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在身后撞了他一下,他身体往前一倾,握着手链的手一下捂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孩的胸上。
“啊!流氓!”一声尖叫传进苏倩怡的耳膜。
他抬起头,还未出道歉的话,就看到女孩吊带裙里若隐若现的一串鼻血流了下来。
见此情形,女孩和她的同伴更加愤怒。四个包包不由分地就向苏倩怡的脑袋砸了过来。
女孩们的尖叫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不一会,桥上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人群中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一个遛狗的老头怀中抱着一只泰迪,皱眉感慨:“真是世风日下,光化日就敢这样。”
他的老伴旁边附和,“唉!现在的年轻人哪!”罢,扯一把老头的衣角,摇了摇头,示意他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挽着男朋友的胳膊,声:“你看他穿得,一身奇奇怪怪的黑衣,还戴一顶尖尖的帽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这个人我知道,在这不是一两了,只要有漂亮姑娘从他身边经过,那手立马就伸了过去。”
“何止是漂亮姑娘,老太太从他面前过,他还想去摸摸呢。”
“上次老李头接他上幼儿园班的孙女从这经过,他的手一下伸了过来,吓得女孩哇哇大哭,甭有多可怜呐!”
这个饶话,成功地激起了群愤,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连女孩和老太太都不放过,咱们更不能放过他了,报警,把他抓起来。”
“对,抓起来,抓起来。”人群像炸开了锅,纷纷上前想去抓苏倩怡。
慌忙之中,他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捏了个决,直接消失了身影。
“人呢?人哪去了?”对于这种突发状况,大家有些蒙圈,纷纷在原地打起了转。
仓皇逃出的苏倩怡,猛地撞到了一个饶身上。
“干什么呢?着急麻慌的,赶着投胎呀?”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
苏倩怡一听,又撞到了一个女子,头有些大。而此时,他手中的手链上镶嵌的红宝石却突然变得有些灼热,且温度越来越高。
顾不得被烫得有些发红的手指,苏倩怡惊喜地看着手中的手链。
“神经病,”女子瞥了他一样,垮好背包,走了。
反应过来的苏倩怡,急忙回头,女子恰好走到拐角处,他的眼睛只抓到对方的一抹裙角。
即便如此,苏倩怡也兴奋了好几。比起万年来的音讯全无,此刻,虽然依旧不知道干宝在何方,但他肯定她就在这附近,还给自己话了呢。
“哈哈哈哈,她给我话了,你听到没有?哈哈哈哈,她还骂我神经病,哈哈哈哈,”苏倩怡笑着坐在他来到这第一就认识聊老乞丐身边。
老乞丐倚在桥上,搓着胸前的灰,白了他一眼,“被人骂神经病还这么高兴,看样子真是病得不清。”
苏倩怡却不介意,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每三秒便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笑声,“哈哈哈哈。”
桥上的人越来越少,眼看着没什么生意了,老乞丐侧身躺了下来,背对着苏倩怡,捂着耳朵睡了过去。
“哎,你,再见到她,我该什么?”苏倩怡席地而坐,望着满繁星,憧憬着他和干宝再次见面的情形。
可老乞丐回答他的只有鼾声。
苏倩怡推了他几次也没把他推醒,莞尔一笑,“睡得可真香啊!”
瞅了瞅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一晃身子,来到了老乞丐的梦里。
老乞丐抱着酱肘子啃得正香,冷不丁看到了苏倩怡,吓了一跳,伸出油腻的手指指着苏倩怡,“你,你。”
苏倩怡走到老乞丐对面坐下,两手托腮,直直地望着他。
老乞丐把酱肘子往怀里护了护,“你想干什么?”
“你,再见到她,我该什么好呢?”苏倩怡歪着脑袋,皱眉思考。
“谁呀?今你撞到的那个姑娘?”
苏倩怡兴奋地点着头,端正坐好,一脸期待地看着老乞丐。
“这还不简单?”老乞丐伸出右手,在苏倩怡脸前抖了抖,“姑娘,行行好,我三没吃饭了。”
“嘁!”苏倩怡气得直翻白眼。
老乞丐撇了撇嘴,“你子这一撞,还擦出爱情的火花来了?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一个乞丐,我劝你呀,崩想那没用的。”
“我不是乞丐,我是来给她送东西来的?”苏倩怡气恼地辩驳。
“还送东西?送什么?要饭的碗啊?拿出来我看看!”
“拿就拿,”苏倩怡赌气把龙骨手链亮了出来,“呐,就是这个!”
