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林哪里还能沉得住气,此时心中犹如惊涛骇浪。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说回院子休息了。
她怕动静大会引起江荀怀疑,生生忍到入了夜才有所行动。
悄悄避开所有人,装着火折子就去西院的厢房了。
西院没什么下人,她到了厢房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打开火折子细细查看。
听江荀说他们一下午都没离开这个屋子,只有无砚出门要了几回水,说是公子吐了,给清理的。
江晏林不信他们一直没离开,所以还是过来看了。
尽管知道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可还是来了,仅仅希望能挖出一些线索。此时的她倒是希望徐靖怀醉酒是真。
顺着微弱的光细细看去,被褥已经被整理干净,屋内也并无污秽之物,一番利落干净的模样一下败了江晏林的心思。
不过她最近在家找弗灵草找出习惯了,已然下了决心,相信线索一定能在细节里得知一二。
此时更是憋着一股气,就算什么也没发现,也要将这屋子翻个底儿朝天。
也许是给自己打了气,江晏林今夜格外认真,地板上有无奇怪的鞋印,花瓶底儿,茶壶盖儿都翻了。
她急于确认今日徐靖怀究竟干了什么,要做什么。
可是最终还是毫无所获。
江晏林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徐靖怀那样心思缜密的人,能留下什么把柄呢?
就算他今日在江家找弗灵草,那也不是在这间屋子里啊…
她有些茫然无措,到现在还没找到弗灵草,且不说徐靖怀究竟是不是已经行动,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徐靖怀下山已近半年,他也不可能继续坐以待毙。
江晏林找累了,颓然的坐在床上。
愁苦写在脸上,正当没辙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手上沾了血迹!
是早已干涸的暗红血液,指腹一捻便沙沙掉落。
她瞪直了眼睛,待确认这确实是干涸血迹后,惊讶不已。
这不是自己身上的。
她猛的弹起身子,拿着火折子开始细细的查找血迹所在。
终于,在床沿一角找到了!
江晏林将火源递近,凑过去细细查看。
看样子是干涸不久的血,留存很少,像是没有处理干净而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还是污血!
江晏林大脑来回幻想了一万个可能,内心奔腾激流,那个念头终于蹦了出来。
也许是徐靖怀的血,他毒发了!
——————
城北徐家。
徐靖怀坐在床上,面色发白的调理内息。
无砚端着滚热的汤药小跑着进来,看着公子虚弱的样子,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公子,快趁热把药喝了。”
徐靖怀沉着脸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无砚着急问候:“您现在感觉怎样了?”
“已无大碍。”徐靖怀低声说完,又垂眸凝神。
听到确定的答复,无砚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激动的说道:“今日可吓死我了!您怎的突然就毒发了呢?算日子当还有十几日呢…”
说着说着突然愣住,转而慌张看向平静的徐靖怀,“难道!毒发的频率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