明正大的将钱送过去!”
他将此方法提出来,师爷也是极为赞成的。
只略微迟疑了下,捋了捋胡子,问道:“可大人从哪儿再弄一百金啊?”
胡县令被他问得瞬间颓丧了起来。
是啊,他这衙门里的银子刚被盗贼给窃了去,且这盗贼有一半的可能就是钦差大人……
要不是厨娘习惯性的留三天左右需要用的菜在厨房,他今早怕是连碗粥都喝不上!保不齐就要跟那些灾民一样,到钦差面前去要粥喝了……
可,钱还不好弄吗?!
胡县令直接看向了面前的几位乡绅,平常他的钱可都是他们送上来的,就为了他在许多方面都能给他们行方便……
“如今,你们也是该回报的时候了。”胡县令抬着下巴提醒。
那几位乡绅都想要骂娘了。
平常贪他们的还不够多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他们都是被薅光羊毛的小羔羊了,他竟还伸手管他们要!
他没胆子管钦差追回他们丢失的银钱也就罢了,竟还让他们倒贴!?
暴脾气的乡绅顿时不想伺候他了:“胡县令,这些年,您也捞了我们不少好处了,要说回报,这关键时刻,也该是您回报回报吧?”
“我们刚被劫了银粮,哪儿还有钱再给您?”
其他乡绅们也都绷着嘴,别过脸,揣着手不想看胡县令。
不是他们现在一毛不拔,是真没毛可拔了!
胡县令听他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顿时恼了:“你这是跟本官说话的态度吗?”
都到这份儿上了,他竟还跟他们耍官威,脾气再好的乡绅也不客气地跟他拍桌子了。
“若不是我家老太太陶冶情操,在后宅开了片小菜园自己种菜,我这会儿连饭都吃不上了!”
“我们年年给了你多少钱?这会儿你连我们家产的半分都要不回来,自己都岌岌可危了,竟还想着从我们身上捞好处帮你铺路?”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都走投无路到这份儿上了,你可别逼我们,反正都是一个死,你若是再敲诈,我们就联名直接把你报到钦差那儿去!就算是死,也是你这丧尽天良的狗官死在前边!!”
那乡绅发完这一通脾气,直接甩袖走人了!
徒留胡县令气得喘不过气来,在背后目瞪口呆。
“他他他……反了他们都!!”
胡县令气得没辙。
不能从乡绅身上扣银子,这会儿就是想壮着胆子在钦差的眼皮子底下从百姓身上扣,百姓身上也得有银子啊!
师爷也想到了这点,正想说他这红木家具也值不少钱,盗贼可能不识货,又或者是觉得没古董珍贵,不值得他盗,所以连他的金丝楠木屏风那么大动静的东西都带走了,独独这套红木桌椅没带走……
可他还没开口呢,就见胡县令进了卧室,将他好几套衣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特意又多点了两盏油灯。
拿出一把剪刀,开始拆衣服。
师爷匪夷所思:“大人,您这是何意?”
总不会是要把衣服撕成片卖了吧?那不是更不值钱了吗!
胡县令也没说话,只一直干自己的。
然后他就见他手法极其熟练的用剪刀尖挑开了线条,又从衣服缝里拿出一条条卷成卷儿的纸棍,展开就是一张银票……
师爷惊呆了。
大概拆了七八件衣服后,胡县令集齐了九十九张银票。
最后还从两个鞋里抽出了两沓带有味道的银票……
师爷:“……”
他服了。
胡县令嘿嘿笑笑:“见笑了,我家夫人管钱管得严,不藏点儿私房钱,连口小酒都喝不上!”
师爷:“……”
怪不得他觉得,他明明都人到中年了,却越长越高。
“那你每晚都夜夜笙歌,夫人竟也不说?”
他一直都知道县令夫人是个母老虎,极爱败家,却没想到,还是个爱霸着钱的?
胡县令又嘿嘿笑笑,极不好意思:“那是因为夫人也爱听小曲儿……”
师爷:“……”
胡县令颇为羞赧。
家丑不可外扬,他都有些难以启齿。
他家夫人比他还玩得开呢,尤其女皇抬举女人的政策一上来,她玩得更欢了,前天还在跟他商量要叫几个小倌儿进府唱曲。
若不是他银子被盗了,这会儿小白脸们已经登堂入室了。
师爷看着他的神色颇为复杂。
他也不问了,只道了句:“这些银子……应该够了吧?”
