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墨越说越激动,脖子通红,憋了半晌才艰难的说道:“公子,属下知道您心中所想。大齐安宁是将军浴血奋战拼来的,如今他被奸人所害,心血被毁,您自是不甘。此诚危急存亡之际,公子,该到决断的时候了。”
这些话都是在徐靖怀伤口上撒盐,但是如今大齐危矣,沈听墨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徐靖怀这几天也听到了风声,自是心里清楚。
可是江晏林此刻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他眉头紧蹙,“林儿她现在这般,我实在不放心。”
沈听墨激动恳求:“公子!”
衷心表述,字字泣血,国难当头,如何自处?
徐靖怀攥紧拳头,固执了半晌,总算松口:“这里离金陵不远,待我修书一封送至她祖父家…”
他顿了下,看向沈听墨,最终下定决心,“我们今晚就走。”
沈听墨略显惊讶,不过当即点头,“是!”
…
时间紧急,徐靖怀来不及解决好一切。但还是在临走前把江晏林安顿好了。
信已经让人用快马送去金陵,一来一回,江家人想必七日内能到。
但江晏林在珠城举目无亲,徐靖怀实在不放心,最后只好将人安顿在医馆,拜托了空照顾几天。
了空记着与江晏林的前缘,自是不会推辞。
徐靖怀给了她银子,了空却笑着拒绝,直言照顾江晏林是自愿的,且出家人不需要这些俗礼。
银子被拒,徐靖怀就将钱用在打点医馆上。
打点完一切,也就晚上了。
听墨在外等候,徐靖怀便进屋见了江晏林一面。
她还没醒,眉头紧蹙,想来是极疼的。
是啊,那么怕疼的女子,连喝药都嫌苦的女子,为什么要替他挡剑?
她本该继续无忧无虑的当她的江家姑娘,享尽万千宠爱。
过了许久,他盯着床前的女子看的出神,一遍遍的,在心底刻画出了她的模样。
圆月升起,徐靖怀要离开了,走前不忘将了空唤进屋内照顾。
了空淡然,却在他走前忙的叫住了徐靖怀,踟蹰半晌,轻问道:“徐公子,姑爷…没有什么话留给姑娘吗?”
徐靖怀背影一僵,顿了一下,最后却坚定的说道:“没有。”
语毕,没有回头,直接离去。徒留一抹衣袂的影子印在月下。
…
…
一天后,
江晏林总算悠悠转醒。准确的来说,她是被痛醒的。
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都痛的要死要活。她发誓如果再来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扑过去推开徐靖怀。
她好像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徐靖怀的能力…
江晏林迷迷糊糊的睁眼,了空看见后惊喜不已,“姑娘,你可算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让江晏林一愣,疑惑开口:“从琴?”
“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出家的了空,见江晏林精神状态不错,便细细道来其中缘由,并且告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江晏林听了这些话后,愣了半晌,“他没有话要和我说?”
了空摇头,“没有。”
江晏林陷入了沉寂。
徐靖怀还是走了,为了齐国,也为了报仇…
他要去他的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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