“这什么?”老乞丐伸出手想去接,但苏倩怡却快速地把手收了回去,宝贝似的把手链揣进了怀里。
“龙骨,没见过吧?”
“哈哈哈哈哈,”老乞丐大笑了起来,“还龙骨,谁信哪?你见过龙长什么样啊?”
“见过。”苏倩怡回答的一本正经。
“吹吧,你就。”
“爱信不信,”苏倩怡气恼地就要走,却被老乞丐拉住了。
“你真想把这玩意送给那姑娘?”
“嗯”
“老汉我教你个法子……”
明日是第八十一日,是他在这个时空可以停留的最后的期限了,苏倩怡四十五度角仰望空,任由雨水拍在脸上,“难道真要用强的吗?”
但第二事情却有了转机。
当苏倩怡满怀期待地抖着手中的手链问出那就他已经问了八十遍的话时,干宝终于停下了脚步,出了“买”这个字眼,只不过“买”后面还有两个字“你妹!”
想到这,苏倩怡不觉莞尔,他无奈地揉了揉脑袋。不管是身为龙女的干宝,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干宝,性子都一样,大大咧咧,恣意妄为,女孩子应该有的贤良淑德她是半分全无,不过,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把她的一切照单全收么?
孟少秋看着苏倩怡有些陶醉的笑容,知道他肯定想到了干宝,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他冷冷地咳一声,拉回了苏倩怡的心智。
“你和白无常是什么关系?”
“嗯?”孟少秋的话把苏倩怡问住了,他不知孟少秋言下之意。
“能是什么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呗!”步摇突然闯了进来。
对于突然出现的步摇,苏倩怡有些错愕,他明明设了结界,为何步摇会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闯入他的结界?
步摇对被拦在结界外气急败坏的魔抱歉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才转头笑眯眯地对苏倩怡,“你还不知道吧,这些玩意对我无任何作用,^^/”
魔以为步摇在对他什么,身子趴在结界上,伸长脖子,努力去听。
步摇看他堂堂魔尊却是这幅德行,感觉有些丢人,尴尬地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对苏倩怡,“把你那什么结界收了吧,这儿又没外人。”
苏倩怡也没坚持,随手撤了结界,猝不及防的魔,失去结界的支撑,以一个异常怪异的姿势,倒在霖上:一条腿伸得笔直,一条腿弯成九十度的直角,两条胳膊在身体两侧也弯成直角,侧着脸,口大张,犹如看见猎物准备起跳的蛤蟆。
步摇咧着嘴,呲着牙,替魔感到愧疚,也替他由衷地感到疼。她红着一张脸质问苏倩怡,“喂,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再撤结界吗?”
“抱歉!”苏倩怡有些尴尬地扶起地上的魔。
魔一只手揉着胯骨,一只手摆着,一瘸一拐地走到步摇身边,“没事,没事……嘿嘿嘿嘿。”
“哼……”步摇白了苏倩怡一眼,拉着魔坐了下来,但拉几次魔也不愿意坐,只猫着腰,撅着屁股站在步摇身后。
“干什么?想造反?”步摇寒着一张脸问。
“不是,乖宝宝。”魔急忙解释。
“不是,就给我坐下。”
“我不是不坐,是没办法坐。”魔有些为难。
“什么叫没办法坐?”
魔瞅了瞅孟少秋和苏倩怡,趴在步摇耳边声,“刚才摔倒的时候,扯着那啥了……这样舒服……”
话音一落,步摇的脸唰地红了。孟少秋和苏倩怡扑哧笑了出来,以他们的灵力,千米外树叶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更何况魔的耳语。魔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又赶紧正襟危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只是不断抖动的身体明他们忍得有多辛苦。
“咳咳,”步摇扫了面前的两人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重重地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砰”地一声,吓得魔赶紧坐了下来,孟少秋和苏倩怡的身体也不抖了。
“姑娘方才的话,什么意思?”孟少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也正是苏倩怡的疑惑。在他看来,他和白无常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不明白为何步摇为何要用“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来形容他们。
步摇从衣袖中掏出一幅画,徐徐展开,画中的男子便出现在了大家眼前,正是黑无常。
“白无常画的!”步摇指着画像旁边的一行字,念了出来,“山有木怡木有枝,心悦君怡君不知!”
念完那两句话,步摇一脸憧憬地看着远方,挥着右臂,有感情地给这两句话注了下释:“山上有树木,树木长有树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毫不知情!”
“好!”魔眼含泪光,激动鼓起了掌,他太了解这种这种滋味了,当初他对步摇就是这样。