胡县令笑着拍了拍票子,胸有成竹:“藏在衣服缝里的钱,本官都是每隔十天一清点,藏在鞋里的银子,本官日日都数,虽不够百金,但百两是绰绰有余了。”
师爷微微一笑,竖起了大拇哥。
不愧是贪官。
没两把刷子都担不起这名号。
房顶之上,小十六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跟小十五说:“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方法告诉太子爷?”
小十五先是抿唇偷笑,而后认可的点头:“太有必要了!”
他们武乾帝就是妻管严,太子爷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尤其现在是在大胤国,女人为帝,积极提倡和发展女性地位,以后肯定愈发趋向女权社会。
太子爷都入赘当小妾了,日后只会越来越没地位……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辛酸。
想到太子爷以后只能花带着脚臭的钱了,他们就觉得太子爷好可怜……
屋内又传来了秘密交谈。
师爷对县太爷说:“光是给银子还不够,咱们还得再留一手,多探查他们的底细,这些日子,要派人安插在流民中,严密观察崔宅内的一切动向。”
胡县令觉得他说得甚有道理。
又肉疼的摸着自己带着味儿的银票,恋恋不舍地深深的嗅着:“真的要全给钦差大人吗?”
师爷看着他的动作,一阵恶寒,却肯定道:“是啊,为了一条活路,大人,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
银票给得少,怕是还不好定罪呢。
胡县令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咬牙将银票放到了桌子上,用书牢牢的压着。
小十五和小十六对视了一眼,具都恶趣味的一笑。
等师爷走后,胡县令去寝室睡觉。
他们俩轻巧的从侧面的窗户翻进书房中。
将银票全都拿走了。
回到崔宅跟太子爷汇报。
谁料,太子爷竟让他俩把银票都还回去!
“为什么呀?”
“是啊,干嘛要给他贿赂咱们的机会?”
两人具都疑惑不解。
夏侯渊问了下他们:“你俩当时观察那个师爷,觉得他有没有异样?”
小十五和小十六摇了摇头。
小十五道:“没看出来,反正就是挺贼的一个人,看着一肚子坏水儿。”
夏侯渊剑眉微敛,“以后多注意那师爷,草包县令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抓住师爷,才能抓住幕后主使之人。”
小十六立即道:“那我们现在就将人抓回来!”
“不用,时机未到。”夏侯渊敲敲桌子,“你俩先把银票还回去。敌在明,我在暗,只有顺着他们的计划,才能钓到后面的大鱼。”
小十五和小十六懂了,可看着那沓还带着味道的银票……
具都嫌弃的一蹦三尺远,“你自己还!”
说罢,两人就跳窗跑了。
唯恐避之不及。
夏侯渊:“……嘿!小兔崽子!”
看着桌上的银子,他头伸得老远,用帕子包裹着,胡乱抓手里了。
县衙后宅。
夏侯渊翻身进去,按照小十六之前说的位置放好,刚从窗户飞出去,就碰到了胡县令。
胡县令当着师爷的面儿,拍银票拍得很干脆,可一躺床上,又心疼了。
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没睡着觉。
虽然压得严严实实的,可还是怕被风吹走了,亦或者是野猫闯进来抓走了,更怕还有像钦差那样的盗贼再次偷钱……
胡县令不放心的披了件衣服,回去看。
却没成想,刚走进书房,书房的窗户就突然冒出个脑袋来!
胡县令顿时吓得魂儿都没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嚎叫着:“鬼啊啊啊啊!!!!!!!!!”
夏侯渊本来没什么事儿的,被他一吼,耳膜差点儿没震碎。
靠,吓死老子了!!
一个踉跄,直接压他身上了!
面具戴了一天了,突然有些松散,上半张脸掉了三分之一。
胡县令眼睁睁的看着鬼脱皮。
瞳孔震裂。
一口气儿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夏侯渊:“……”
被他现在这副尊容丑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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