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想寒了陛下的心呗!?”
“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公爵绝非小可,不该这么轻易定论……”
“哈!你还定起陛下的主了!?”
“臣没有,贺尚书你莫要胡搅蛮缠……”
安国公党的人站出来为安国公求情,谌容皆都无视了,贺扬十多天没跟反派开战,此时怼人怼得通身舒爽,连筋骨都活络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谌容见贺扬爽得差不多了,对方也被怼得几乎要噎死过去,她猛地敲了下镇山河。
纹理细腻质地坚硬的龙形红木骤然发出富有穿透力的击响,尖锐的响彻整个朝堂,响亮而富有震慑力,瞬间打破了争吵,结束了躁乱的战局。
谌容沉而稳的声音传到每个大臣的耳中:“明日进行殿试,殿试之后,女官选拔完,皇家的布匹、首饰等生意就交由女官去做。”
朝臣大惊!
女官还没入朝呢,这就开始了?
安国公刚被降了爵位变成安侯,此时最是不该多嘴,却忍不住的道:“陛下,这两样生意虽不是国家经济之重,却也是大头,女官初入朝,毫无经验,怕是不妥吧?”
这两条生意路安排的皇商,背后都是长公主。
建设党派需要钱,小女皇这是要切了他们的经济来源啊!
虽然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数目也是很可观的。
贺扬最喜欢怼安国公了,当即道:“安国公,哦不,安侯!安侯又想做陛下的主了?”
“男官也不是刚一接手就什么都会的,凡事得学,况且现在备选的女贡士中有许多家中就是做生意的,且此次还有女首富入朝!”
“女首富都不会做生意,难不成你会吗?”贺扬怼他的时候从不嘴软,什么都敢说:“你府里的那些个东西,全凭你的俸禄可不够,都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吧?”
安侯不敢说了,深觉贺扬就是条狗,逮谁咬谁!
他若是跟他相互攀咬,估计他今天出了这大殿,就不止于“安侯”这个爵位了。
安侯识时务的放弃跟贺扬争吵,憋气沉默着。
心中暗暗盘算,等他将小女皇搞下台,扶长公主长子上位,就是辅国大功臣,封个异姓王都是小,还怕此时只是个侯爵吗?
大臣们瞧着目前的状况,顿时明白了长公主马上要入京,她本想先发制人,将目前威力最大的武乾小太子踢出局,结果反被小女皇断了财路!
这长公主人还没到京城,激烈的战局已经开始了……
众臣唏嘘不已,却都不敢多言。
不过几月的时间,他们已深刻感受到小女皇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烂漫还有些娇蛮的小公主了。
谌容见大臣们也没有要事启奏,看了眼福公公。
福公公恭敬的点头,随即站正,面朝群臣,微微仰头,高喊:…
“退朝”
嘹亮的嗓音传遍朝堂,众臣撩起官服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翌日,殿试结束,大概又过了三天之后,结果出来。
谌容御批了状元、榜眼、探花,选定的30名进士入朝进谏。
因为最开始是由夏侯渊和沈文轩筛选而定的一百人,所以此时也由他们带领进入。
文官武官各十五人,列队而战,一队杨柳细腰文静典雅,一队虎背熊腰活泼豪迈,形成鲜明对比。
众臣看着,神色皆都分外微妙。
这批女官怎么看都太极端化了,一边瞅着弱不禁风,一边瞅着又有些……如狼似虎。
尤其他们看向夏侯渊的眼神,那叫一个兴奋。
朝臣们十分不屑。
哼,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谌容先封了各个女官后,又封了沈文轩一个新创的特别官职,专门管理女官。
但几品,她尚未设定,也就没说,为的就是让人有个模糊的概念去猜测,反而心生忌惮,不敢搞小动作。
由于女官们等级不一,最大的官目前是正四品,所以可推测沈文轩官职至少三品,官员们心生唏嘘,更担心会给夏侯渊封个什么官。
之前他跟着陛下去徽州,竟直接任了徽州刺史,虽只是代管,现已卸任,可足见陛下对他的信任和宠爱。
沈文轩都至少三品,夏侯渊定不会低了!
这要是被封个一二品,他岂不更嚣张了?那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故此,谌容刚开口,底下的臣子们就站不稳了,着急忙慌的一个个站出来截她的话:“陛下,皇贵君脾气古怪,行事猖狂,恐难堪当重任……”
“陛下,皇贵君虽已入我朝,可毕竟还是武乾人,不便干涉我大胤内政……”
“陛下,皇贵君……”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朝中已有半数以上的人站出来谏言了,粗略估计至少还有一小半的人打算站出来说话。
谌容不禁勾唇暗笑。
这夏侯渊的威力这么大呢?是生怕他入朝为官了就开始收拾他们这些人是吧?
这么好的刀,自然要插在敌人的心脏。
在女官们都站出来帮夏侯渊说话后,当即有官员出列大声反驳,并且对女官很是不屑。
可帮夏侯渊说话的大部分都是武官,一个个长得白白胖胖,喊起话来嗓门大,中气十足,尤其大部分都是夏侯渊特意筛选的骂架好手,此时反驳的官员们不得不跟着咆哮回去,只可惜,平常没在菜市场练过,声音不仅小,还喊哑了,更是被吼得耳朵疼,这会儿不得不偃旗息鼓……
朝堂彻底安静了,谌容对着夏侯渊道:“你明天去男德学院报道。”
夏侯渊想了想:“当老师?”
那也不错,可以快速认识很多人,聚集很多资源,培养人脉。
谌容看着他,双眸安定,唇角微勾:“当学生。”…
夏侯渊:“……!?”
朝臣们也懵了,可刹那后便传出了嘲讽的笑声。
……
下朝后,夏侯渊回蓬莱殿收拾东西,满脸郁愤。
原本,小太子傻乐呵的时候,都是元胡在一旁郁闷得要呕死了,这会儿他自己气得要吐血,元胡反而觉得他是小可怜,需要好好安慰。
“殿下,您也别恼,小女皇现在离不开您,她视您为左膀右臂,定不会将您当颗废棋丢在男德学院的,尤其现在正值长公主入京……”
“屁!我看到她冲我笑了!她就是故意的!!”
明明是软绵绵的小姑娘,却一肚子坏水儿。
“没准儿,小女皇有秘密任务要交给您?”
夏侯渊满腹怒气渐消,扭头看元胡,剑眉已经抖起了:“还真没准儿……”
他话音刚落,白药从门口进来,道:“主子,陛下差人来送了笔墨纸砚,嘱咐您要在男德学院好好学习。”
夏侯渊脸全黑了。
“哦,对,还有戒尺和搓板。”白药补充。
夏侯渊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老子不干了!!”
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